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不下那口氣,又能如何?

人際關係擺在那兒,能有什麽辦法啊。

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做人就是這麽難。

思及此,陸南枝低低的“嗯”了一聲,“大師兄雖然沒怎麽跟我見麵,但是之前一直都還挺照顧我的,我現在如果這個麵子都不給他,也太涼薄了。”

“而且我知道,他讓薑瑜月怎麽著都得叫我一聲小師姑婆的目的。”

“南枝啊,你就是太心軟了。”許薏說著自己的擔憂,“依我看,那個薑瑜月根本不是省油的燈,我認為她不會輕易罷休。”

“我像是怕事兒的人?”陸南枝很是自信滿滿,胸有成竹,“她要敢亂來,我肯定是繞不了她的。”

許薏若有所思了一陣,“行,我相信你有這個本事。”

“不過南枝,我忽然很好奇,你到底給了薑瑜月多少紅包啊?你這個小師姑婆出手,想必不會下了你的麵子吧?”

陸南枝嘿嘿一笑,“她喜歡厲驍擎,對我懷有敵意,我確實也有傷害她的地方,作為長輩,不得大方一點嗎?”

陸南枝的長輩二字,咬字極重。

許薏聽了,先是錯愕了兩秒,後才追問,“所以,你的紅包到底是多少啊?”

“你猜猜看。”

陸南枝刻意的賣了個關子。

許薏沉吟了下,“幾十萬?”

陸南枝搖頭,“不對,再猜。”

“幾百萬?”

陸南枝繼續搖頭,“還是不對,再猜。”

許薏有些無語了,“總不能是幾千萬吧?南枝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

“那我該是什麽作風?”陸南枝好奇的反問許薏。

許薏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便悻悻的說:“反正你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誒,你別岔開話題,我猜對了嗎?”

陸南枝:“不對。”

許薏徹底無語了。

這還不對?

幾千萬都不對?那……

“南枝,你該不會隻給了幾萬吧?”

雖然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但是也沒辦法了,畢竟不可能繼續往多了猜。

薑瑜月那樣的人,許薏怎麽都不相信陸南枝會給幾個億。

然後這個世界上,你越是覺得什麽不可能,那麽越是會發生這個事兒。

許薏想法剛剛落下,陸南枝就輕飄飄,淡淡然的,好似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的說了三個字,“9個6。”

許薏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9個6?

開什麽玩笑,那可是六個億啊。

那麽多錢,即便是陸南枝,也需要一點時間才能賺到。

許薏皺了皺眉,暗戳戳的醞釀了好久好久,才小聲地,試探性地的問陸南枝,“南枝,你在開我玩笑,對嗎?”

陸南枝也希望這是一個玩笑,但是很明顯,這不是玩笑。

她,確實是寫了一張9個6的支票給薑瑜月。

至於理由,說實話她自己都不大清楚為什麽要寫那麽多的支票給薑瑜月。

也許有一種可能是因為陸南枝想要給薑瑜月一種好印象,也許是因為別的,但具體是因為什麽,陸南枝自己都說不清楚。

她握著手機,認真的思索了好一陣子,然後才開口接過許薏的話,語調不疾不徐地說:“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我有必要跟你開這樣的玩笑嗎?我跟你開玩笑一點用處都沒有好嗎?”

許薏聽了陸南枝的話,倒吸了一口涼氣。

“南枝。你可以啊,你行啊,那麽多錢說給就給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麽大傻子呢。”

陸南枝對許薏的話嗤之以鼻。

“能不能說點好的,你說這些不覺得很難聽嗎?”

“知道難聽你還寫那麽多的支票?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大的一筆錢呀?我真服了你了。”

陸南枝沒吭聲。

她不說話,許薏卻沒有要沉默的意思,她質問斥責的話,陸陸續續地落到陸南枝的耳朵裏麵。

她說:“你就是自己給自己找沒趣,這麽做真的是沒有一點點的好處。要我看。薑瑜月那個女人就不是省油的燈,你等著瞧吧,她肯定不會因為你給那麽多錢以及他家老爺子的話,就不跟你計較了,她肯定還是要因為你和厲驍擎的事情跟你作對,我敢打賭。”

陸南枝的車很快就駛進了別墅裏,聽到許薏這樣的話,她似笑非笑的哦了一聲,“我的許大小姐,你就這麽篤定嗎?”

許薏當然篤定了,她不篤定還能怎麽辦?

她對那個薑瑜月可是早有耳聞,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燈,她確信自己的想法沒有錯。

心裏這麽想,許薏嘴上也是直截了當的接過陸南枝的話,應道:“我當然篤定了,我跟你講,你要不信咱們就走著瞧,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我說的話是正確的。”

陸南枝連連點頭,“是是是,時間會驗證一切,既然如此,我的許大小姐,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啊?”

許薏也是上頭了,氣呼呼的反問陸南枝,“打賭打什麽賭,你要怎麽賭?”

陸南枝嘿嘿一笑,“如果她沒有像你說的那樣,你就告訴我,你和你的那個遊戲發燒友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如果她像你說的那樣,那我就隨你處置。”

雖然陸南枝的話說的還挺直接幹脆的,可是許薏聽了,就是覺得有一絲絲陰謀的味道。

她擰著眉心沒有吭聲,陸南枝等了半天沒等到許薏開口,直接采取了激將法。

“怎麽,許大小姐是不敢跟我賭嗎?還是你對你自己說的話都沒有信心了?”

對自己說的話沒信心?

怎麽可能。

許薏咬咬牙,幹脆直接的接過陸南枝的話,“賭就賭,還怕你不成。”

“就薑瑜月那樣的女人,她絕對不會跟你冰釋前嫌,我覺得我的想法是正確的,你早晚得輸。”

“那咱們就試試看好了。”陸南枝笑意深深。

陸南枝話音裏的笑意雖然盡量掩飾了,可是許薏還是清晰的聽到了。

她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南枝。你變了,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跟我說話的,果然是感情淡了,愛沒了,一切都改變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