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店鋪掌櫃裏為首的那個,正是和顧嘉祺不合已久的吉祥樓,皮笑肉不笑的說:“顧老板言重了,隻是大家都在同一條街上做生意,竟然還從來沒聚過,所以想請顧老板吃個飯。”

吃飯?顧嘉祺看著眾人來勢洶洶的架勢,冷笑。

“怕是鴻門宴吧。”

吉祥樓的周掌櫃笑容虛偽,說:“顧老板多慮了,你我無冤無仇,為何會設下鴻門宴呢?除非顧老板做了些什麽得罪咱們的事,你說是不是?”

顧嘉祺抱胸,冷笑道:“周掌櫃這麽說,我就有些好奇了,什麽叫得罪你們的事?是你們的店經營不善,客人全部跑了的事?還是你夥同我店裏的人,準備汙蔑我的事?”

顧嘉祺將吉祥樓之前幹的那些事如數家珍的抖出來,周掌櫃的臉色陡然變差。

“顧嘉祺,你一個女人,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顧嘉祺原本還隻是不爽,如今變成了真正的憤怒,冷冷看著他,“女人怎麽了?你們一群大男人,連個女人都比不過,還有臉在這亂吠?”

周掌櫃臉色頓時青一陣紫一陣,難看極了。

正要動手,出門倒水的顧磊看見此情景,衝過來一盆水潑了過去。

周掌櫃猛地被澆了一身水,楞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向顧磊。

顧磊將顧嘉祺護在身後,眼神危險而警惕,惡狠狠的說:“你們準備對我阿姐做什麽?我警告你,別想動歪心思,要不然我跟你拚命!”

周掌櫃被潑成了落湯雞,憤怒的抹了一把臉,抬起拳頭就要給自己出氣。

顧嘉祺一把拉開顧磊,周掌櫃拳頭落空,顧嘉祺又踹了一腳,臃腫的身形頓時摔倒在地,嘴裏哀叫連連。

其他人見此情形,都呆住了,不敢說話也不敢上前。

顧嘉祺眼神極其冰冷,說:“周掌櫃,我雖然是個女人,但也不是吃素的。今日之後,若你們還敢再做出這樣的事,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顧嘉祺直接踩著周掌櫃的手踏過。

躺在地上的人狼狽的打滾,活像一個沒毛的落湯雞,不少人圍著看熱鬧。

周掌櫃臉火辣辣的,感覺比當眾被扇巴掌還羞辱,憤怒的爬起來準備離開,卻因為地上水滑,又狠狠摔了一跤。

這會,四周是忍不住傳出了笑聲。

跟在周掌櫃身後的那些人嚇得臉色慘白,想伸手去扶,又不敢。

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

顧嘉祺看了眼周掌櫃狼狽的樣子,嗤笑。

接著便對顧磊道:“你剛剛太衝動了,這幸好是在大街上,要是人少的地方,你怎麽打得過他們?”

顧磊也沒想那麽多,隻是看見顧嘉祺受欺負,下意識衝過來。

他撓撓頭,說:“阿姐,不管怎麽樣我都會保護你安全的。”

顧嘉祺欣慰的摸了摸他的頭,然後道:“比起我的安危,我更擔心店裏的。這些人想找我的麻煩不容易,大不了我躲家裏不出門就是了。”

“但是店裏不行,咱們開門迎客,他要是再弄出些什麽來,恐怕很難對付。”

顧磊聞言,自告奮勇的說:“阿姐你放心,我一定會看好店裏的,不會讓這些人上門來找事。”

顧嘉祺欣慰一笑,沒再說話。

其實她更擔心的是暗箭。

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周掌櫃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今日丟了這麽大的麵,之後指不定做出什麽陰險狡詐的事。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顧嘉祺沒再繼續提這件事,照常開店,研究新美食。

與此同時,因為之前的散裝烤饢太受歡迎,顧嘉祺決定在店門口開辟一塊地方,繼續賣散裝饢,價格很平價,就當是做好事了。

沒事的時候,顧嘉祺就過來幫忙。

來買烤饢的大多是些窮苦百姓,但在一群人裏麵,有兩人卻格外顯眼。

顧嘉祺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說:“我沒認錯的,各位是對麵如意齋的吧?你們自己店裏有食物不吃,過來買我的饢做什麽?”

顧嘉祺來肅州也這麽久了,對外界自然了解的很清楚。

包括她的對家店裏有哪些人。

兩人顯然也沒想隱藏身份,直接說:“顧老板這話說的,我們是如意齋的人沒錯,難道就不能在你這買吃的了?我可沒看見你這有這種規矩。”

“我就是看你這饢賣得好,想買回去嚐嚐。如果好吃,說不定還能配上我們的茶水呢。”

如意齋是個茶館,以賣茶為主要營生,吃飯倒是其次的。

因此顧嘉祺與他們的恩怨倒是不深。

兩人都這樣說了,顧嘉祺也沒什麽理由拒絕,拿起油紙道:“那二位客官想要多少呢?”

“自然是每種口味都來一點。”

顧嘉祺很快給人包好,恭恭敬敬的送人離開。

祁雨湘從後麵出來,不悅的說:“幹什麽賣給他們?這兩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心思,萬一害咱們怎麽辦?”

顧嘉祺無奈的說:“總不能把人趕走吧。”

這兩人要是咬死了就是自己想嚐嚐她家的饢,顧嘉祺也沒理將人趕走。

再者說了現在是客流量最高的時候,萬一拒絕了讓兩個人鬧起來怎麽辦?還不如幹脆順了他們的意,免得影響生意。

祁雨湘聽了,十分不滿,恨鐵不成鋼的說:“你最近真是的,越來越膽小了!”

“你之前那股勁呢?”

顧嘉祺一愣,倒是沒往這方麵想,她越來越膽小了嗎?

那還不是因為祁懷瑾的囑托。

顧嘉祺說:“是你太衝動了,就算他們有什麽問題,咱們事後再應對不遲。但如今現在把人趕走,就是惹麻煩。”

祁雨湘說不過,氣憤的轉身離開。

中午最忙的時候過去,送走最後一桌客人,顧嘉祺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正準備休息。

突然上午那兩個來買饢的人衝進來,怒氣衝衝的說:“你這饢怎麽回事?說是可以保存一個月,可我帶回去還不到半天,就壞了。”

顧嘉祺眉心一跳,揉了揉太陽穴。

果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