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間回頭,顧嘉祺看見那幾人窮追不舍,顯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該死,什麽情況?
顧嘉祺瞬間想到了杜掌櫃,她最近的仇家隻有這一個。難道是杜掌櫃找人過來報複自己?
以他的為人,不是沒可能!
顧嘉祺跑的再快,可終是有些體力不支。這段路又沒人,光線也很昏暗,沒一會就被堵到了巷子口,眼前竟然是一堵圍牆。
死路了!
顧嘉祺握緊拳頭,回頭發現出口已經被堵住。
四五個人站在出口處,表情邪惡的靠近:“跑啊?怎麽不跑了?”
“小娘們不是挺能跑的嗎?”
顧嘉祺默默後退,扶著牆問:“是誰派你們過來的?”
男人哄笑,“還挺膽大,沒嚇哭。”
“可惜了,你這個小美人今天就要折在這裏。別怪爺爺心狠,是你自己斷人財路。”說著,對方直接朝顧嘉祺走過來。
顧嘉祺明白了,此事定然是杜掌櫃幹的。
她在九城隻斷過杜掌櫃一個人的財路。
就在對方要抓到自己的一瞬間,顧嘉祺突然揚手。
頓時,一股辛辣的味道在空氣中飄散,幾人痛苦的捂住眼睛。一陣鬼哭狼嚎之後,顧嘉祺推開幾人跑出去,飛快不見了人影。
待幾人勉強睜開眼,早已不見蹤影。
直直跑出去老遠,顧嘉祺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低頭看看自己手裏沾著的鹽粒和胡椒粉。
這是她剛剛急中生智,從空間抓的。
但是沒想到多虧了這才逃過一劫。
如今到了安全的地方,顧嘉祺竟然覺得有些腿軟。正想扶著牆坐下休息一會,祁懷瑾突然出現,衝過來扶住她,“怎麽回事?”
他發現顧嘉祺滿頭是汗,手心冰涼,顯然是遇到了事。
顧嘉祺將剛才的事說出來,祁懷瑾的臉色頓時陰沉,垂下的手收緊。
“是煙水居幹的?”
顧嘉祺說:“差不多。”
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了。
祁懷瑾表情實在難看,顧嘉祺有些怕他幹出什麽,於是道:“我沒事了,那些人沒什麽真本事,就是些二流混子,輕鬆就被我解決了。”
祁懷瑾看著她故作輕鬆的表情,臉色更差。
“先回去休息。”
一路上祁懷瑾都格外的沉默。
第二天顧嘉祺剛起來,就看見祁懷瑾坐在桌前,已經穿戴整齊,桌上擺著早餐。
“你這是……”
顧嘉祺有點懵,坐下端起放的剛剛好的粥,奇怪的看著他。
待顧嘉祺吃完早餐,祁懷瑾雙手抱胸,問:“昨晚的事,想不想去討回來?”
顧嘉祺就知道是這件事。
她看著祁懷瑾認真的眼神,他是真真切切的在為自己生氣,想幫她討回來。
顧嘉祺雖然一向秉持以和為本,但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負。杜掌櫃敢派人來找她麻煩,那確實應該付出點代價。
她挑眉,問:“現在出發?”
祁懷瑾起身,拉住顧嘉祺往外麵走。
煙水居就在燒烤店的斜對麵,之前還算是生意不錯的飯館,時不時還能請個說書的和賣唱的,但是從今年開始生意就不太行,顧嘉祺的店開起來後,徹底落魄了。
現如今就是一個空店,因為名聲以壞,所以根本沒幾個人來店裏吃飯。
除了一些關係特別好的老顧客,幾乎看不到新客。
顧嘉祺來到煙水居的門口,發現居然沒人出來接待自己,也沒看到掌櫃或者夥計,幹脆直接走進去,沒幾步就看見杜掌櫃趴在櫃台後麵睡覺。
想來是生意太差了,竟然趴著睡著了。
看見顧嘉祺,杜掌櫃的臉色格外差,表情陰沉難看,“你來做什麽?”
“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顧嘉祺冷笑,“看你笑話?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在我眼裏,你連隻螻蟻都算不上。”
“杜掌櫃,今天我為什麽來,我覺得你應該很清楚吧?”
杜掌櫃眼神慌了一瞬,沒說話。
顧嘉祺繼續說:“你先試雇人砸我的店,後又雇人想對我動手。杜掌櫃,你下三濫的手段還真不少,都讓我有些好奇了。”
“還有什麽手段,不如當麵使出來,何必來背後那一套呢?”
杜掌櫃臉色越來越差,最後握緊拳頭,反而冷笑一聲,“顧老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說我雇人對你動手?你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你就是汙蔑!”
“我的店裏不歡迎你這樣的客人,你給我出去!”
杜掌櫃的態度,顯然是不肯承認,反而還有點有恃無恐的意味。
顧嘉祺開口:“你真的以為我找不到證據嗎?昨天的那幾個人應該還沒離開九城吧,你說我現在找到他們,在一番威逼利誘,就像對待上一個那樣,他們會不會供出你?”
杜掌櫃表情開始動搖,有了一絲害怕的神色。
上次的事情,已經讓他生意慘淡。
再來一次,他這個店真的要關門了。
杜掌櫃咬牙切齒:“你到底想怎麽樣?”
顧嘉祺冷笑,從兜裏掏出一個算盤,開始劈裏啪啦的算,“賠錢!”
“你大半夜派人追我,害我受驚,精神損失費給我配一百兩。”
杜掌櫃瞪大眼,“你,你這是搶劫!”
顧嘉祺抬手將算盤拍在桌上,道:“就是搶劫又怎麽了?杜掌櫃,別忘了是你先幹髒事的,你是想再見一次官嗎?”
杜掌櫃怒火衝天,但是卻不敢發作。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杜掌櫃是出了名的鐵公雞,讓他出錢比登天還難。
祁懷瑾見他態度這麽不配合,已經有些不耐煩,決定派人動手了。
顧嘉祺卻忽然攔住他,眼珠子一轉,道:“行,你也可以不賠錢,但代價你可要想清楚?”
杜掌櫃其實有些害怕的,但一百兩銀子他真的不願出。
顧嘉祺勾了勾嘴角,道:“我們走。”
祁懷瑾十分不解,出去後便問顧嘉祺:“你這是做什麽?為什麽突然要走?”
顧嘉祺看了看四周,確定安全後道:“你注意到他的後廚了嗎?”
祁懷瑾搖頭。
大概是沒什麽客人,可以通往後廚的簾子掀開了沒有放下。顧嘉祺剛剛餘光,就清楚的看見,一隻碩大的黑老鼠從煙水居的後廚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