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來大姨媽的緣故,這一夜,林夏睡得並不算太安穩。
好在她是一個比較大大咧咧的性子,第二天早晨,看見窗外明媚的陽光,前一天的不快和尷尬,便在伸著懶腰的過程中淡化了一些。
當然,前提是不看見當事人。
陳清從浴室出來,見林夏已經收拾妥當了,笑道:“還是年輕好啊,這樣的朝氣蓬勃。”一邊說著,一邊扭了扭脖子,伸了伸懶腰。
林夏正收拾著包包,將裏麵備用的換洗衣物撿了出來,放在一旁櫃子裏。
聞言,不禁笑道:“喵姐這話真好笑,哪裏有才二十二歲的人說自己老的。”
看著她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走過來捏了捏她的小臉蛋,笑道:“在你這個十五歲的小蘿lì麵前,我確實很老了。都收拾妥當了麽,
咱們走吧,去找琴墨綰綰她們。”
點了點頭,鎖了門,從房間裏出來。
“喵姐,她們也住12層麽?”林夏好奇問道。
“不是,她們住8層。”陳清道。
林夏抿了抿唇,9-10層的空氣中汙染物的濃度是最高的,8層倒是稍微好一些。不過隻要不是長期的居住,在酒店住幾天倒是沒太大的問題。
其它編輯手下的作者林夏不知道,但是陳清手下的五個人關係卻是挺好的,訂的房間也都挨著,0811和0812
林夏和陳清去的時候,0812的門開著,還未進門”就聽裏麵一個中氣十足的女音傳來”“綰綰,你給勞資快點,在過一會喵喵就要過來了。要是看到你還在蹲坑,估計要把門拆了,然後揭了你的皮。”
然後便是隱隱約約傳來另一個聲音”“哈哈,知道你急著上廁所,我就不出來,你進來呀,進來呀,哈哈。”
“你丫的。”然後便是咚咚咚的敲門聲。
一大早聽到這種噪音,倒讓林夏心裏毛毛的,加上昨夜睡的並不踏實,此刻眉心不由蹙了起來。
聽到她們倆搞笑的對話,練清已經笑了起來,然後舉步走了進去。
林夏跟著進了房間,倒沒有攙和進去,隻是站在陽台上,看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感受這B市獨特的味道和氣息。
隻聽房間裏麵的敲門聲戛然而止,然後便是帶著驚訝的女聲”“額,喵大人,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小的好提前迎接您啊。”
見她搞怪的樣子,陳清好笑道:“行了,別貧了,這都8點了,口點要到地方呢”海峽下去吃早飯。”
說完,對洗手間的綰綰道:“綰子,快出來吧,大家要下去吃早飯去了。”
然後洗手間的門便從裏麵打開了,綰綰口裏麵正塞著牙刷,一邊刷,一邊口齒不清含糊道:“毛姊,等偶……”
然後琴墨便竄了進去”“急死我了,實在要上廁所了。”
陳清笑道:“真不該讓你們兩個住在一起的,真真是兩個冤家。”
一麵搖著頭,一麵往門口走去,對林夏到:“我去叫小雨和黑白那兩個家夥,你要一起麽?”
林夏搖頭道:“不了,我在這裏站一會兒,喵姐好了叫我就是了。”
“嗯。”陳清點了點頭,暗道,還好林夏這個最小的是個省心的,不然她這段時間,還不有得忙啊。
待六人到餐廳的時候,才八點過一刻。
看著琴墨幾人的素顏,再看看陳清臉上精致的淡妝,林夏暗歎,果然寫文的都是宅女,不時新化妝。
她親眼看到陳清在短短五分鍾,就把一張原本溧亮的素顏臉畫的更加明媚,更加吸引人。
而再看看包括她在內的幾個宅女,估計都沒有化妝,就算她到了化妝的年紀,也沒有人家這個技術。
化妝,是門技術活。
林夏深深感歎,就算化妝對人身體不好,就算她本身也不喜化妝,但能掌握這門技術,還是很不錯的。
畢竟有備無患嘛,像她們這種職業,不論有多低調,將來總有出席新書發布會或者宣傳會的一天,自己會化點小妝,也是一種生活的調劑形勢。
就像廣告裏說的那樣,女人,你應該對自己好一些。
不是為了別人,就是為了你自己。
穿好的內衣,擁有一雙優質的鞋子,盡可能的過舒適的生活。讓自己變成一幅畫,而不是一件衣服。以免被男人試來試去,將來打折賤價拋售,都賣不出去。
吃了早飯,六人坐上陳清的車,往《細雨》雜誌社的開去。
《細雨》雜誌於2000年創刊,至今已有四年的曆史。
而自從天才少女寫手琉顏出道以來,憑借其纖細朦朧精致的寫作手法,讓《細雨》迅速在青春文學市場嶄露頭角,並以燎原之勢,一掃前麵阻礙,與一直以來雄踞榜首的青春雜誌《huā火》相匹敵。
而2004年1!改版後。將讀者群從原先的定位於15-20歲的青春女生到現在的15-25萬歲感性、時尚的都市白領階層後,更是讓其名聲大增,在青春類能與《huā火》難分伯仲,在知性情感方麵,更是雜誌社的領頭人。
而知性方麵寫的較好的作者中,琴墨能算其中一個。
隻是她文風犀利毒辣,和現實生活中的她迥然不同,在剛開始認識她的時候,還讓林夏好生驚訝了一番。
雜誌社位於B市海定區一棟高檔的寫字樓裏麵,整個24層,好幾百平米,都是屬於《細雨》的辦公地。
坐雙層電梯,直達24層,林夏看著眼前的格子間,忙忙碌碌的編輯和跟在他們身後的作者們”似乎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整日在格子間伏案工作的情景。
時光似乎重疊了,透過她們的影子,林夏似乎看到了曾經碌碌無為,滿不在乎表麵下隱藏著深深自卑的自己。
跟在陳清的身邊”一行六人進了會議室。
這是一個大型會議黴,有點像大學裏麵的階梯型教室,大小差不多,隻是桌子和椅子要精致舒適很多。
椅子是軟椅,坐和靠都比較舒服,整個教室有兩個大的投影儀,前麵放了一個,中間放了一個。
白色的屏幕比較大,投影在上麵,坐在角落的人也能看的很橡晰。
牆壁上掛著四個廣播”當上頭的人說話時,整個會議室都能聽得見。
正在林夏觀察著四周的時候,陳清已經將人引到了座位上”“這五個位置是我的,你們坐吧,我出去找主編問問看還有什麽事,忙完了就過來找你們。”
“嘻姐,你去忙吧。”林夏乖乖道。
其他四人也都應了,自找了座位坐下。
由於在群裏聊天的關係,對大家的性格也都大致有了一些了解,除了林夏年紀太小”加上她經常不在線”有些陌生之外,其餘四人可以說是神交已久了。
琴墨和綰綰的家更是的隔的不遠,兩人私底下還見過幾次麵。
林夏坐在最裏麵,戴著一頂鴨舌帽,將帽簷壓的低低的”抱著肚子,躺在靠椅上休息了起來。
昨夜沒睡好,今天說不定能在課堂上學到不少好東西,所以趁現在空閑時間,還是抓緊時間好好休息,閉目養神一下。
琴墨四人則在一旁小聲的竊竊私語,談論著昨日逛街買的一些物品。
真是精力十足。
每個人桌子上麵都放著有一塊寫有自己署名的牌子,而琉顏的名字早在林夏幾人還沒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頗受人關注了。
雜誌社並沒有打算公布作者的照片,所以在這次培訓之前,和每個編輯下達了這個命令,並將這個隱私的保護告知了每位前來來參加培訓的作者。
所以見林夏這樣,也隻當她低調,當然,有些實在喜歡她的作者,也偷偷拿起相機和手機,遠遠的拍了一張她的照片。
因為大家都是文化人,素質也都不錯,所以倒也沒鬧出什麽事兒。
想到今天要給大家講課的老師,這些作者心裏就有些激動了。
畢竟他們這些作者,再怎麽受讀者喜歡,也不過是流行寫手,而能給他們上課的,才是真正的文學大師,文學底蘊和知識,深厚讓在場的每位作者都極端信服。
盛名在外,一般都名副其實。
提起徐寅,在文學這塊混的,誰人不知。
前世林夏雖然也看小說,但大多數是網絡小說,屬於消遣性質的,和文學底蘊思想內涵沒太大的關係。
大家看小說嘛,圖的就是一個樂子。
工作了一整天,回家看看自己喜歡作者寫的文是否更新了,若有點閑錢,就打賞兩個,若沒有閑錢,就去盜網看文。
工作過的人,知道工作的艱辛,覺得作者寫書不容易的,就支持個正版,就算看盜文方麵,也會回過頭支持下作者的幸苦。
這個林夏倒是深有體會。
大學期間她就是個苦逼的學生黨,所以隻能看盜文解讒。等到工作後,知道作者每天幾千字的更新,每天想不同的情節付出腦力,整日坐在電腦前的亞健康,也充值了不少錢,支持喜歡的一些作者寫手。
按理說她一個看消遣小說的,不該認識徐寅這樣寫紀實文的大家。
可是,八年之後,2012年,徐寅,這個以鄉土作品崛起的作家,是〖中〗國曆史上第一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殊榮的文學大家。
其獲獎的作品,具有的罕見的宗教情懷,使它們超越了〖中〗國作家同行,而進入了世界文學的行列。
雖然現在的他,沒有八年後的名氣,但想到能聽他講課,便是林夏,心裏也是激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