外麵的吵鬧聲,傳進馬車內。

君宴伸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

頭有些痛,眼睛也很累他輕聲道:“先回府吧。”

“零姑娘那裏……”

“不用管,若是有需要幫忙,她自會來府上找本王。”停了停君宴睜開眼眸,往日慵懶的眼神此時一片犀利:“更何況就憑區區幾個廢物,不管是罵還是吵,都不可能會是她的對手!”

“是王爺。”

徐管家沒在多言,韁繩一勒,馬車調了個頭朝宴王府走去。

————

蘇清瑤人剛從馬車上跳下來,一眼便看到堵在怡和院門外那頂華麗的大轎子,而轎子旁邊站著一個人。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人,他們都是怡和院的夥計。

此時,胡明則正在與另一名年輕男子交手,兩個人速度很快,且拳拳到肉。

“這是在幹什麽?”

蘇清瑤推開人群,提起裙擺緩緩來到轎子邊。

此時,太陽正好升到空中,無風灼得人又熱又難受。

女子嬌柔的聲音傳到人群中。

胡明聽到是蘇清瑤的聲音,立即收手往退到她身邊。

見萌明停手,對麵那個人也停了手。

“姑娘!”

青衣本來在怡和院內,在聽到蘇清瑤回來後,二話不說立即跑了出來。

她還喘著粗氣,眼角有些紅。

蘇清瑤抬頭,正好看到她臉上有一個大大的巴掌印。

身上的衣服也都是血。

歐陽俊緊跟在青衣身後,他身上倒沒有染上一點血跡。

院子門外的東西被砸得七零八落。

“這是怎麽回事?”

女人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姑娘,是那兩個人,他們無緣無故地打人,還出言辱罵姑娘。”

許是臉上有傷,青衣說話的動作很慢,但聲音卻不小:“我們上前與他們講理,他們卻二話不說打人。”

青衣指著那兩個人。

蘇清瑤抬頭,看像那兩個男子。

“你就是零雪?”

剛才與胡明打得不分上下的男子停下來,一個轉身來到蘇清瑤麵前。

男人身材很高足足有一米九,身子結實看得出來身份不一般,從剛才他的招式以及狠厲應該是武將之家的人。

“正是,你是?”

“我叫雷鳴,聽說你是九王爺的未婚妻?”

蘇清瑤皺眉,視線盯著眼前的男子一動不動。

似乎想要透過觀察看穿他的身份。

“不好意思,零姑娘,雷兄弟失禮了,他是個武夫向來沒什麽禮貌,在下姓慕單名一個長字。”

蘇清瑤沒見過兩個人,可那個叫慕長的人,他的聲音自己聽過!!

前兩日就在怡和院的一個房間內,對方與君長容在一起,另外還有個男人但並不是眼前這個叫雷鳴的。

原來是君長容的走狗?難怪聞著味兒就來了。

知道對方的身份,蘇清瑤反而沒有那麽在意。

畢竟這走狗來做什麽,她自然知道。

君長容等人在宮中吃了那麽大的虧,不可能不找她麻煩。

這不?有傻子被他當槍使了。

“哦!”

蘇清瑤哦了一聲,一臉興致缺缺,甚至在知道對方的名字後她連正眼都不再瞧對方一眼。

“青衣走,進去我替你上藥。”

說著女人正準備往裏院裏走。

向來受人寵愛的侯爺之子慕長當場冷了臉。

“不過一個區區風塵女子,本公子與你搭話完全是看在九王爺的麵子上,你算什麽東西?居然敢無視我?”

慕長那張本就長得不好看的臉,一瞬間冷下來,手一揮攔住蘇清瑤的去路。

“你幹什麽?”

說時遲那時快,胡明立即上前擋在蘇清瑤麵前。

僅用兩根手指便夾住那柄刺向蘇清瑤的劍:“別用你的劍對準姑娘,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胡明之前一直沒認真,隻是當對方是老鼠逗著玩。

如今那不要臉的男人,膽敢用劍指著姑娘,此時他隻想碾碎對方的腦袋。

場麵一觸即發。

蘇清瑤拍了拍胡明:“你先帶人進去,這裏我來處理。”

“姑娘可是他們傷了我們這麽多人……”

“放心吧,該讓他們還的,他們是怎麽也逃不掉的!”

她伸手緩緩將頭上的鬥笠拿了下來,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眸。

此時,她額頭上的劍痕以及臉上做過手術的傷疤早已消失。

冰冷的眼眸又大又圓,睫毛長而翹,皮膚白皙到如剝了皮的荔枝。

慕長眼一亮!

他愛美女,在整個京城可是出了名的,但凡能入他眼的全都被他當街搶回去。

因為身份背景大,又是慕侯爺唯一的獨子,即便對方在京城殺了人都不會有官府的人去管。

加之,他本人與最受寵的容王交好,更沒有人敢挑釁他。

“嘖嘖嘖,眾人都說宴王向皇上求娶一個青樓女子,容貌醜陋,身材走樣,如今看這身段,以及這露在外麵的眼眸,百分之百是個美女呀!”

慕長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旁邊的雷鳴說著。

“你找我何事?”

蘇清瑤眼眸冷了冷。

彎腰順手把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吳媽扶起,隨即把手中的鬥笠帽遞給對方:“替我拿進去。”

“來青樓能幹什麽?當然是來找樂子的?我決定了,今晚就由你來陪本少爺吧!”

男人放肆的話語,猥瑣的表情,以及那雙像帶著透射一般的眼眸,來來回回在蘇清瑤身上不斷打量。

見蘇清瑤沒接話,也不趕他走,慕長繼續開口:“雖說九王爺已找皇上賜婚,但你們現在還未成親,所以你不算是宴王妃,本公子和他都想嚐嚐你這小娘子的味道!”

慕長一邊說一邊指了指他自己以及旁邊的雷鳴。

雷鳴見狀也接上慕長的話:“我們都是慕名而來,零姑娘不會不給臉吧?”

兩人都有身份,且他們目標明確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四周一開始在這裏看戲的人,聽到慕長的話後都悄悄轉過身去。

沒有人上前幫助,也沒有人上前阻攔。

眼前這一幕多麽熟悉?可不就是原主一家被人滅門之時的場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