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厘米,一厘米,就在兩人的唇差一點點就要碰在一起時,院子外麵的門傳來一陣不和諧的響動。
“哐當”
木門被打開。
“姑娘,王爺?”
青衣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來。
蘇清瑤猛地回神,抬手一把將君宴推開,隨即抬手一把抓起旁邊自己的衣服快速穿上。
“呃!”
耳邊傳來君宴痛苦的叫聲。
蘇清瑤剛站直身子,青衣便與黑衣兩人一同出現在院內。
“王爺這是怎麽了?”
青衣看著眼前的畫麵愣了愣。
此時,君長容光著上半身,摔了個四腳朝天,好在他摔的時候是臉朝下,這才沒有被黑影和青衣兩個人看到他的容貌。
“他剛才沒站穩。”
“你們是有什麽事嗎?”
青衣伸手撓了撓腦袋正想開口。
“王爺王妃,你們先忙,我帶青衣姑娘去其他地方熟悉一下環境。”
黑影很有眼力見兒,他一眼便看到剛才在這裏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如果什麽都沒發生,這裏的氣氛是不會那麽尷尬的。
“啊?不是,你怎麽一臉你知道發生什麽事的表情?我們什麽都沒發生”
蘇清瑤想解釋,她感覺黑影他們肯定是誤會了什麽,畢竟剛才自己看到他眼角微揚一副發現天大的秘密一般。
看著拽著青衣逃一般離開的黑影,蘇清瑤的解釋他們自然沒聽到。
她無奈地扭頭,走到君宴身邊抬手將他扶起來。
“不好意思呀,剛才推了你。”
蘇清瑤是個知錯就改的孩子,即便感覺到尷尬,可她還是主動將地上的男人扶了起來。
“要不,我扶你過去繼續洗洗?”
剛才被他一推,君宴摔得不輕,從水裏洗得幹幹淨淨的身子,這會沾滿泥巴和草屑。
君宴臉上表情雖然嚴肅,但其實他生氣了,氣這個女人居然為了麵子不顧他的死活,硬生生把他給推出去。
“好。”
就在蘇清瑤以為君宴不會回應他時,君宴居然可憐巴巴地應了一句。
這個聲音聽上去既委屈,又嚴肅。
握著君宴手臂的蘇清瑤想笑,但看到君宴此時的表情又強行忍住自己的笑。
她扶著他,站在小池邊讓他坐在幹淨的草地上。
自己則拿過君宴已經濕透的衣服撕下一角,在池子裏打濕又走回來小心翼翼地替他擦著臉。
此時,太陽已經全部落下山。
府裏的燈籠高高掛起。
許是知道君宴與蘇清瑤都在這個後院,往日荒涼的院中向來不點燈的,此時卻在院外點了盞燈。
蘇清瑤借著燈光,細心替君宴擦著臉上的泥巴。
不得不說君宴真的生的很好看。
原本在沒見到君宴真容貌時,她以為君宴的幾個哥哥弟弟足夠好看,萬萬沒想到,君宴比他們還要好看幾倍。
邪魅卻不**,優雅又高冷。
“我可以替你除掉臉上積累的毒,你要除嗎?”
“這毒真的能去掉?”
燈光下,君宴那雙深邃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盯著蘇清瑤。
蘇清瑤勾唇一笑:“當然,你若願意一會回到房中我便替你施針。”
“好。”
君宴的語氣恢複往日的距離感。
兩個人之間的尷尬好不容易消掉。
因為蘇清瑤擦得過於認真,以至於現場的氣氛再次尷尬起來。
此時,她的手正在君宴的胸口前,來來回回地擦著上麵的泥巴。
由於蘇清瑤靠得太近,君宴鼻息處全是她身上好聞的味道。
女人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像是有意似的來來回回在他胸口處停留。
君宴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開口。
“王妃,你若再繼續擦幾個來回,本王的胸都要被你擦平了。”
安靜的後院,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在她耳邊響起。
撲通。
蘇清瑤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的手剛好停留在君宴的胸上。
白皙的臉一下子臊得慌。
“我、我、去叫徐管家過來。”
她將擦身子的東西遞給君宴,起身慌忙離去。
許是感受到背後那雙灼人的視線,她在轉身離開院子時不小心撞在了門上。
“哎喲。”
一陣可愛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響起。
蘇清瑤立即捂著自己的嘴巴,轉身一眼便看到君宴還保持著剛才看她的姿勢,一動不動地望著她的這個方向。
此時,她腦袋一片空白,似火箭一般猛地從後院竄了出去。
看到蘇清瑤像一顆炮彈一樣離開,君宴撲哧一聲笑了。
笑聲中帶著一絲絲的壓抑。
感覺到自己在笑,君宴愣住,立即收住自己的笑聲。
可為時已晚。
徐管家提著燈籠走進來時,正好聽到君宴的笑聲。
他打著趣開口道:“看來這個王妃是真沒選錯,這麽多年過去了老奴還是第一次聽到王爺的笑聲。”
徐管家聲音不大,在這安靜的後院內卻顯得十分大聲。
君宴伸手掩唇。
“過來,替本爺更衣,一會提些熱水到房中。”
徐管家走到君宴麵前,看著如此狼狽的畫麵,不敢相信地看向君宴。
那雙眼睛滿是懷疑。
君宴知道徐管家在想什麽,眼色冷了冷:“不要多想,也不要隨便亂傳,對王妃名聲不好。”
今日的事確實不能亂傳,若被人知道兩人有了肌膚之親,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傳出去,定會對蘇清瑤造成不好的影響。
“是,老奴知道。”
徐管家上前一邊替君宴穿衣,一邊偷笑。
最近王爺真的改變了許多。
“徐管家,剛才她說本王臉上的毒塊能去掉。”
“真的嗎?”
君宴淡淡的說出來,可是聽到這話的徐管家卻不再淡定。
一個激動,不小心把君宴的衣服都給係成死結。
君宴看著徐管家臉上的表情,與剛才他聽到蘇清瑤的話時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表情。
“嗯,她還說一會到本王房間,替本王施針。”
君宴一邊說話,一邊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
過了許久,徐管家已經將四周都收拾後,又把他的輪椅拿了過來。
君宴坐到輪椅上。
一老一少往院子外麵走去。
“你說,若是讓她去替母妃看病,她能治好母妃的病嗎?”
男人的聲音,在提到母妃的一瞬間,甚至有一絲輕微的顫抖。
可見,君宴嘴裏的母妃對他來說有多麽的重要。
徐管家一愣。
他有些不敢相信,王爺居然主動提起他的母妃。
這明明就是他最不願在外人麵前提起來的事。
“老奴覺得可以試一試,王妃她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醫術很好,懂得很多的樣子。”
君宴沒有接話,臉上表情嚴肅,不知在思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