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琪腳步很輕,走到一處樹叢中。

她左右環顧四周,確認沒人後,這才放心進入空間。

而此刻,祁懷瑾正躲在百米開外的樹後。

他本就覺得顧嘉琪身上疑點重重,方才發現她悄悄離隊,便跟了上下。

下一秒,祁懷瑾震驚了。

因為就在他的眼前,顧嘉琪什麽都沒做,忽然間憑空消失了。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祁懷瑾不相信什麽怪力亂神,唯一的解釋,那就是顧嘉琪其實會武功。

當一個人的輕功境界,快到幾乎看不見的時候,便可以造成一種憑空消失的錯覺。

可這種境界,祁懷瑾隻在書上看見過。

如今,他看著顧嘉琪消失的那塊空地,不由得產生懷疑。

顧嘉琪到底是什麽身份?

空間內,顧嘉琪激動的朝自己的田地撲過去。

上次種下的種子已經全部豐收,顧嘉琪完全可以飽餐一頓。

至於祁懷瑾?

她不是懷疑自己嗎,那就不管他了。

顧嘉琪冷哼一聲,抱起一根紅薯狠狠咬下,哢嚓哢嚓的聲音發泄著她的不滿。

待他吃飽喝足,打了個飽嗝,美滋滋的走出空間。

四周仍舊靜悄悄的,顯然他們沒有發現,顧嘉琪正準備離開,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聲音。

“顧姑娘?”

顧嘉琪轉身,竟然看見大周村的村民。

顧嘉琪立馬警惕起來,這裏離大周村不遠,但也算不上近,為什麽這大半夜的,會有大周村的村民在這?

對方將顧嘉琪防備,立馬後退道:“姑娘別誤會,我不是壞人。”

“村長幹的那些事,我也沒辦法,我因為不合群,已經被他們趕出來了。這會走夜路,準備去桂花村,投奔親戚呢。”

顧嘉琪見他身上背著包袱,又一臉老實的模樣,不像是說謊。

“夜路不安全,你們還是休息一晚後再出發吧。”顧嘉琪說著,不準備在這裏久留。

剛要走,那人又追上來。

顧嘉琪連連後退,“你要幹嘛?”

“別誤會,我就是心裏過意不去,想給點補償。”男人從背後拿出一個布包,“咱們村裏人,也沒什麽好東西,姑娘拿著吧。”

顧嘉琪看著那布包,裏麵裝的應該是雞蛋。

她不準備接,可對方已經遞過來了。

就在她鬆懈的一瞬間,剛才還老實巴交的男人,忽然目露凶光,一把捂住了顧嘉琪的嘴。

遠處,祁雨湘打著哈欠出來找地方如廁。

她先是警惕的看看四周,忽然發現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竟然是顧嘉琪!

祁雨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果然是顧嘉琪。

不僅如此,她還十分親密的倒在一個男人肩上,兩人朝著遠處離開。

祁雨湘氣的眼睛瞪大!

“好你個顧嘉琪,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做出這種對不起我哥的事!看這下大家還怎麽偏袒你!”

祁雨湘尿意也沒了,一溜煙跑了回去。

晨光破曉,天亮了。

祁懷瑾準時睜開眼睛,卻發現沒有顧嘉琪的身影?

他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問:“有人看見顧嘉琪嗎?”

杜氏也沒看見人,急了,“琪兒呢?這大早上的,琪兒去哪了?”

祁雨湘在一旁冷笑。

“怕是找不到了,這會子,估計在跟別的野男人過好日子吧。”

祁懷瑾聽見這話,眉頭頓時皺緊。

杜氏也打斷她的話,說:“姑娘家家的說什麽呢,怎麽能這麽編排你嫂嫂,她不是這樣的人。”

祁雨湘嘲諷道:“知人知麵不知心!”

“我昨天晚上都看見了,祁雨湘跟別的男人跑了。”

杜氏驚訝的張大嘴。

祁雨湘說的言之鑿鑿,祁懷瑾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杜氏狠狠拍了幾下祁雨湘,“大清早的就胡說八道,再說這樣的話,小心打你的嘴!”

她自然不相信顧嘉琪是這樣的人。

“瑾兒,此事定是湘兒誤會了,我怕琪兒沒回來是遇到了什麽危險,你還是去尋尋吧。”杜氏對祁懷瑾說。

一旁的祁雨湘怨憤道:“找什麽找,她都跟別的男人跑了,讓哥過去戴綠帽子嗎?”

杜氏氣的直跺腳。

“你這話無根無據的,說出來誰信?琪兒這一路上是怎麽照顧我的,我心裏有數,她若是想走,早就走了!”

“你何苦要這麽汙蔑一個女人的名聲!”

此話一出,祁雨湘不說話了,祁懷瑾倒是陷入沉默。

杜氏說的有道理。

這是在流放途中,顧嘉琪能認識什麽人?

況且他的人也查過顧嘉琪,並沒有什麽問題,祁雨湘的話確實太沒根據。

但結合昨晚的事,祁懷瑾還是起了個心眼,他對杜氏說:“我去找找。”

來到昨晚顧嘉琪消失的地方,祁懷瑾查看四周,發現地上有許多淩亂的腳印,不由得讓祁懷瑾眉頭一緊。

這說明昨晚上,這裏絕對不止一個人。

順著腳印,祁懷瑾來到一條小河邊。

腳印到這就徹底消失了,祁懷瑾查看四周也沒有顧嘉琪的身影,正要離開時。

忽然餘光處一塊紅色的布料閃過。

祁懷瑾立馬過去,卻發現不是顧嘉琪,隻是一塊破布。

掛在河邊的樹枝上,被水打濕。

祁懷瑾撿起這塊破布,確信這是顧嘉琪身上的衣服。

她身上的布料為何會留在這裏?

祁懷瑾的心中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

回到隊伍,杜氏焦急的攔住祁懷瑾,問:“琪兒找到了嗎?”

祁懷瑾拿出這塊破布,沉聲道:“恐怕出事了。”

杜氏臉色頓時白了下來。

祁懷瑾找到官兵,跟他們講了顧嘉琪的事,請求眾人一起尋找。

官兵看著這塊破布,臉色為難。

“你確定你媳婦是被人綁了,而不是自己跑了?”

祁懷瑾的臉色很難看。

官兵們繼續說:“就算你媳婦被綁了,現在過去這麽久,誰知道還有沒有命。我們冒險去找她,能得到什麽好處?”

祁懷瑾的臉色越來越黑,最後幹脆拂袖離開。

這群官兵都是唯利是圖的人,不會為了一個生死不明的人,浪費時間尋找。

祁懷瑾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