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傑聽得雲裏霧裏,突聽那道士說這事到這就算完了,可自己還有很多地方不解。雖然他很懷疑這道士所說的話的可信度,權且隻當故事去聽。
那道士夾起一塊牛肉放在嘴裏慢慢咀嚼,很滿意的樣子。接著又夾了一塊豬頭肉,然後又抿了一口酒,等到酒瓶喝下一半兒的時候,他的動作才算放慢了下來。
他很紳士地慢慢放下筷子,用手摸了摸自己亂蓬蓬的胡子,似乎心情不錯。齊小傑給劉丫男使了個眼色。劉丫男領悟了,笑嗬嗬地說道:“師父啊,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望師父賜教。”
那道士似笑非笑地點點頭,或許吃得高興,他說:“年輕人,不要客氣,有事但講無妨。”然後笑了笑,又說,“有些事情可以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知道;知道的事情不見得就有好處,不知道的事情也未必就不好。”
劉丫男和齊小傑大眼瞪小眼地對望了半晌,琢磨了半天也沒悟出這句像是繞口令的話含有什麽寓意。劉丫男急得直搓手,想了一下問道:“我說師父啊,您剛才從那野貓嘴裏拿出來的小片是什麽啊?”一麵說,一麵站起來給那道士斟酒。
道士又喝了一小口酒,從挎包裏找出了那個白色的像紙片的東西,托在掌心,神秘異常地說:“這個東西雖然不大,但很珍貴。這是當年師祖交給我師父的鎮邪秘寶,後來師父在駕鶴西遊之前又把這個秘寶傳給了我。”
說著,那道士長歎一聲,雙眼有些迷離,若有所思地看著遠方,似乎要訴說一個遙遠的故事:“東漢年間有個人叫張陵,字道陵,曾經官任江州令,後棄官隱居,入龍虎山習煉丹符咒之術,從學者頗眾。後來死後成仙,被我教尊稱為張天師……”
在曆史上好像真有張道陵這個人的,據說他死後成仙,龍虎山也被認為是道教發祥地,張道陵所居的上清宮,供奉著元始天尊、太上道君與太上老君,合稱三清。因此這座位於江西省東北部的玉山、德興兩縣交界處的山,又叫做三清山,被當地政府作為旅遊寶藏大力挖掘,現已列為國家級風景名勝區。
那道士見劉丫男二人聽得出神,詭異地一笑,舉起筷子夾了一個蝦仁放在嘴裏,接著講他的故事:“據我的師祖說,當年張天師為了降妖捉怪,造福百姓,可自己的法力再高,也隻是一人之力,很難造福四方。雖說自己弟子頗眾,但從降妖捉怪的法力上講,還是略有不足。於是,張天師找來一副龍甲,用了七七四十九天,做了七七四十九個驅邪童子,然後分發給了自己的弟子徒孫。這驅邪童子不但可以降妖辟邪,還可以增進功力,在降妖捉鬼的時候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講到這裏,那道士看著劉丫男。劉丫男眨巴著眼睛問道:“請問師父,龍骨是個什麽玩意兒?”
那道士捋了捋胡子說道:“龍骨乃是上古之物,也就是現在人們說的甲骨,甲骨很多,年代和質地都有所不同,當年張天師選擇的甲骨據說是某位大巫師的頭蓋骨,所以才能法力無邊啊!”說著,那道士把那驅邪童子遞給齊小傑,示意讓他瞻仰一下。
可能是因為聽到這玩意兒是死人腦殼做的有些可怕,也可能是看見這東西從死貓嘴裏掏出來的很惡心,齊小傑隻是看了看,沒有敢接。
劉丫男似乎對這個所謂的什麽童子很感興趣,把它接過來湊到眼前仔細地看著。一邊看,還一邊放在鼻子底下聞,到最後居然伸出舌頭在那驅邪童子的頭上舔了一下。
齊小傑看著劉丫男做出的奇異舉動,想到那個東西是從死貓嘴裏弄出來的,隻覺得胃裏的食物開始翻滾,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
劉丫男手裏擺弄著那個叫做驅邪童子的東西,他對古物一向有興趣,也有些研究。他看著手裏這件薄薄的小片片,覺得這應該是個老東西。因為它的表麵已經摩挲得很光滑,而且還有一點兒赭石色的土侵。這個東西確實是骨頭做的,經過這麽長時間可能早就已經石化了。
劉丫男在手裏掂了掂,似乎比骨頭的分量要重。他湊近仔細看那骨頭的紋路,紋路很細小,肉眼很難看清。他又把它翻過來,這個人形的小片背麵,用刀子刻著兩個篆字,有點兒像“驅魔”兩個字,那字跡幾乎快磨平了。
正在劉丫男聚精會神看的時候,那道士忽然站了起來,一把奪過了那驅邪童子,有些生氣地說道:“你這個年輕人好不曉事,這是我祖上所傳之寶,我又不是找你鑒定,用得著又掐又舔的嗎?不要玷汙了我的法器!”說完,憤憤地把那驅邪童子揣了起來。
劉丫男很尷尬地抹了抹額角上的汗,笑了笑說:“這個,這個……對不起師父,我就是做古玩生意的,職業病啊,不好意思!”
那道士揮了揮手表示諒解,說道:“不妨事。”
這時的齊小傑已經吃飽了,抹抹嘴,煞有介事地問道:“師父啊,您能不能給我們講講剛才您捉鬼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說,您為什麽不抓別的,非得抓它啊?”
那道士拿起酒瓶,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幹了,長歎一聲,開始講起一個離奇的故事。雖然這故事很像嚇唬小孩兒的鬼故事,有些像是編的,但聽起來還是頗有意思——
話說在一年之前,市區交界的幾個偏遠的村鎮發生了一件怪事。這怪事是從丟失孩子開始的。
短短的三個月,村政府接到報案說,附近的幾個村子不斷地傳來小孩兒無辜走失的消息。村裏領導很重視,於是加大力量派出幾撥人去村裏麵調查。調查的結果是:周圍幾個村子一共走失了十一個小孩,孩子大約都在四到十二歲之間,男女都有。
這十一個孩子不是同一時間走失的,而是無規律地斷斷續續地走失。據家長說,那些孩子在白天走失之後,傍晚又回來了,回來之後明顯遲鈍了一些,但睡了一覺就基本好了,和以前沒什麽兩樣。
這使得調查走失情況和統計走失數字很困難,很可能不止十一個,或許還有很多。這需要家長的細心觀察,因為不知道那些孩子是真的走失了一天,還是出去玩了一整天。農村的家長大多有農事在身,很繁忙,很少有時間整天看著孩子。
農村的孩子也比城市的孩子自由得多,經常一玩就是一整天的不著家。村裏領導統計的這個數字其實很不準確,或許隻是因為這十一名孩子的家長比較敏感,能夠感覺出孩子的細微變化。
從村政府下來的領導很無奈,因為從孩子的嘴裏得不到任何線索,那些據說是走失過的孩子都說不清那天發生了什麽,或許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麽。
事情隻能這樣不了了之地先放下,孩子依舊肆無忌憚地整天玩,家長依舊下地幹活。又過了幾個月。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又有一些家長反映孩子曾經莫名其妙地走失了一天,但到晚上又都回來了。村裏的領導隻能敷衍一下,因為他們也鬧不清這是怎麽回事。
有些人猜想說是人販子把孩子騙走了,馬上就有人反駁說孩子不是都回來了,一個也沒少嗎?也有人說可能村子附近有什麽吸引孩子的場所,讓他們背著家長去那裏玩了一天。隻能是猜想,因為沒有真正丟失人口,所以沒法去公安部門報案,這事情也隻能先放著。
說著,冬天到了,一轉眼快過年了。生活在農村的人們,對過年格外重視,家家戶戶辦年貨,期待著即將到來的新年。這時,可能是因為每家都很忙,來反映孩子丟失情況的家長明顯少了。
度過了一個喜慶祥和的新年之後,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似乎村裏人都已經淡忘了。可是就在這一天,突如其來的恐懼降臨到了這一片遠離市區的村鎮,這一天是——公曆2月29日。
住在這個小村鎮裏的人們,源源不斷地給居住在市裏的居民提供新鮮的蔬菜、牛奶和雞蛋。很多年來這裏都很安寧,農民們都在本分地幹著自己的工作。誰也沒有想到,剛剛過完春節不久,居然在同一天,發生了如此恐怖的事情。
這下驚動了市裏的公安部門,他們開來了好幾輛警車,等警察趕到的時候,案發現場已經圍了整整一圈的人。
案發現場就在一條貫通幾個村子的河邊上,這條河雖然不大但和子牙河還有海河都連著。3月1日這天早上,一個起來晨練的老漢在這條河裏發現三具屍體,令人痛惜的是,這三具屍體都隻是十幾歲的女孩子。
老漢的敘述是:他來到河邊剛剛準備晨練,無意中看到了河麵上漂著一個紅色的東西,他沒有太在意,以為隻是被人丟的一件破棉襖,但再仔細看去的時候,發現那不僅僅隻是棉襖,棉襖下麵好像還有黑黑的頭發。老漢覺得有些不妙,走近了才看清楚,那分明是個孩子。那孩子趴在冰麵上,兩條腿都泡在水裏,看情形很像是在冰上走著,不慎掉進冰窟窿裏。她上半身露在外麵,兩隻手還緊緊地抓住冰麵。
老漢發現後趕緊去救人,因為這時的天氣剛剛轉暖,河上的冰都融化得變薄了,老漢由於著急救人,慌不擇路,就在離那遇害的孩子不遠的地方,一不小心腳踩進釣魚挖的冰窟窿裏,整條腿都陷了進去。
他嚇得手腳冰涼,越是掙紮越是出不來。漸漸地,他周圍的薄冰開始破裂,眼看這老漢就要沉入水中了。正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幾個前來釣魚的人發現了老漢,他們合力把老漢從水裏拉了出來。
就在老漢陷進的那條腿剛剛被人拉出來之後,一個釣魚的人看見那個變得很大的冰窟窿裏似乎還隱隱約約有什麽東西。於是他把魚竿伸進水裏攪動。令他震驚的是裏麵居然還有兩個孩子的屍體。
警察把三個女孩子的屍體全都打撈上來,仔細觀察三具屍體。這三個女孩的年齡都差不多,她們的手都直直地朝前伸著,表情很安詳,似乎嘴角還有些上翹。聽人說,凍死的人的臉上經常會有這樣的表情。
警察們開始調查,根據被害人的家長說,這些孩子在這半年中都有失蹤的經曆,不過晚飯時又都回來了,並沒有什麽異常,隻是回來時略微有些遲鈍而已。
接著,警察們又發現一個更加令人不解的事情。這三個孩子都是同年公曆2月29日出生的。警察們陷入迷霧中。
2月29日,這可是四年才出現一次的特殊日子。2月29日出生的人四年才能過一次生日,這天出生的幾率很小,為什麽一下子同時出現了三個,這令調查人員非常不解。
警察雖然積極地調查,希望盡快破案。但這案子查來查去也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很長一段時間,案子就懸在那兒,不但無法結案,而且也不能給被害人的家長一個明確的交代。
複雜的案子往往會變得神秘,雖然警方一直嚴格保密,社會上還是出現了很多撲朔迷離的傳言。這傳言就不慎傳到了劉丫男麵前這位道士耳中。
齊小傑原來在報社工作,消息比較靈通,他好像聽到過這些傳聞。當然這些傳聞都是用來當故事聽的,沒有人真正放在心上,因為傳言就是傳言,不知從多少張嘴裏傳出來的,可信度幾乎沒有。
齊小傑看了看對麵那個道士,看他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著,他心想,這個道士還真能侃,不說評書都難為他了,於是裝出十分迷惑的樣子問道:“師父啊,您說了半天,這些事和您燒死的那野貓有什麽關係,您不會說那三個孩子是這貓弄死的吧!”
那道士被齊小傑打斷後很惱火,鼻子哼了一聲,自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邊喝一邊吃起花生米來。
坐在一旁的劉丫男正聽得興起,他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並且對講故事的人也深信不疑。他狠狠地掐了一下齊小傑,低聲說:“不說話你會死嗎?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你是不是都忘了?靠!人家師父誠心實意地讓你長知識,你還……”
說著,他賠著笑臉說:“師父啊,您別理他,您接茬說。”轉身又對服務員說,“我說服務員,再來一個老爆三!”說著,又打開一瓶二鍋頭,畢恭畢敬地給那道士斟滿。
道士輕蔑地看了一眼齊小傑,那表情好像是說這孩子無可救藥了。他抿了一口酒,吃了一粒花生米,衝著劉丫男說:“你這個後生還是不錯的,看你這麽熱情,我就給你接著講講。
“那案子就這麽放了下來,因為根本就找不出頭緒,那些女孩兒的家長很痛苦,公安局那邊就這樣一直沒了下文,他們起初還經常上訪,給公安局施加壓力,迫使他們趕緊破案。可時間一長,那些家長也明白了這案子非同一般,看來隻靠警察們的力量是很難有什麽結果了。於是,有些年紀大的人就提議那些家長是不是找些降妖捉怪的高人算一算,看看能不能從這個渠道找到什麽線索。
“幾個高人看後,果然有了些眉目。死掉的幾個孩子都是2月29日出生的,據說在某支秘術流派中將這一天稱為‘缺日’,這一天出生的孩子的血液裏有著某種不一樣的力量,所以經常成為那些妖物、特別是陰寒之物獵取的對象。”
道士說到這裏,突然停下來,因為爆三樣上來了。他夾起一筷子肉放在嘴裏,又喝了一大口酒,這才接著說:“他們請來的高人之中,就有在下——我!”
劉丫男做出一種肅然起敬的表情,豎起大拇指說道:“師父啊!您真乃高人也!”
那道士謙虛地擺了擺手說:“也不能這麽說,比我高的人太多了,比如我有一個師弟,他雖身在佛門,不但誦經念佛在行,捉妖捉怪也是一把好手。”
突然,那道士仰天長歎了一聲,接著說道:“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人即是妖,妖也是人,人妖難辨啊!所以在下很早就不做降妖捉怪的營生了,隻給人批個八字,測個吉凶,沒事時畫些符咒勸人向善而已。”
齊小傑的嗓子癢癢了,他咳嗽了一聲問道:“我說師父啊,那您為什麽又要重操舊業了呢?”
那道士舉起筷子,剛剛伸到一塊豬肝那裏,聽到齊小傑的話,好像那話說到了他的傷心處,便低頭又是長歎一聲,重重地把筷子放到桌上,很氣憤地說道:“三個孩子啊!三個無辜的娃娃就這麽沒了,被那個妖物所害,嗚呼哀哉,真是造孽啊!況且以後不止這三個,可能會有千千萬萬個孩子……”
說著,那道士居然老淚縱橫。齊小傑看到這裏,差點兒被感動了,但心中還是暗暗佩服起這個道士的演技來。
那道士哭了一陣,用他那炭條一樣的手指擦了擦眼睛,這一舉動使得他的眼圈發黑,更顯得眼神有些深邃。他自斟自飲了兩杯後,說道:“為了不再有無辜的孩子遇難,我決定要鏟除這個妖怪。於是我施法把這驅邪童子埋在了一個風水寶穴,用來引誘這個陰毒之物。功夫不負有心人,我足足等待了半年多的時間,終於把它捉到了。”
那道士停下來,似乎很興奮的樣子,那滿是胡須的臉竟然笑了一下,接著說:“至於除妖之事你們也都看到了,我就不再多言了。”
齊小傑聽得雲裏霧裏,突聽那道士說這事到這兒就算完了,可自己還有很多地方不解。雖然他很懷疑這道士所說的話的可信度,權且隻當故事去聽,但聽故事也要善始善終,於是麵帶懷疑之色問那道士,說:“師父啊,這就完了?您還沒說那隻野貓是什麽東西呢?還有,您那個什麽驅邪秘寶怎麽就會跑到貓嘴裏去了?”
劉丫男也表示不解,他跟著點頭說:“是啊!師父我也不太明白,您再給講講吧!”
那道士用手抓了抓頭,似乎有些不耐煩,歎了口氣說:“你們這兩個後生啊,問題太多了。那驅邪童子為什麽會進了貓嘴裏?那是老夫使的法術,說了你們也不懂。再說了,天機也不可以隨便泄露。至於那陰邪之物是什麽,現在老夫還不能肯定,隻能猜想……”
劉丫男朝前探了探身子,急切地說:“猜想也行啊,您快說說啊!”
那道士故作高深地微閉雙眼,伸出一隻手反複掐算,故弄玄虛地搞了半天,才說:“依我看啊,這陰邪之物乃是個前朝的陰魂。你們知道什麽是陰魂嗎?也就是俗稱的鬼!這個陰魂它畢竟隻是魂魄,是精神的,他的法力再高,再強,也不能和物質的相比……”
劉丫男很認真地聽著。當他聽到“精神的和物質的”這兩個詞時,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似乎在什麽地方聽到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隻聽那道士接茬說道:“所以精神的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就要寄托在物質的身上,讓物質的行為聽它指揮,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齊小傑點點頭說:“您的意思是說,那個所謂的陰邪之物,也就是那個鬼附在了野貓身上,讓野貓來引誘那三個孩子。可是,那隻鬼弄死三個孩子幹什麽呢?”
那道士緊皺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說:“說實話,老夫也不太清楚,我也隻能推測。至於為什麽殺死孩子?能夠達到什麽目的?這些事情,某些邪教或許有些記載。這個,老夫也不得而知了。”
故事講到這裏就算告一段落。外麵的太陽出來了,屋中的幾個人都顯得十分疲憊,那道士微閉起雙眼似乎想打一個盹。坐在一邊的齊小傑湊到劉丫男的耳邊說:“丫男,故事咱也聽完了,咱就撤吧。趁著老頭還沒醒,趕緊撤……”
劉丫男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語道:“你他媽怎麽這麽不仗義。做人要厚道啊!你看你什麽素質啊……況且我還有事要求人家呢。你老實待著,少廢話!”
齊小傑翻了翻白眼,不說話了。劉丫男裝出一臉和善,對道士說:“我說師父啊,今天您吃得可好?”
等了半天,那道士好像睡著了。劉丫男又小聲問了一聲,那道士才緩緩睜開眼睛,說道:“還好,客氣,客氣了!”
劉丫男站起來,湊近那道士,在他身邊坐下。他似乎有點兒緊張,喃喃地問道:“師父啊!您剛才說我最近要破財,這是什麽意思?到底是怎麽回事,請您給解釋一下,看能不能破解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