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欲裂、無法呼吸、意識不清,兩眼發黑。

為了完成年底的kpi,狂加班熬夜好幾個月了,現在身體受不了,她要猝死了!

砰地一聲,謝稚柳倒在了辦公桌上,結束了短暫的社畜一生。

……

“謝稚柳……謝稚柳!”

謝稚柳處於半睡半醒的境界,聽到個男人喚了她好幾遍。

“大夫,她怎麽樣了?”

“回稟晉爺,下人發現的及時,王妃現在已經無礙了,但醒來還需要過一會。”

“黃大夫,誰讓你把她給救活的?”

“嗯?殿下您……”黃大夫吃了一驚。

“來一劑附子,熬水給她喝。”

黃大夫驚訝得眉毛都高高抬起,“殿下,附子有劇毒啊,一劑已是必死量……”

盛祈年聲音帶著抹厭惡,“本王要娶的是靖安侯府嫡大小姐謝舒窈,侯府把這個庶女謝稚柳送過來是何意?”

黃大夫實誠道:“兩者確實不能相同比較……”

“她……”現在死了或許是最輕鬆的。

謝稚柳最討厭有人拿另一人與她比較了。

她睜開了眼睛,打斷二人,“你們兩人白癡嗎,人跟人有可比性?某些方麵我比她強一萬倍!”

靜了半會,盛祈年冷聲開口:“你的意思是,你想做本王的晉王妃?”

謝稚柳懟完,發現不對勁了,一雙眼睛溜溜地轉向四周,不停打量。

她已經看明白了,自己肯定的是穿越了,穿到某個朝代的王妃身上了。

她是網絡文學的重度愛好者,她很早就有習慣,每天讀讀爽文,解生活的煩悶,工作的辛苦。

什麽醫妃、種田文、宅鬥、霸道總裁文、替身文學等等,她都快看爛了。

看多了,遇到了這種情況,接受得也就比較快。

“也不是不行。”

前世在大都市打工,穿越也可以在王府打工嘛!

“不知晉王妃月錢多少?”

“每月需要侍寢幾日?一次多久啊?”

盛祈年眸色轉深,盯了她幾秒,眼中冷意凜冽,“不知廉恥,阿武。”

丟下這句,一個黑衣侍衛從外麵走進來,推著輪椅帶著他離開了。

“喂,殘疾人也有需求嘛,你用不用侍寢啊?”

走到門口,黑衣侍衛頓了頓,盛祈年雙手捏握在了一塊。

侍衛沒聽到主子發號殺令,這才繼續推著他出了房門。

黃大夫驚恐了一下,剛剛明顯的從晉王殿下身上,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意。

他臉上表情複雜,對謝稚柳拱手,“王妃早些歇息,明日還要趕路呢,老夫告退了。”

謝稚柳搜刮了下腦子,一點記憶也無,“趕路?明日去哪裏?”

黃大夫更是愕然:“晉王妃,方才老奴給你把脈,沒號出你傷了腦子啊?你怎麽……”顛裏顛氣的!

對上她大大的懵懂的眼睛,黃大夫朝外看了看,好心低聲提醒:“晉王千不該萬不該犯糊塗,惹怒陛下了,明日一早,朝廷派禁軍來抄晉王府了。

你既然是晉王妃,自然要跟晉王發配到西南邊境的。

沒旨意,你們一輩子都不能回京,趁著今夜還有時間,趕緊偷偷地藏一些細軟,留著路上用吧,老夫不能再說了,告辭。”

謝稚柳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她算是明白了。

這具身體的原主,是因為受不了流放,選擇自殺的吧?

才讓她撿了個便宜,重活一世?

別的人想到抄家流放,身無分文地趕那山高路遠,到那貧窮苦寒、荒蕪之地,路上還會被看守的欺負,都不一定能活著過去。

但謝稚柳是誰?

經曆過996、007,調休、單休、全年無休、小年夜、大年三十還在上班的底層打工人!

換種思路理解流放,就相當於是長途跋涉,完成一個項目嘛!

“主子,靖安侯府的人,欺人太甚,連個庶女都敢折辱你。”

今日與主子成婚的,明明是侯府的嫡女謝舒窈,但侯府送來的人卻是個庶女。

如果不是靖安侯的誣陷,主子也不會被聖上奪了兵權,廢了武功,剔斷手腳筋,明日一早被流放。

盛祈年心緒已經平靜,語氣淡淡,“她不過是一顆棋子,嫁與不嫁本王,由不得她做主,一會你去書房裏給本王寫封休書給她,放她回去。”

阿武憤怒,“主子,憑什麽?”

“因為張氏在五年前救了京城大半的百姓,就憑這點,理應讓她女兒活著離開王府。”

張氏是謝稚柳的親娘,也是靖安侯的妾室。

五年前,京城突然爆發瘟疫,張氏憑借過人的醫術,龐大的財力,研製出了治療疫病的方子,為廣大的患病百姓免費發藥、救治……最終因為消損多度,過勞死了。

在盛祈年叫下屬去寫休書時,謝稚柳已經派人把管家找過來了。

作為一名合格的社畜,得要為新一輪的打工,做詳細的規劃策劃了。

大晚上的,被叫到屋子裏來,府裏還遭到了那麽大的變故,好好地一份肥差被砸,隻能回老家種田了。

現在福管家身上的怨氣,比鬼還深。

他簡單的行了個禮,“王妃這麽晚了,叫奴才來是何意?”

謝稚柳忽視他身上的怨氣,不動聲色地把他從上到下,逡巡了一遍。

胖胖的、個子不高,眼睛不大,臉上痣比較多。

王府選的這個管家從外表上看著還不錯。

大多胖子比瘦子脾氣好,矮個的精明,出主意就得找矮的,人的心思一般都在眼裏,眼睛小沒那麽容易看穿,痣多的人一般比痣少的人長壽。

謝稚柳搓著手,尋思說點花言巧語作為開場白,拉緊一下二人之間的關係,好讓福管家替自己幹活。

“福管家啊,在整個王府,你最盡忠盡職,辦事妥當,最讓人放心,府裏所有的下人,還有晉王乃至我,全都最信任你。”

福管家翹起了眉頭,“王妃,不如有話直說吧。”

“哦,不是馬上要流放的嗎?我想找你對齊顆粒度、拉起水位,找好抓手,打通底層邏輯。”

福管家一頭霧水。

除了第一句,後麵的每個字他都認識,怎麽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