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枝的話差點給厲驍擎氣笑了。

這女人,真是現實啊,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其實他也知道陸南枝可能是在開玩笑,但是說真的,他還是覺得非常不高興。

畢竟聽這種話誰能高興?

反正誰高興誰高興去,他不高興。

“南枝,你說這種話我不喜歡。”厲驍擎臉色很凝重,開口的話字字清晰。

“我說這種話你不喜歡?”陸南枝輕喃了一遍厲驍擎的話,隨後笑道:“那你有時候說的話我還不喜歡呢,也沒見你為了討我歡喜就不說了。”

“我什麽時候說話你不喜歡了?”

“反正就有。”

“那你說是什麽時候。”

“我不說,我就不說。”

厲驍擎嗬嗬一笑,“陸南枝,我覺得你是在無中生話。”

陸南枝差點被厲驍擎的話給逗笑了。

無中生話?

什麽鬼?

“厲驍擎,你確定你的成語用的對嗎?”

“我又沒說他是成語。”厲驍擎小聲嘀咕。

陸南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發現近來一段時間她和厲驍擎之間拌嘴的頻率越發高了。

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懷疑,有沒有可能是他們之間的感情變了質,所以才會經常拌嘴,鬧別扭。

陸南枝想這些的時候神色有些凝重,厲驍擎瞧她如此這般的表情,一時間竟有些疑惑,連帶著詢問的話都多了幾分凜然,“南枝,你能告訴我你在想什麽嗎?怎麽會是這樣的一副表情,看得我人都傻了。”

被問及,陸南枝慌忙應道:“我沒想什麽啊,我什麽都沒想。”

“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就不要說謊話來騙我了。”

“我什麽表情啊?”

陸南枝覺得自己應該掩飾的還不錯啊,怎麽可能就被厲驍擎發現了?

她邊問,還邊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真的什麽都沒想啊,我是什麽表情啊?”

“咱倆在一起這麽多年了,你覺得我不了解你嗎?別扯了,快點告訴我你剛剛在想什麽?”

“我……”陸南枝隻說了一個字,厲驍擎就忽然打斷她,冷不丁的提醒,“南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要是被我發現你又在扯謊騙我,我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哦。”

陸南枝之前之所以要戲精上身,在古鎮那跟厲驍擎演那麽一出,就是因為厲驍擎總動不動就說些話來威脅她。

而她呢,又非常不喜歡被威脅。

嘖,之前的事情看來厲驍擎還是沒有長記性啊。

頓時,陸南枝臉色一沉,看著厲驍擎的眼神裏彌漫著濃鬱的,清晰可見的不悅。

緊接著,她質問他的話,也就脫口而出了,“厲驍擎,是之前的事情還沒讓你長記性嗎?”

“看來下一次我得再弄點大動作,讓你感受一下什麽叫做……”

陸南枝要表達的意思,厲驍擎非常清楚,因此都沒等她的話說完,他便急忙接了過去,“我長記性了,別說了。”

“南枝,這大晚上的,咱倆在這聊啥呢?太浪費時間了。來,趕緊讓我抱著,咱兩睡覺吧,”

陸南枝被噩夢驚醒後確實很清醒,但是為了不跟厲驍擎繼續掰扯下去,兩個人又鬧些不愉快的事兒出來,厲驍擎這麽說她也就連忙應,“好。”

抱著她,厲驍擎喉結微動,“南枝,晚安。”

說完,他還吻了吻她的眉心。

她勾了勾嘴角,“晚安。”

第2天一大早,劉程就帶著司機去接他的妻子,要到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本來一切都挺順利的,可眼看著排隊到了他們,馬上就能離婚之際,女人接了一通電話後直接就和工作人員說:“抱歉,我不想離婚了。”

再然後,她拿了自己的結婚證及戶口本,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民政局。

劉程起初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女人早已不見了蹤跡。

他打了好多個電話,對方都不接他的,他去家裏找,家裏也沒人,甚至於他兒子都被女人托付給了他的父母。

一時間,女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

劉程和女人談了一年戀愛,結婚7年,她從來沒有這樣過。

現在突然這樣消失了,一點蹤跡都沒有,這對於劉程來說真不是一件好事。

在這段的婚姻裏,劉程根本就沒把這女人當回事,別說她會去哪裏,喜歡什麽了,就算她穿什麽型號的內、衣,他都不一定說得清楚。

這下,可把人給急壞了。

找不到人,離不了婚,這可是大問題啊。

要知道昨天晚上劉程還跟萌萌保證過,他一定會順利的和她領證結婚,讓她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劉太太。

如今萌萌那邊就在等著,自己卻沒有辦法離婚了,她估計又要覺得他在撒謊騙人了吧。

其實要換作旁人,劉程肯定愛誰誰了。

可惜,萌萌不是旁人。

劉程是真的喜歡她。

有些事情,一旦牽扯到了真心,就會變得非常麻煩。

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劉程握著手機,絞盡腦汁的想了不知道多久,突然拿了手機出來,撥了一通電話出去,“多少錢都行,隻要能找到她。”

“好,那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

“行,掛了。”

結束通話後,劉程握緊了手心裏的手機,咬牙切齒的怒嗬,“你個賤、人,看找到了你,我怎麽收拾你。”

女人其實也沒去哪裏,就是去了她和劉程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那是位於F市城南的一家沉浸式自習室,這麽多年了,還一直開著。

女人坐在位置上,四處張望著,依稀能看到幾對小情侶正在和對方聊天,滿臉幸福的樣子。

曾幾何時,女人和劉程也這麽幸福過。

可惜後來……

女人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很快就紅了眼眶。

她的眼淚跟不要錢似得,不斷的往下落,滴在木質的桌子上,濺開一片片的小水漬。

而她自己呢?

她自己對這一切都渾然不察。

她隻是沉浸在那樣的悲傷情緒裏,一點都沒意識到此刻她看起來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