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集
馬車上,鳳盈一直緊緊地牽著靜姝的手。靜姝非常想要將手縮回去,因為鳳盈將她的手握得太緊了,弄疼了她。鳳盈查覺到了靜姝的神色:“靜姝,你怎麽了?”
靜姝趁機縮回手:“母親,你將我的手弄疼了。”
鳳盈心疼地拍了拍靜姝的手:“下次不會了!”
一路上都是走怪石嶙峋的山路,馬車一直在不停地顛簸著。鳳盈、靜姝和靜婉都一直緊緊抓著馬車上可以保持平衡的東西;似乎在害怕如果不抓緊了就會一不小心掉出馬車一樣。
靜婉開玩笑說:“母親,姐姐;如果等到靜媣起床了以後發現我們都外出了就隻要她在家裏。等到我們回到家裏的時候我們的家會不會翻了天呢?”
靜姝不語,似乎還真的在擔心這件事情會發生。鳳盈則笑了笑,說:“如果你真的害怕那麽我就叫人送你回去。至少你在家裏靜媣至少也回在想:二姐都沒有去呢,我去不去也是一樣。好不好呢?”
靜婉一聽到鳳盈說要她回去就慌了神了,原本是隻是想要開一個小玩笑解解這沉悶的氣氛,可若是玩大可就出麻煩了:“母親,不要啊!姐姐,求求你了,幫我說句好話吧!我可不想白白走了這麽遠的顛簸路最後什麽都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就被趕回去了而且還要再走一次顛簸路啊。”
靜姝有點幸災樂禍地說:“誰叫你今天早上那麽早就把我吵醒的啊?啊,現在我好累哦,讓我好好地睡一下吧,等到我睡醒了再隨便幫你說句好話吧。”
靜婉撇了撇嘴,不高興地說:“姐姐現在不疼愛靜婉了!姐姐喜歡公報私仇!哼!”
靜姝怨死了,連忙解釋清楚:“哎,靜婉,你可不能空口無憑就汙蔑好人的哦。你剛才說我公報私仇可有什麽可靠證據呢?”
靜婉“陰險”地笑了笑:“有啊,剛才你自己說了,因為我今天早上將你吵醒了,所以你現在就要來公報私仇了,不許耍賴!”
鳳盈靠在靠邊上懶洋洋地說:“靜婉,你就不要鬧了!如果你隻顧著玩鬧結果一不小心掉出了馬車,那麽你可就得回去了。”
靜婉聽了也隻好乖乖地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連續趕了兩個小時的路才到達太原李府,此時秋練與雪玲兒兩人已經在門口等候著她們的到來了:“
鄭夫人,兩位鄭小姐,夫人喚奴婢在此等候你們,老爺與夫人在前廳等候著你們呢,這邊請。”
三人在走向李府前廳的過程中路過一簇由花草綠葉瓣堆置而成的百花苑,有幾個七八歲孩子和幾個十幾歲的少年少女在百花苑裏麵乘涼。
世民的未婚妻長孫瓏兒注意到了從百花苑前走過去的靜姝,問正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的世民:“世民哥哥,剛才那個穿著紅梅雪衣的漂亮姑娘是誰啊?你剛才怎麽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啊?你認識她嗎?”
世民點點頭:“嗯,認識!她是我哥的未婚妻,姓鄭,名字叫靜姝。”
長孫瓏兒念叨著:“‘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 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 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 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是否是《詩經·邶風·靜女》中所述‘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中所講述到的那個靜字和姝字?”
世民又點點頭:“沒錯!嗯,觀音婢,看來你懂得的可不少啊。”
長孫瓏兒勉強地笑了笑:“虛讚了!”
前廳,李淵和雲煙都是滿麵笑容的。靜姝和靜婉走上前:“李大人,竇夫人。”
雲煙笑道:“林妹妹,這就是你的二女兒靜婉吧?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呢,水靈靈的真是可愛!”
鳳盈淺笑著說:“竇姐姐可真是過譽了!哪裏有你說的那麽好啊?竇姐姐,我和你有事要商量。”
雲煙點頭:“嗯,秋練、雪玲兒,你們兩個帶著靜姝和靜婉出去逛逛。”
秋練和雪玲兒一齊跪下:“奴婢遵命!”
四人走出前廳,靜婉好奇地問秋練:“秋練姐姐,請問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這裏到底有多大啊?剛才我從門口進來到這裏,可是走著走著我的腿就酸痛了。”
秋練答道:“鄭二小姐,這裏原是李家老宅,是在北周時期剛剛興起的時候就建造的,後來又經過幾次的修造就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了。八年前,老爺被皇上任命為太原留守之後就又回到太原來了。至於這個李府到底有多大嘛,奴婢也是不知道的。”
靜姝扯了扯靜婉的衣袖:“二妹,你就別亂問了,總是這樣古靈精怪的,問出的問題也是如此;秋練姐姐、雪玲兒姐姐,你們別見怪,我二妹就是這個性子。”
秋練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鄭大小姐客氣了!”
不遠處娋珍和心夢從翠竹閣走了出來,遠遠看見秋練和雪玲兒帶著靜姝和靜婉沿著小路走過來所以就迎上來了。她們並不認識靜姝和靜婉,問秋練道:“秋練,這兩位小姐是什麽人啊?”
秋練俯首:“張姨娘,這兩位是滎陽鄭氏的大小姐和二小姐。”
心夢奇怪地說了一句話,又問娋珍:“滎陽鄭氏?張姐姐,最近府中是否常常傳出過一些有關於滎陽鄭氏的流言啊?”
娋珍會意上前說道:“妹妹可真是消息靈通。倒也不是什麽流言,就是最近聽到過那些丫鬟奶娘們無事閑聊的時候吐出來的一些信息而已。聽說老爺和夫人正在秘密地籌備著大郎的婚事,對方就是與大郎訂親多年的滎陽鄭家的大小姐。但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老爺與夫人現在一直在隱瞞著這件事情,這其中似乎還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樣。”
心夢故作驚訝:“是什麽秘密啊?這個秘密不會是什麽有關於三娘吧?”
娋珍唱和道:“誰知道呀?反正三娘出嫁是遲早的事情。隻是我的大娘和二娘尚未覓得良人三娘卻倒是要搶先一步了。”
秋練見娋珍和心夢二人一唱一和地在演戲心中多少有幾分不自在:“張姨娘,萬姨娘;夫人吩咐奴婢帶兩位鄭小姐去四處逛逛,奴婢告退了。”
娋珍突然高聲喝斥:“秋練,你怕什麽?難不成我是猛虎野獸會吃了你不成?”
雪玲兒連忙為秋練開脫:“姨娘誤會,秋練姐姐真的是夫人要求她帶兩位鄭小姐出來四處逛逛的。姨娘慈心一片,又怎麽會是猛虎野獸呢?”
娋珍自顧自地笑了一聲:“既然是夫人的命令我也不好阻攔了,萬妹妹,我們走吧,別妨礙了人家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