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恩怨糾葛

安立軒沒有睜開雙眼,可他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也讓雲秋不敢造次,隻能乖乖站在一旁,更何況他這簡單的一句話中含有一絲希望。

他們的話語中絲毫沒有提及方文遠,而方文遠在這場計劃中也沒有什麽太大的作用。他的利用價值隻是告知四大商會,城主府要有所動作了。而四大商會也立刻做出反應,四大金丹老祖齊出以此來震懾城主府。

殊不知這樣的結果,正是城主府想要的。他的目的一直都是安立軒,而並非四大商會的老巢。

城主之所以如此自信,還要從他就任之時說起。

當初他初來乍到,根本不知千景城中的形勢,礙於四大商會的專橫霸道所以處處低調。實則暗中打探消息,想要一舉擊潰四大商會。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番暗訪之下收集到了一些資料,原本千景城並非掌控在四大商會之下,而是龍蛇混雜的。自三百年前,一個強大的修士來到這裏將之整合,當時的城主也趨於yin威之下。

這個強大的修士坐下有四大弟子,正是四大商會的四個金丹老祖,當時的他們還隻是煉氣士。

如此過了兩百年之後,不知出了什麽變故,那個強大的修士突然消失無蹤。而四大商會也是那個時候才成立,明麵上分屬四家,實則還是一家。

自那之後的五十年,四大弟子開枝散葉,相繼結成金丹。造就了如今的四大商會。

知曉這些之後,城主不禁疑惑。當年那個帶著他們來到此地的強大修士去了哪裏?這四人為何能夠在短短一百年,造就四個如此壯大的家族?最奇怪的就是,這南疆極南之地靈氣細薄,他們為何能夠相繼結丹成功?

於是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或許當年那個強大的修士尋到了什麽逆天的機緣,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受了重傷,於是四大弟子見財起意覺得有機可乘,惡向膽邊生忤逆師尊,將他們的師傅製服,亦或者扼殺。

有了這個假設之後,城主就開始有目的打聽當年究竟發生何事,苦苦尋覓良久,終於還是讓他打聽到了。當年四大弟子並沒有將他們的師傅扼殺,而是囚禁起來。

而囚禁之地正是在商府地下一個密室之內,於是城主就開始策劃著如何將他救出。但是又頗有顧慮,畢竟那個修士過於強悍,若是將他救出,倒打一耙的話,對自己就百害無益。

於是又開始查探他的身份,這一查之後,城主心中大定。他的名字叫做安以軒,並非南疆修士,而是北漠之修。之所以來到這裏是因為受故人托孤,為了保護他們免遭仇敵殺害,才不遠萬裏來到南疆,來到這一偶之地。

並且傳授修煉之法,同時在千景城中為他們創下一番基業,並且已經想要抽身離去,回歸北漠。隻可惜這四個人有虎狼之心,忘恩負義,將它禁錮。

安以軒有離去之心,這便稱了城主的心意。所不不惜代價的再次收集安以軒的一切,最後知曉安以軒的宗門所在,於是派人前往通告。

心中大定的城主已然心有定計,隻可惜事不隨人願。安以軒的宗門雖說派人前來解救,卻隻派了幾個分魂,修為隻相當於築基圓滿而已。

分魂雖有一個魂字,卻隻是一縷魂絲融合神識所化,修為越是高強者,分魂則越強大,而且不能長久保存。

由於敵強我弱,城主一直按兵不動,等待時機,隻要一舉能夠將安以軒救出來,那麽必然能夠反敗為勝。但是商府戒備森嚴,想要進入沉魚牢並非易事,更何況四大商會的金丹老祖盯著城主府,防備著他做一些小動作呢?一旦被其發覺,他將麵臨以一敵三的危局。

而這時候,城主的義女雲秋,在荒山偶遇方文遠。一向知曉城主計劃的雲秋,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所以引誘方文遠來到千景城。並且威逼利誘之下致使方文遠妥協。

本來抱以僥幸之心,希望四大商會的金丹老祖能夠為此遠離城中片刻,沒有想到成功了。

四大商會一直將城主府視為眼中釘,所以不惜為了一個修為低下的方文遠,傾巢而出,雖然其目的是威懾城主府居多,但是也達到了城主所要的效果。

於是讓三名分魂老者先行,自己則呆在城主府中迷惑四位金丹老祖。一舉成功,安以軒得以解救,此刻他的任務就是阻攔四位金丹老祖,給安以軒恢複修為的時間。到時候,以他們師徒五人的恩怨糾葛,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麵,而他隻需坐山觀虎鬥即可。

這個計劃諸多漏洞,嚴格來說根本不能算是計劃,但是就這樣一個不算計劃的計劃卻意外的成功了。而方文遠則成了這個計劃之下的犧牲品!

三名金丹老祖已經來到城中,直奔商府而去,整個計劃已經到了關鍵處,所以城主不允許被人打斷。此刻為安以軒爭取時間才是至關重要的。

於是飛出城主府,掀起一陣狂風,來到三位金丹老祖麵前,擋住其去路,微微一笑,道:“三位行色匆匆,可是遇到什麽麻煩了?要不要小弟相助?”

商天元見此,大喝一聲:“耿明誌你給我滾開!否則休怪商某出手!”說罷不待城主回答,驀然一掌推出,天地間靈氣匯聚而來,化作一個磨盤大小,近乎實質的手掌,散發著恐怖的氣息向耿明誌奔去。

商天元身後的常飛餘良二人,也齊齊出手。

耿明誌麵色一變,冷哼一聲,施法的同時,開口道:“爾等居然將凡人陷入沉睡,公然挪開他們的城池,幹擾凡塵,該當何罪?”

金丹期修士施法非同凡響,稍稍一碰觸,便將四周的房屋毀去大半。後麵追上來的四大商會的子弟也受到牽連,法術的餘波震蕩之下,不少人神色頓時萎靡,口吐鮮血身受重傷。

“你這是找死!”商天元怒喝一聲。一張口吐出一根九十九截的長鞭,泛著青銅色的光芒。對著耿明誌抽去,引起虛空震蕩,發出嗚嗚之聲。

金丹期修士內蘊法寶,與自身相連故而威力強大。不是靈器可比,就算是一件普通的法寶,也能輕而易舉的將一件極品靈器擊破。

此時的商天元已經紅了眼睛,所以不惜將法寶拿出與之爭鬥。常飛與餘良也不煩示弱,紛紛站口取出寶物。一口鍾與一柄圓刀,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勢,直奔耿明誌而去。

三件法寶的攻擊,耿明誌也不敢硬拚,身形飛速後退,不願觸其鋒頭。後退的途中也將自身的法寶拿了出來,讓人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法寶居然是一直笛子。

難道說他這樣一個粗狂的漢子懂音律不成?下一刻,他就證明了他懂。隻見他並沒有像商天元他們一般將寶物祭在半空,以神識操控,而是將笛子放在嘴邊。

陣陣笛聲飄揚而出,曲聲宛轉悠揚。在三間寶物襲來之時,變得急促非常,陣陣音波向外激蕩,化作一個透明的護罩,護住周身。隻可惜雙拳難敵四手,禁不住三個寶物的撞擊,一擊之下便出現了裂痕。

商天元似乎不願意戀戰,對著身旁的常飛餘良傳音道:“二位賢弟抵擋片刻,愚兄先去沉魚牢,那個老家夥還未道出龍紋煉骨之術,不能讓其逃脫!更何況他逃了出去一定會找我等複仇!”

說罷,抽身而出向商府飛去。耿明誌辛苦的計劃,最後關頭如何能夠讓他破壞,於是身形一動,擋在他的麵前。這一動,讓他的防禦之法頓時破去,餘良的彎刀趁機向他斬來,在他身上留下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

這一下讓耿明誌的氣息頓時衰弱了不少,可他不肯放棄。他自己也清楚然這一戰沒有勝算,但隻需盡他最大的力量來阻擋即可。

這時候,商天元已經怒火攻心,他如何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手下絲毫不留情,一揮手長鞭飛來抽在耿明誌身上,頓時將他抽飛,撞碎了十幾棟房舍才停下。耿明誌在這一擊之下,神色萎靡。可是眼中一片平靜,還泛起了一絲笑意。

因為他看見商府上方飛出一團火花,這是雲秋給他的訊號,代表著安立軒已經恢複修為,馬上就要出來了。

一個時辰之前,安立軒盤坐在密室中恢複修為,可是速度極慢。一旁為他的護法的一名老者,驀然開口:“師弟如此恢複修為太慢,為何不舍棄這具軀體呢?我等鬼修本就是修魂,你又何必執念如此?”

聞言,安以軒睜開雙眼,目中閃過一絲苦澀與心痛,半響之後,歎了一口氣,道:“師兄說的極是,如今已無掛念,也不必拘泥與此了!”

身體一震之下,從中走出一個半透明的虛影。落在虛空中,盤膝坐下,而後愈發凝實,三名老者之前散發出來的黑氣被他盡數吸納,與此同時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愈發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