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玉蘭按照顧嘉祺教導的方法，去見了孫公子。頭一回，孫公子的房間裏留下了除芙蓉之外的女人，一石激起千層浪。

第二天，玉蘭的名聲已經傳開。

她在前廳短暫的露過麵，一改之前豔俗的模樣，變得清麗而脫俗，宛如九天仙子，是之前樓裏從沒有過的類型。

這樣的美人，什麽都不做，隻是往人群裏一站，都能引起側目。

改造計劃初試大貨成功，紅媽媽高興的合不攏嘴，徹底相信顧嘉祺，並且讓她負責底下姑娘改造的事。

正商議著，房門突然被撞開，一身華服，看起來雍容華貴的芙蓉出現在門口，麵若冰霜，“就是你教玉蘭搶走我的客人？”

顧嘉祺抬頭，看著眼前怒氣衝衝的美人。

芙蓉長得確實美，屬於那種明豔大氣張揚的美，又自帶一股傲氣，在肅州城叫無數男人為她前仆後繼。

但有一個不得不麵對的現實，那就是芙蓉快二十五了。

二十五歲不老，但對於樓裏的女人來說，基本到了要退休的年紀。

就算芙蓉包養得當，受人追捧，也不過隻延長幾年花期而已。更何況現在的芙蓉，對客人越來越不上心，甚至還得罪了許多人。

顧嘉祺淡淡的說：“你不是不肯見嗎？”

芙蓉氣的上前，抓住顧嘉祺下巴，殷紅的指甲映在雪一樣的皮膚上，微微用力，“我不見的人輪得到她去見？”

紅媽媽一把扯開芙蓉的手，冷聲道：“你幹什麽？”

顧嘉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其實不疼，大概是芙蓉嬌生慣養手底下沒力氣，她隻覺得脂粉味熏的厲害。

“你不見，還不許別人見，難道是要把客人推到憋得我地方去嗎？”

“芙蓉，我知道你是花魁，但是花無百日紅，你大可不必這樣居功自傲，真當著春香樓沒了你就不開了嗎？”

芙蓉氣的瞪眼，“你好大的口氣！”

“我倒要看看，這春香樓沒了我芙蓉，你們還拿什麽開！”

說完，芙蓉甩袖而去。

紅媽媽懷著一肚子怒氣坐下，連忙道歉：“芙蓉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沒想到讓你受了氣，之後我找機會教訓她。”

說是找機會，但能不能找到機會，還不一定。

不管怎麽說，芙蓉現在都是春香樓裏最紅火的花魁。

顧嘉祺想了想，說：“不如咱們培養個新花魁吧？”

芙蓉這朵花開不了太久了，她太漂亮太自傲，若不是肅州城像他這般好看的女人實在少，也不會有這麽多男人前仆後繼。

但若是有選擇，誰不願意喜歡脾氣好的呢？

想著，顧嘉祺大手一揮，直接給每位姑娘都做了自己的人設和風格，然後再按照設定的人設風格練習。

春香樓之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姑娘太千篇一律了。

都是明豔的大裙子，頭簪大花，除了個別明豔係的美人好看，其他人都顯得豔俗。

顧嘉祺現在按照每個人的特色設計妝容，又按照市場受歡迎的程度給她們設定人設，營造背景，然後再通過街頭巷尾打出噱頭。

顧嘉祺苦心營造出來的人設裏，有大戶人家的大小姐，有吟詩作福的清冷才女，還有善舞琵琶的妖嬈樂姬……

總之，應有盡有，你想要的這裏都有。

至於花魁，自然是顧嘉祺一開始就選中的玉蘭。她是所有人裏麵素顏最出眾的，再加上勤奮肯學，非常具有舞台精神，自從拿下孫公子後，更是聲名鵲起。

為了加大聲勢，顧嘉祺還每晚在春香樓排練歌舞，吸引眾人前來觀看。

一個月過去，春香樓徹底變了個樣子。

姑娘還是之前的姑娘，但早已不是當初做冷板凳的時候，各自都有自己的客人，春香樓的營收直接翻了一倍！

算賬的時候，紅媽媽忍不住告訴了她個大概數字，高興的合不攏嘴。

顧嘉祺也笑眯眯的，不過卻不是因為掙錢。

而是因為這段時間趁著改造姑娘們做幌子，顧嘉祺明裏暗裏從她們嘴裏套話，知道了不少關於春香樓的消息。

雖然不知道有多少用，但祁懷瑾那邊的回複是，不用再繼續下去了。

正好，顧嘉祺也覺得給樓裏幹活太累。改造這些姑娘們雖然很有成就感，但長時間這麽幹下來也不行，得有個休息時間。

趁著這段時間，顧嘉祺也把自己化妝和搭配的思路，全部教給了樓裏幾個有天分的丫頭。

再加上紅媽媽聰明，會舉一反三，顧嘉祺就算不再也可以完成。

沒必要再留下。

顧嘉祺這段時間要休息為由，提出接下來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出現在春香樓。紅媽媽表示理解，並沒有多想。

回去後，祁懷瑾便囑咐道：“這段時間不要再去春香樓了。”

顧嘉祺猜他可能要辦事，於是點點頭，問：“難不成是要動手了？”

祁懷瑾搖頭，“不，現在還不是適合。”

“隻是你這段時間插手樓裏的事過多，他們一時半會可能反應不過來，但事後定會有所察覺，所以小心一點。”

顧嘉祺覺得有道理，於是道：“行，那我就哪也不去了，正好我也想好好休息。”

這段時間累的她都沒休息好。

一覺睡到自然醒，顧嘉祺神清氣爽的在院子裏做伸展運動，又慢吞吞吃了午飯，這才動身準備去店裏看看。

顧磊和祁雨湘現在已經非常優秀了，兩個人完全可以獨立複雜一家店，顧嘉祺也很放心。

這段時間因為在忙樓裏的事，有一陣沒來店裏了，顧嘉祺正準備從後門進去，突然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巷口一閃而過。

一種不妙的預感出現，這人不是她店裏的人嗎？

這個點不休息也不幹活，偷偷摸摸幹嘛？

顧嘉祺走過去，卻隻看見那夥計和一個男人不知說了什麽，隨後兩個人分開，夥計又鬼鬼祟祟的回去了。

這什麽情況？

顧嘉祺沉著臉轉身，卻不想突然看見祁雨湘，嚇了一跳。

“你也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