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課,趙茜二人便迫不及待的轉了過來。

“誒,這秦映雪什麽來曆啊?”孫瀟瀟小聲問道

“是啊,居然和昕姐不相上下,看來咱們容城一中這下子有好戲看了。高二一個柳梓清一個趙昕,現在又來了一個秦映雪,真不知道將來會鬧成什麽樣子呢,我瞧這個也不是省油的燈。”孫瀟瀟咬耳朵道。

趙茜白了她一眼,“胡說什麽呢,我堂姐怎麽會和這些人扯在一起。”

“那可不一定哦,你堂姐和陳大哥在一起柳梓清怎麽可能會沒想法嘛。要知道在昕姐出現之前,柳梓清可是唯一一個能接觸到陳大哥的女生呢。”孫瀟瀟擠眉弄眼道,“你還是早做準備吧。”

趙茜一想,好像也是。

自從堂姐出現之後,柳梓清幾乎就沒有出現在陳大哥的身邊了。

林夏和謝郗彤都不習慣在背後聊人八卦,何況這個秦映雪什麽來曆都沒有弄清楚,更不能在背後逞口舌之利,遂轉移了話題,又說起了別的。

趙茜有一搭沒一搭的附和著,心裏卻想著等放學了就將這個事兒告訴堂姐,聽她怎麽說。

午後的陽光總是很好的,和趙孫二人道別之後,林夏挽著謝郗彤的手,兩人慢慢的在樹下走著。

陰影和陽光在兩人身上交替而行,第一次,明媚與陰暗有了顏色。

“這個樣子,好像已經很久了呢。”謝郗彤突然說。

人聲慢慢遠去,變成斑駁的光影,吹成了回憶。

“好像過了一生,讓人無端覺得生命太過漫長。”

“夏夏,你想過將來要做什麽麽?”謝郗彤的聲音裏充滿了迷茫,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可她,除了好好活下去,還有什麽目標和意義呢?

“想過,也許當個作家,也許像三毛一樣做個旅行者,浪跡天涯。反正天下之大,總有我的容身之地。”林夏伸了個懶腰,有些懨懨道。

“天下之大,總有容身之地,總有我將要做的事。”謝郗彤有些喃喃道。

林夏攬著她的肩膀,告饒道:“我的謝大小姐,您就別庸人自擾了。就說咱們學校,有多少學生寒窗苦讀,就是為了考一個好的學校。為什麽要考一個好的學校,就是為了就個好的前程,有一份好的工作。為什麽要有一個好的工作,就是為了過上你這樣的好日子。如今你身在福中,又何必自尋煩擾。”

“這會子有多少學生為了考試擔憂,為了升學而努力,你已經有了超乎常人的天賦,在這樣下去,真不知道會遭多少人的憤恨了。別的不說,我就是頭一個,想我幸幸苦苦的學,倒不及你輕輕鬆鬆的看兩眼書了。”林夏白了她一眼,“你說這話,可真是戳我心窩子呢。”

“好你個家夥,就喜歡編派打趣我,看我怎麽修理你。”嘴上這麽說著,卻也知道林夏是為了她好,變著法兒開導她。

若她不是換了個芯,原主謝郗彤哪裏會有這些無根的憂愁呢。

“明明是你自個壞,還倒打一耙,我今兒算是見著什麽叫黑白顛倒了。”扭了一把她的胳膊。

“對了,你古箏最近學的怎麽樣了,初三這一年就去了幾次,估計新學的東西又生疏了。”謝郗彤道,上輩子她古箏是極好的,但這具身體沒有摸過古箏,隻學過吉他,她練了幾天倒也上手了。

除了古箏,她的古琴也是出神入化,這輩子還是得找個機會學學古琴才是。

畢竟上輩子自己心煩的時候就會彈琴,突然間換了一種樂器,這個習慣也難以改掉。

吉他雖好,但她還是喜歡古典音樂中的散發的那種神韻。

“嗯,打算最近去劉老師那裏,把古箏撿回來。你呢,還是繼續學吉他麽?”林夏道。

謝郗彤搖了搖頭,“不了,我打算學古琴,醫生說讓我多聽聽舒緩的輕音樂,哥哥就找了很多CD,天天在我臥室放。這古琴曲初聽不覺得什麽,聽多了倒自有一股韻味在裏麵,讓人的心靈也空靈了不少。”

兩人繞過擋住路的一顆樹,轉進小巷子裏,“再者,顏大在《謀盡天下》裏不是寫女主在戰場彈奏古琴給戰士們氣勢的場景麽,我覺得很壯觀唯美,所以就更堅定了學那個的念頭。”

林夏思忖:謝郗彤性子本就活潑,耳根子軟,做事全憑直覺,人也亦衝動。若是學點修身養性的東西,倒也有助於養養她的性子,不至於以後釀成大禍。

從這番話,不難看出謝郗彤平時的功夫做的極佳,連林夏都沒有看出來。

當然,畢竟林夏和謝郗彤也隻相處了一年多,又不是自小長大的發小,加上她又謝郗彤的記憶,平日裏言行舉止也沒有反差太大,林夏不知道也算是合情合理。

謝芳華和陳子墨雖然覺得自家女兒和妹妹變了一些,但因為前麵認識林夏之後就變化挺大的,加上又是青春期,又出了這麽大的車禍,縱使又一些疑惑,這些聰明人也都自個給它們找了合理的借口,隻在行動上更加寵愛她。

因此,林夏點頭讚道:“你若是學那個,自然是舉雙手讚成,隻是一條,你可不能半途而廢。”

見她不多問,而且很讚成自己,謝郗彤哪裏還不高興。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便利,若換成孫瀟瀟,定然問東問西,什麽“你怎麽突然想學那個啦!”什麽“是不是受了刺激”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所謂的之交好友,應該就是如此了吧。

不用你多說,多解釋什麽,她們卻會無條件支持,且從你的角度為你考慮,為你好。

謝郗彤重新挽起林夏的胳膊,“對了,聽我哥說,學校新開了國畫班和素描班,你要去麽?”

三班是文科實驗班,七班是理科實驗班,那藝術班則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裏麵有學音樂的,美術的,舞蹈的,整一個大雜燴。

“我那個古箏都學不完,哪裏還有時間去學畫畫啊,況且我又沒有這個基礎。”林夏道。她說的是實話,溪水鎮根本就沒有這些資源,有錢也無處學啊!

上輩子她連隻青蛙都畫不好,何況是學素描。

等等,素描。

想到將來的那些古色古風的畫,林夏幾乎就要流下口水來,大愛啊!

謝郗彤可不是吃素的,立刻察言觀色明白了她的意圖,拽著林夏的胳膊搖晃道:“去嘛去嘛,反正又不花錢,而且還能學到東西。學校不限製人,都可以去的。要是高一不學點東西,那高三怎麽辦嘛,整個高中可不就真像瀟瀟說的那樣,黯淡無光了。”

“好啦好啦,別搖了,再搖就要散架了,我去我去還不行麽。”林夏告饒道。

“那就這麽說定了,晚上去買畫架、畫板水彩之類的。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早就給我們兩報名了,嘿嘿,雖然不限製人口,但也是要報名的吖。”

“你這個家夥,都先斬後奏了,我還能有什麽意見。”

謝郗彤訕笑了兩下,“這有什麽嘛,咱們兩關係這麽好,你看看我,我兩個班都報了,國畫和素描哦。”

林夏關切道:“啊,那你的身體吃得消嘛。”

“沒事兒,我好著呢,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好啦,你到家啦,我先回去啦。”

“嗯,小心點兒,下午過來喊我。”

“嗯,知道啦,白白”

“白白。”

容城一中作為容城縣第一中學,自然是有它的獨到之處,百分之八十的本科升學率,百分之九十的升學率,都讓學子們趨之如騖。

所以,全校前100名,沒有意外的話都能進全國知名高校,全校前60名,更是能進清大,燕京大學,浙大這類的985重點。

而要考上這類高校,容城一中自有一套自己的教育方案。

每天都有單科小考,每個星期都有一次中等規模的考試,而每個月都有一次全校性的摸底考試。

難怪人家說,考考考,老師的法寶,分分分,學生的命.根。

又要讓自己學業不掉隊,又要抽時間寫小說,還要學古箏和素描,林夏覺得自己快要被精分了。

要知道,在這樣一個精英遍地的學校裏保持全校前十,確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幸好有空間,下課鈴聲一響,林夏就癱在桌子上了,心裏不斷慶幸。

還好因為有靜止的空間,所以存稿碼字什麽的都是在裏麵做的,也不浪費現實中的時間。不然,她現在就不是精分了,而是真的瘋了。

謝郗彤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推了推林夏,“快點吧,要不就遲了。”

學校的開課也算人性化,一三五素描,二四水彩國畫,所以一個星期,林夏也隻需要加班三天,謝郗彤可是要加班五天呢,周末還要學琴。

想到這裏,看著精神奕奕的謝郗彤,林夏不禁開口道,“你是凹凸曼麽,怎麽一天到晚這麽有精神。”

她還經常泡空間那個水呢,怎麽還沒有她瞧著有朝氣。

其實是林夏自己想岔了,她雖然披著一張十六歲的皮,卻有一個三十歲的靈魂,對生活都已經定型了,經曆過事情多了,對重複的事情總有些懶唄。

這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倦怠期。

而謝郗彤雖然重活一次,然則上輩子也是十五歲的小姑娘,本就天真為泯,來到此間對一切又都感到那麽新鮮,覺得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自然精力充沛的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