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了出租車,謝郗彤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聽筒裏傳來她關切的聲音,“夏夏,聽小姨說你不舒服,怎麽樣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無雜質,毫不作偽的聲音。

林夏心裏浮起一股淡淡的暖意,“沒事兒,隻是昨晚睡的遲了,你也知道我平時睡得有多早,身體有點反應不過來,倒倒時差就好了。”

“那行,你好好休息,別累著了,等你休息好了,我再過去看你。”

“嗯,我就特別想睡,你逛街吧,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嗯,那就好,掛了啊。”

“白白。”

“白白。”

掛了電話,閉著眼睛靠在軟椅上,林夏沉默了。

莎士比亞說:Tabearnattabe′Uhatsaqwstian.

此刻,她的心裏如一團亂麻一般,她從來沒想到,普通而平靜的日子,會卷入別人的紛爭裏麵。

自重生以來,她都有種看戲的心態,別人都是劇中人,隻有她一個人,沉默淡然,素手纖華。

動心也好,流戀也罷,不過是生命中淺淺的淡影。

所以麵對曾經暗戀過的陳子墨,她沒有動作,麵對頗有好感的靳夜,她選擇了順其自然,率心而為。

生活不就是這樣,生下來,活下去。

轟轟烈烈是一種人生態度,平平淡淡又何嚐不是另一種人生真諦。

舍得舍得有舍就有得。

麵對陳子墨,林夏感覺的很清楚,他不會喜歡她。

張愛玲曾經說過:無論中外的禮教之大防,本來也是為女人打算的,使美貌的女人更難得到手,更值錢。對於不好看的女人也是一種保護,不至於到外邊對著失敗,現在的女人沒有這種保護了。

世界各地的曆史上都長期存在過對女子貞潔的道德要求,對於不潔女子進行嚴厲懲罰甚至剝奪生命。

這是什麽原因?

這是所有女人集體合謀的結果——也可以看作是上帝的理性使然。

聖經《新約.馬太福音》:“隻是我告訴你們,凡休妻的,若不是為淫亂的緣故,就是叫他作淫婦了;人若娶這被休的婦人,也是犯**了。”聖經的這一苛刻道德準則就是為了杜絕任何婚外性行為。

而現在的女人,已經不大肯結為同盟。

麵對一個稍稍優秀的男生,就像看到了一塊紅燒肉,轟的一下就湧了上去。這樣的她們,讓所有的女人貶值的同時,也增長那些男孩子一顆高傲的心。

原本隻有剩女們有一顆恨嫁的心,卻沒想到,現在年輕的女孩子們,都有一顆恨嫁的心。

隻要遇到優秀的男生,快快施展手段,將其撈入網中,成為盤中之餐。

搞得所有優秀的男生如臨大敵,生怕什麽時候就被捕獲了。

林夏曾經看過一篇文章,為什麽大多數女明星的豪門婚姻容易破裂,是有根據的。

據好事者分析隻有門當戶對的婚姻才能達到帕累托最優的理想狀態,凡是違反門當戶對原則的婚姻,可以從數理模型上證明其將來一定矛盾重重,極不穩定。

所謂門當戶對,主要就是指婚姻雙方的婚前財產要對稱,不可差異女明星的家財與富豪們相比,當然是天地懸殊,女明星的豪門婚姻多不穩定,幾乎沒有不破裂的前例,原因就在於此。

經濟地位的懸殊可以導致各種各樣的問題經濟上依賴於富豪女明星自然也就無法阻止富豪日後的出軌。

地位懸殊和其他女星的替代效應是豪門婚姻破裂的兩大誘因。

而其中,就設計到了妓女經濟學的知識。

妓女為什麽會存在?這是一個深奧的經濟學問題。人們為什麽會對性的話題諱莫如深而動物並不會對此有什麽羞恥感,在人類的童年也有過一段**的時期。

其實,性的道德禁忌純粹是經濟因素造成的。

在人類曆史上,男性長期以來掌握絕大部分財富,而女性隻能通過性來與男人換取自己所需的物質資料和財富。

所以,性是女人最為寶貴的東西,它是衣食之源、財富之源。為了使性足夠稀缺,女人們訂立契約,對婚外性行為進行嚴厲懲罰,這樣使得丈夫們要獲得性隻能依賴妻子,這樣妻子可以要價更高。

而如今的社會,隻要稍稍看的過去的男人,或者是略有點小錢小權的男人,就已經成為了稀罕貨。在如此稀罕物品的麵前,女人們一敗塗地,淪為一盤散沙,不管江湖道義,使出渾身解數,十八般武藝都亮了出來。

他有老婆?這不是問題。

他有孩子?哪個壞男人不是有家室的。

淪為第三者?沒關係,我不求名分,隻求在心中有一席之地,獲得愛情。

物質,披著愛情的枷鎖,變成了直白傷害另一個女人有力的武器。

誰還會去管十年後紅顏老去的場景,李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被現代女性發揮的淋漓盡致。

於是,整個社會變成了男人的市場,女人開始廉價了起來,整形,隆胸,磨骨,不亦樂乎。

男人們想對待貨物一般,對這些女人評頭論足,給出他們認為合理的價格。

開懷而笑的同時,對女人,深深的鄙夷著。

這就是為何周萌不想放棄謝郗彤的原因,他雖然輕,但雄性的直覺,讓他過早的明白了這個道理。

好不容易在生命中遇見了這麽一個讓他不但動心,而且極有個性的女人他怎麽敢放開。

又怎麽舍得放棄?

這是男人的通病,越難追難搞定的女人,就越令人著迷。

當然,如果這個難追的女人同時還屬於別時,那就更讓人心癢難騷。

除非那個男人有心裏或者心裏的潔癖。

否則,就像《紅玫瑰》說的那樣,得不到的永遠在**,被偏愛的都有肆無恐。

麵對陳子墨,林夏極度自卑而這樣的結果就是極端的自傲,不想在喜歡的人麵前表現出一點的卑賤和廉價。

因為她深諳此中文化。

她可以使用手段,變成他喜歡的那種人,清高,淡漠或者極為優秀,又或者,直接開展追求的手段。

可,求來的感情,真的就是愛情麽?

大學時,她有一個男性好友被一個女生倒追,那個女生長得也不差,各方麵條件也挺優秀的,就是因為倒追,那個好朋友一直沒答應,最後更是去追了另一個女生。

而他追的那個女生,綜合條件和追他的那個女生也差不多。

林夏極為好奇,問他道:“人家主動追你,你為什麽都不答應呢,並且她性格家境等等都挺好的啊。”

她永遠都記得那個男性好友的回答,“可能是男生的通病吧,被人家上敢著追覺得沒有新鮮感,一點兒也不刺激。因為你明白,無論你怎麽做,她都會答應,沒有挑戰性。”

你看,就這麽簡單。

自己不自愛,能怪的了誰。

《初戀這件小事》裏麵,小水暗戀阿亮學長所以因為他她為他改變。

為他變美,為他變優秀讓他注意到她,也悄悄的愛上了她。

其實很簡單——要讓男生喜歡你首先,你要變成一個正妹。

其實感情剛開始就是這樣,無論男女,都是視覺動物,所以,當大美女趙昕出現時,當陳子墨對她與其他人不一般時,林夏很淡然。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第一眼誰會看到你的為人你的情操你的內在?

所有電影故事裏麵有會有波折,阿亮和小水之間,也有個他。

阿拓學長的出場,直接的表白,直接的追求,最後她的拒絕。

被拒絕之後,阿拓對阿亮說:“我追過這麽多女孩,這個最讓我心痛”。

為什麽?

的確,她可能不是長的最美,可能不是身材最好的,可能不是性格最可愛的。

但是,她是他原以為在一起卻沒有追到的。

追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張愛玲在《紅玫瑰與白玫瑰》中說: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紅玫瑰與白玫瑰。

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基於這個理論,林夏不想和陳子墨太過親密。

就算是這樣的接觸,她都發現了太多她以前不知道的一麵,然而這些發現,並沒有讓她欣喜多少,接觸越多,她就越發的挫敗與失望。

她將他抬的太高。

當發現,原來這個人,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樣時,那顆朱砂痣,也就變成了蚊子血。

所以,趙昕出現之後,她對陳子墨,雖然理解,但卻更為失望了。

為柳梓清的不值。

那樣清冷孤傲的女子,付出的感情,真摯而熱烈,很難收回。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還敵不過,身體與本能自然的誘惑麽?

但是,這些故事,都是別人的舞台,於她,不過是人生路上的風景。

那她在其中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麽?

這一刻,林夏有些茫然了。

她重生的意義,就是介入別人的人生麽?

她的重生之路,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