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文燁注意到厲明月現在一臉興致的盯著自己,頗有些騎虎難下的感覺。

“你這小孩兒,媽媽不是問你話呢嘛,快回答我啊!”

厲明月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板兒,覺察到小家夥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吞了吞口水,滿腦子充斥著馬上就可能得到第一手八卦消息的激動。

厲文燁當然沒有想到自己隻是想要來找媽媽訴苦,以尋求支持,但是支持沒尋到,反而成了她捕捉第一手八卦消息的工具人,即使一臉黑線也沒有被她在意,隻能頂著氣鼓鼓的臉蛋,勉強與她分享了一些細節。

“什麽?那他倆……”

厲明月沒有想到陸南枝與厲驍擎已經住在一起那麽久了,而且照她兒子的說法,不僅是住在一起,甚至之前在陸南枝受傷的時候,厲驍擎還寸步不離的照顧了她好一段時間?

如果不是因為她非常了解自己的兒子在這方麵不會撒謊,恐怕她是堅決不會相信,平日裏身邊幾乎都連個雌性蒼蠅都沒有的厲驍擎,居然破天荒的能對一個女生有如此大的耐心。

“媽,這不是重點!”

覺察到厲明月眼裏一直閃爍著蠢蠢欲動的光芒,厲文燁知道自己如果現在還不製止她想要繼續八卦下去的心情,那麽自己今天前來的目的將永遠得不到實現。

於是搶在她再次說話的前一秒,厲文燁堵住了厲明月的嘴。

“那你說,難道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情是比你舅舅對一個女生感興趣還重要的嗎?”

厲明月一臉不服氣,很明顯還想要繼續詢問下去。

“怎麽連你的第一反應也是這個?”

厲文燁此次前來就是想要尋求媽媽、的支持,這樣才方便以後自己在與厲驍擎“爭奪”姐姐的比賽中脫穎而出,卻沒有想到他的媽媽第一反應居然是將姐姐與厲驍擎配對。

“我不把他倆配對,還能跟誰配對?你舅舅可是個母胎單身,我像他這麽大的時候都有你了,他呢,可倒好,連個對象都沒有——”

“媽——”

眼看著厲明月大有繼續喋喋不休的可能,厲文燁趕緊大叫一聲。

他委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媽媽,撅了噘嘴,同時臉上也泛起了一縷可疑的紅暈。

“難道你不覺得我和姐姐也很適合在一起嗎?”

“咳咳咳,你說啥?有本事再說一遍?!”

厲明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剛覺察到嗓子有些幹燥,端起一杯水剛遞到嘴邊,就被厲文燁突然的一句話驚得說不出來話。

她一臉震驚的看著現在不以為然,好像隻是在討論今天天氣不錯的兒子,在注視下發現他一直堅持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目光,這才完全確認,自己的兒子好像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你在說什麽笑話?就你?”

很顯然,厲明月雖然沒有完全的將自己的話說完,但是想要表達的意思卻準確無誤的傳達給了厲文燁。

“我怎麽了?難道你也像舅舅一樣,覺得我是在癡心妄想嘛!”

厲文燁沒有想到不僅舅舅不支持自己,想要與自己搶姐姐,就連自己的媽媽也對這件事情抱有著懷疑的態度,一時有些沮喪。

“你還和你舅舅說了?”

厲明月這次被震驚的直接從**坐了起來,慌亂之中甚至打翻了剛才被自己放在一旁的炸雞腿們。

然而她現在卻沒有功夫搭理那些滾落在地的雞腿們,雙眼一眨不眨的緊緊盯著厲文燁,指著他的鼻子,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了啊……但是舅舅很明顯並不開心我這樣做,甚至還故意氣我,想要在姐姐麵前爭寵!”

厲文燁從凳子上跳下來,幫厲明月收拾了一下地上的一片狼藉。

“這不是癡心妄想的事情,這是根本就沒有可能好嘛!”

厲明月掃了一眼厲文燁的動作,絲毫不顧及自己兒子的麵子,繼續說道。

“你陸姐姐多大,你多大,她會解方程式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吧!現在毛都沒長齊還想跟她在一起?我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能蹦出來這個想法的。”

她無語的撫了撫自己現在稍微有些抽痛的太陽穴,總覺得這個兒子自從去了厲家呆了一段時間之後,接二連三蹦出來的好像都是奇奇怪怪的想法。

“這還不簡單?之前我被綁架,姐姐單槍匹馬深入賊窩把我救了出來,就那個時候我就對她動心了……”

厲文燁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怎麽想的就要完完全全的表達出來。

在提到陸南枝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時候,他甚至還略帶嬌羞的扭了扭自己的身體。

“我之前怎麽沒有發現自己生出來的兒子思維居然這麽活躍……”

很明顯,厲明月被他現在臉紅心跳的樣子驚到了,不知道為什麽家裏人都好好的,偏偏生出來他這樣一個早熟的小奇葩。

“我的思維怎麽活躍了,這不都是您教我的道理嗎?”

“?”

這下厲明月更加不樂意起來,兒子早熟就早熟,怎麽還怪罪在了自己頭上?她揪著厲文燁的衣領,惡狠狠的讓他一定要說清楚。

“說就說,您從小就教育我,別人幫助我們我們也要心存感激,也曾經與我度過‘以身相許’的故事,那裏麵的人們在被幫助之後,都會直接與他們成家的!”

厲文燁板著自己的小臉,一本正經的闡述著自己的理由。

“你這都在胡扯些什麽鬼東西……”

厲明月總覺得自己現在額頭上空一定有一群烏鴉飛過,在意識到自己兒子根本不是開玩笑之後,隻能努力重新建立他的世界觀。

“故事裏麵的東西都是假的,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救人就要以身相許的規則……”

“可是姐姐也不止是救了我一個人啊,她還救了你呢!”

厲文燁搖了搖頭,掙脫了厲明月的懷抱,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繼續說道。

“就你出車禍這次,如果不是姐姐突然出現,完成了蔣燁未完成的手術,你現在還不一定能呆在這吃炸雞呢!”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

即使是自己的兒子,厲明月也不能就這樣容忍他天天把生生死死掛在嘴邊,於是佯裝惱怒,輕輕的打了一下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