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集

李淵和雲煙聽了都大驚失色:“什麽?怎麽會有夾竹桃花粉和附子粉呢?”

大夫不解了:“竇夫人,既然你自己沒有這種東西那麽必然是別人放到你這裏的了。哦,我也不多說了,待我回去開幾貼藥來給夫人吧,先告辭了。”說著大夫就轉身要走,誰知就在這時秋練端著一壺溫水走進來,結果正好和大夫撞了個滿懷;秋練手中的水也全部都倒在大夫的身上和軟墊的後部上了。

秋練非常驚慌,連連道:“對不起,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

大夫望向此時正嚇得像小雞一樣的秋練:“沒有關係的,我沒事,姑娘不必如此。”

秋練朝大夫行了一個禮然後就隨手拿起一旁已經濕了的軟墊。軟墊上的水都順著傾斜的方向流了下來,最可怕的是滴到地麵上的水都變黑了,還冒起一絲絲的泡泡。李淵驚訝地大叫:“呀,上麵有毒。”

大夫聽了蹲下來用手摸摸那張軟墊還沒有被水泡濕的那部分,結果發現軟墊上麵沾滿了細細的粉末;大夫盯著上麵的粉末好久才吐出一句話:“啊,這是夾竹桃花粉和附子粉,這些毒末都是藏著軟墊裏麵的,薄薄的一層不易被別人發現,可是夫人卻隨時都會吸入這些毒末;也不知道是什麽人下手這麽毒辣。”

李淵緊緊握起拳頭:“大夫,你說這些粉末可否還能夠清洗掉?”

大夫無奈地搖搖頭:“恐怕是不能了。這些毒末很多多已經落到地麵上了,難免會有一些遺留在什麽縫隙裏麵,雖然不會奪人性命,可是還是沒有的好。”

李淵對秋練吩咐道:“秋練,你將這個屋子裏麵的東西全部都搬去清洗一遍,不能留下任何毒末,夫人就先去雲鬱閣暫住,等到這個房間都清洗幹淨了,沒有任何毒末的存在了夫人再回這裏居住,明白嗎?”

秋練道:“老爺,奴婢明白。”

偏房,月婭匆匆忙忙地走進偏房給娋珍通風報信:“張姨娘,張姨娘,不好了,事情敗露了,那些夾竹桃花粉和附子粉都已經被老爺發現了,現在怎麽辦?”

娋珍臉色一如既往,聲音卻更加冷漠茫然:“那又如何?老爺沒有發現是誰下的毒,不是嗎?”

月婭點了點頭,娋珍會心一笑:“哈哈,既然如此那又怎麽能夠算是事情敗露了呢?老爺隻不過是發現了夫人中了毒而已,可是他卻不知道是誰下的毒,對我們也沒有壞處啊,不是嗎?”

月婭想著也是,就點了點頭:“還是姨娘聰明。”

雲鬱閣,那是李府中最美麗的地方,百花齊放,百鳥爭鳴,四季如春,鮮花似錦。雲煙抱著孩子坐在花叢中唱歌——《國風·秦風·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一陣微風吹過,掛在枝頭的粉色桃花落滿一地,宛如給大地鋪上了一層地毯;自然,雲煙的身上也滿是落下的花瓣。雲煙拾起一片花瓣玩弄,小建成也伸出小手想要玩花瓣。雲煙不禁笑道:“孩子,你還小,怎麽可以玩這些東西呢?等你長大了娘再跟你玩好不好?”

剛走進來的李淵見此情景哭笑不得:“煙兒,孩子還這麽小你跟他講話他也聽不懂,你還是別費那個心思了。”

雲煙樂趣融融地說:“夫君,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孩子嘛,就是要從小教起的,不過我的兒子就是聰明。”

李淵差點被雲煙被嗆到了:“這麽小的孩子你,你竟然說他聰明?我沒有聽錯吧?”

雲煙仍然得意洋洋地說:“你沒有聽錯啊,我就是這樣說的。”

李淵用力咬了咬下唇,似乎內心坐了很大的掙紮才開口道:“煙兒,你可否先將孩子放回屋裏讓秋練照顧,我有話要跟你談。”

雲煙看著李淵一臉嚴肅的樣子,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呢:“嗯,有什麽事情嗎?為什麽不要孩子在場?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李淵搖搖頭:“不是,而是,而是我答應過一個女子一個承諾,現在我必須去實現。”

雲煙聽見李淵說出“答應過一個女子一個承諾”這十一個字就暗暗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夫君,你所說的那個女子是一個怎麽樣的女子啊?”

李淵頓了頓,語帶哽咽,悲慟欲絕:“煙兒,你別誤會,我,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可是她卻說非我不嫁,我沒有辦法呀。”

雲煙似信非信地望著李淵:“夫君,請問我可以相信你嗎?”

李淵連連點頭:“我所說的都是真的,你可得相信啊!”

雲煙想了想又問李淵:“那,夫君,你是怎麽樣認識她的?她,是那家的姑娘?”

李淵啞然片刻,溢出一絲笑意,歉然道:“她,她是我隨軍出征陳朝的時候認識的;她萬,叫心夢。”

雲煙念叨著:“心夢、心夢、心夢,這真是一個好名字;想必心夢姑娘是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吧?”

李淵稍稍遲疑:“不是,她出生武將之家,她和她的哥哥都是將軍。”

雲煙眉頭微皺,半真半假地疑慮:“真的嗎?你沒有騙我?那她現在住在哪裏?”

李淵答道:“嗯,她的哥哥投降大隋以後就被皇上冊封車騎將軍,還賜了府邸,她應該跟他哥哥在一起。”

雲煙聞言微顫:“哦,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夫君,你真的喜歡那個姑娘嗎?如實回答我。”

李淵不知道應該怎麽樣回答,支支吾吾的,雲煙漾起一抹淡漠的笑容:“夫君,既然喜歡就直說,不必支支吾吾的;想必那位萬家姑娘是一位很優秀的女子吧。”

李淵垂首,雲煙心如鏡明:“夫君,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