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認錯
“行了行了,你自己跟她說吧。”劉氏笑得滿臉溫和,忙吩咐身邊的魏嬤嬤去叫林晚。
魏嬤嬤也是一臉笑意,高興地應了,轉身就往林晚的小院子去。
“他來幹什麽?”林晚正百無聊賴地撚著棋子,聽魏嬤嬤一說,這眉就皺了起來,心裏賭氣般哼了一聲,這色狼,先晾他一陣再說。“不見!”
魏嬤嬤哭笑不得,忙拉著林晚勸道:“哎呦,姑娘哎,人家盧將軍專門來跑一趟,說是認錯來了,就是再大的怒氣您也該消了些。好歹見人家一見,有什麽不好的,姑娘跟盧將軍好好說。”
好好說?那要怎麽說?那廝下流無賴,半點羞恥心都沒有,他居然……她能跟他說什麽?
林晚撇了撇嘴,忙推著魏嬤嬤的手,搖頭道:“我不見他,嬤嬤快去前頭回話吧。”
“盧將軍專程來跑一趟,姑娘也別使小性子,好歹見一見,把話說開了也好。”曹嬤嬤笑著推了林晚一把,“姑娘對盧將軍也好些。”
“我哪兒對他不好了?”林晚悶氣地嘟囔起來,皺著眉十分不情願地被魏嬤嬤拉著一路往客廳去了。
劉氏見林晚進來,笑著數落了一晚一句,這才帶著院內一幹人走遠了。
林晚站在門口,卻偏著頭看著院子裏繁盛茂密的樹葉,半點沒有要理會盧俊昭的意思。
盧俊昭瞄著林晚的臉色,遲疑地靠了上去,試探性地伸手拉了拉林晚的手,被林晚一把甩開了。
“流氓,你來幹什麽?”林晚沒好氣地瞪了盧俊昭一眼,冷哼了一聲。
“阿晚,你聽我說——”盧俊昭飛快地握住林晚的手,急急地解釋道,“我不是……我就是喜歡你。是我的錯。我不該不問你就……阿晚,你不知道,你身子那麽軟,唇……也軟,我腦子都是暈的,根本沒來得及問……阿晚,你別惱了,你不喜歡,我以後不那樣就是……”
“你還有臉說!”林晚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手上使勁兒擰了盧俊昭一把,義正言辭地訓斥道,“你腦子裏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麽東西都看!連那些下流的招數也學會了?你可真是好本事!”
“阿晚,你別氣。是我錯了,我以後聽你的。”盧俊昭往前靠了靠,聲音裏帶了些討好,兩手小心翼翼地圍住林晚的腰,將林晚圈到自己懷裏,表情十分誠懇地認著錯。“我把那些東西都還給徐錄文了。你放心,以後你不點頭我就不看。”
林晚被盧俊昭噎得無話可說,她說了這麽多,在他那兒就是一句看不看就完了?感情她白氣了半天?
“阿晚。我是真喜歡你,想同你在一處,你別惱了好不好?”盧俊昭攬著林晚的手緊了緊,一心都是滿足和柔軟。“我當時是昏頭了。以後不看了,好不好?”
“看都看了!你還能忘了不成?”林晚重重地擰著盧俊昭的胳膊旋了一圈,“以後不許那樣……”說到後頭卻語氣模糊起來,耳根也漸漸泛紅。
“嗯,我不那樣。”盧俊昭心領神會。輕輕握著林晚的腰。頭挨著林晚的頭,臉頰貼著林晚的臉頰蹭了蹭,眼裏笑意散開。“我就親親你。”
說著。唇已經覆上林晚的唇瓣,卻是淺嚐輒止,隻輕輕摩挲著,用力吮了吮,便離開了。
“阿晚,你不惱了?”
林晚皺著鼻子輕哼了一聲。
盧俊昭臉上瞬間笑意綻開,頭挨著林晚的頭,迅速吻了吻林晚的眼睛。低聲建議道:“那我後天陪你去喝廖仲文的喜酒?”
“你去幹什麽?”林晚斜了盧俊昭一眼,“人家好好的宴席,你一去,不知道成什麽樣子!我就是去跟胡倩說說話就回來。”
“那我送你過去?”
林晚不情不願地低著頭嗯了一聲。
盧俊昭大喜過望,灼熱的嘴唇輕輕重重地在林晚臉頰上流連,隨後迅速含住了林晚的紅唇,用舌尖輕輕舔舐了一圈,這才放開林晚,低聲笑了起來,兩隻眼睛亮得出奇。
“流氓!”林晚眼波盈盈,從鼻子裏輕哼了一聲,擰著盧俊昭的胳膊嘟囔地罵了一句,聲音卻很柔軟甜糯,帶著些嬌嗔。“你趕緊走吧。”
盧俊昭戀戀不舍地攬著林晚,唇瓣在林晚嘴角處流連輾轉,半晌才啞著聲音低喃道:“我後天來接你?”
林晚胡亂地點了點頭,推著盧俊昭往門外走。
盧俊昭心裏一陣失落,卻也隻得皺著眉到院子外頭跟劉氏告了辭,一步一回頭地看著林晚,慢慢蹭出了崇安侯府。
林晚被盧俊昭盯得滿臉尷尬,也沒理會幾個丫頭和嬤嬤打趣的眼神,微紅著臉跺了跺腳,轉身回了屋。
盧俊昭滿麵春風地回了長安街上的院子,周川眨巴著眼睛跟在盧俊昭後頭,心頭直歎氣。爺這臉色還真是變得快。才見了姑娘一會兒,這臉立馬陰轉晴了。唉唉唉,還是周明那小子運氣好!
隔壁院子裏,徐錄文正目瞪口呆看著屋裏那口大箱子,甩了甩頭,有些摸不著頭腦,最後索性去盧俊昭的小院子偷偷摸摸拽了周川的胳膊奇道:“那些圖冊怎麽又還回來了?將軍不看了?”
“你還說呢!”周川鬱悶煩躁地推開徐錄文,“姑娘為這事兒惱了爺,你是沒看見爺今早那模樣,真能凍死個人!”
“你小子就蒙我吧!”徐錄文不屑地撇了撇嘴,“我才剛看見將軍過去,將軍心情好著呢!”
“那是爺好不容易才哄了姑娘回轉。”周川看徐錄文一臉不信,又補了一句,“早上姑娘來看爺,沒一會兒就惱了,爺臉色難看得很,吩咐我把這東西還給你”
徐錄文扯著胡子眯起來眼睛,眼珠子轉了轉,片刻後卻捧著肚子哈哈哈笑了起來,邊笑邊扯著周川的袖子擠眉弄眼道:“那小女娃看見了?將軍看這些書怎麽就沒藏好?人家小姑娘肯定嚇著了。嘿嘿嘿……”
周川吸著氣無語地看著徐錄文大笑,半晌才皺著眉轉身走開了。
三月初七是廖仲文和胡萬達大女兒胡倩的好日子,林晚早讓人備了禮送過去,早前又給胡倩挑了些壓箱禮。因林晚是未成婚的女眷,身份又擺在那兒,所以正日子也隻是過去同胡倩說說話,等廖仲文來接新娘子,順便也算是喝杯喜酒了。
盧俊昭早早地到崇安侯府側門接了林晚,兩人一道坐了馬車往胡家駛去。
馬車內,盧俊昭看著林晚拿著個荷包翻來覆去的看。笑著依了過去,附在林晚耳邊低聲問道:“是給我做的?”
盧俊昭的溫熱的呼吸貼著林晚的脖頸,又暖又癢。林晚用手拍開盧俊昭的臉,否認道:“誰說是給你的?這是給胡倩的。一會兒我讓秋梓把去慈壽寺求的符拿過來裝上。”
“我的呢?”盧俊昭不依不饒,眼神晶亮地看著林晚,厚著臉皮又將臉湊到林晚跟前,說話前,濕熱的氣息掃過林晚耳際,溫軟的唇仿佛不經意般劃過林晚的耳垂。
兩人都是渾身一震。林晚耳邊一陣麻癢。身體裏有股異樣的感覺,一把拍開盧俊昭的臉,嗔道:“你好好說話!”
盧俊昭忙坐直了身子,卻是整個人往林晚身邊靠了靠。看著林晚低聲笑道:“阿晚,你還沒跟我說我的荷包呢?”
“什麽你的荷包?早前不是給了你一個?沒有!”林晚斷然否認道,“你別挨著我,熱……”
盧俊昭愣了一瞬,瞄著林晚的臉色,有些不情不願地稍稍動了動身子,卻還是緊挨著林晚,看著林晚欲言又止。
林晚好笑地斜了盧俊昭一眼。臉上雖有些嗔怪。眼裏卻是光彩流動,拉著盧俊昭說起了正事。
“那個,刺客的事。有眉目了沒有?”
“聖上讓京兆少尹魏朗在查,限定後天結案。”盧俊昭微微攬著林晚,視線落在車簾上,目光也冷冽了起來,“都是些死士,十天就想找出證據,嗬!總歸是那幾撥人。你別擔心,我心裏有數。”
林晚眉頭也皺了起來,微微挪了挪身子,讓自己靠得舒服些,捏著手指凝神想了片刻,看著盧俊昭無奈地歎了口氣:“都不知道你這二十幾年是怎麽過來的。”
盧俊昭好笑地碰了碰林晚的鼻尖,輕聲安慰道:“以後我跟你說我小時候的事,還有我師父,嗯,也許咱們成婚的時候就能見到他。”
“好。”林晚宛然一笑,“也跟我說說你在北邊的事,我都沒去過北邊呢。那邊很冷是不是?”
盧俊昭被林晚這幹淨明媚的笑容和盈盈的目光晃得有些失神,心裏滿滿的都是柔軟情意,低頭啄了啄林晚的透亮的眸子,抱著林晚悶聲笑了起來:“好,都跟你說。以後我帶你去北邊,我教你騎馬,若是你喜歡,咱們也到草原上去遛馬,好不好?”
盧俊昭聲音輕柔,帶著些寵溺,眼裏的溫柔濃得化不開。
林晚心裏微微一動,漸漸漫起一股暖流來。手下意識地抬起,輕輕摸著盧俊昭的臉龐,從眼睛到鼻子再到唇。
盧俊昭屏住了呼吸,目光暗了暗,緊繃著身子,視線落在林晚臉上,一動不動。
林晚輕笑一聲,微微直起身子,仰著頭,紅唇飛快地在盧俊昭的唇上點了點,看著盧俊昭燦然而笑。“你可要說話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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