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鷸蚌相爭

方文遠身形一動,並沒有馬上出現在這老兩口麵前,而是向客棧方向回轉。︾,

他心裏有著一個顧慮,若是現在唐突出現,一定會嚇到這兩位老人家。或許還會令他們徹夜難眠,畢竟自己的女兒失蹤這麽多年,突然有了消息,他們怎麽能夠安然呢!

留下一道分神,以此守護二老。自從師傅也辭世,方文遠做事就變得謹慎許多。好不容易找到了蘇笑笑的雙親,如果再出什麽意外,就得不償失。

回程有著明確的目標,不像出來尋找的時候,憑借著血脈尋人。不消片刻,方文遠就來到客棧不遠處。

便在此時,方文遠眉頭一皺,目中中寒光乍現,低聲道:“找死!”

與此同時,蘇笑笑房間中,書桌上的一封信頓時化作碎屑崩碎!

他的神識,在還未回歸的時候,就已經到達客棧中間,發現蘇笑笑不見之後,就立刻注意到了這封信,自然查看一番。

信中寫道:“若想此女活命,速到城北國師府!雙手奉上寶貝!子時為限,過時不候!”

身形一動,方文遠頓時改變方向,仿若流星一般,直奔城北。

全速之下,城北近在眼前,國師府出現在眼前。

月光如水從九天傾瀉,淡淡的晚風吹動著,國師府兩旁的石獅威嚴壯闊,一排搖曳的燈籠,頗顯氣派。

方文遠無心欣賞,化作一陣清風,直接穿過大門,來到國師府中。

守門侍衛隻覺得這風來的非常奇怪,突然就吹開了大門,他們並不知道,一個很危險的人,走了進來。

神識散開,國師府中一切,都不所遁形,包裹一些暗哨,也被他發覺。

隻不過,蘇笑笑並不在國師府中。鼓足中氣,方文遠並沒有驚動凡人,以神識散音道:“樂珍道友,方某求見!”

隨著神識散開,聲音通過神識蔓延,府中隻要有一些修為的人,都能夠聽見。

半響,方文遠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府邸深處,一個身影一飛衝天,輕盈的落在方文遠的身前。

長袖一拂,帶著一股淡淡的幽香,這個長相嬌媚,別有一番風韻的婦人露出麵容,正是樂珍。

看到方文遠的時候,樂珍眼中閃現一絲詫異,道:“道友深夜闖入,不知所為何事?”

方文遠也不廢話,伸手一揚,九駒車頓時迎風見漲,轟然落在別院當中,道:“把人交出來!”

樂珍頓時有些茫然,不過,看著九駒車的時候,還是有一絲很快掩去的貪婪,道:“妾身不知道友在說些什麽!不過,道友將此寶拿出來,難道是想通了,準備送給妾身麽?”

不知為何,這次,樂珍並沒有自稱本座。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或許她是真的不知道蘇笑笑身在何處。但是,這世上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麽?

下午才在長街準備巧取豪奪九駒車,夜深便有人擄走蘇笑笑要挾,並且,勒令子時國師府相見。而樂珍出現在這裏,是不是太過巧合?

難道背後還有被人不成?

但是,這件事恐怕與樂珍也推不開幹係,方文遠冷聲道:“這九駒車,如果閣下想要,哪怕豪奪,方某也承受得起。想要方某拱手相讓,就要看閣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交談當中,方文遠心中暗自揣測:“客棧的附近,早就以神識感應過,沒有修士出現的跡象,也就是說,擄走蘇笑笑的人,不是修士,而是凡人。

可我出客棧的時候,行蹤斷然不是凡人可以發現的。或許,這些凡人的身上,有著修士的寶物。

但為何約見在國師府,而樂珍就在國師府中!”

樂珍咯咯一笑,道:“道友說笑了,你我同為築基修士,打鬥起來勝負難分,為了一個身外之物,妾身恐怕得不償失,況且,此處乃是天子腳下,傷了一國氣運,本座又去哪裏找這麽好的地方修煉!

拋開這些不說,暗中還有人對妾身圖謀不軌,妾身自然要懂的忍耐!”

頓時,方文遠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麽,抱拳道:“在下魯莽,得罪之處,還請海涵,就此告辭!”

說罷,便拂袖離去,樂珍雙目閃動,嘴角閃現一個得逞的微笑,喃喃道:“男人果然都逃不過美色,一個凡塵女子竟然令一個築基之修,如此在意!”

隱身於黑暗當中的方文遠,細想著樂珍的話。其一,天子腳下!其二,有人對她圖謀不軌!

二者串聯在一起,矛頭直指皇宮。這城池當中,隻有兩個修士勢力,在方文遠進城之前,就已經感受到了。

樂珍算是其中一股。而另外一股,則是從皇宮傳來。能夠對樂珍圖謀不軌,並且聽樂珍的口氣,似乎與之勢均力敵。這就說明,與她作對的,是修士。

附近沒有其他的修士,那麽皇宮就有著巨大的嫌疑。

正如樂珍所說,這裏是天子腳下,那麽九駒車肯定也被皇家之人發現,而街頭與樂珍衝突的一幕,自然也會被皇族發現。

那麽,這一個禍水東移,就順理成章了。

若是方文遠不問後果,直接對樂珍大打出手,到時候,皇族之人主來坐收漁翁之利。好一個如意算盤。

方文遠心中感歎人心複雜。

若是讓皇城之人知曉了方文遠的真實本事,恐怕他們就不會打這個主意了。

身心一動,方文遠直奔皇宮,神識散開,找尋著蘇笑笑的蹤跡。

但是,這皇宮比起國師府就顯得森嚴很多,倒不是因為密集的守衛,畢竟這些凡人方文遠還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

而是這皇城上,有著一個巨大的陣法,並且頗有些威懾,隱隱給方文遠一種危險的感覺。

方文遠略懂一些陣法,心中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隻要不觸犯這陣法的禁忌,就不會觸動陣法。倘若有人操控陣法,那麽,再怎麽小心,也是無用。

此行是為蘇笑笑而來,免不了要與皇族正麵衝突,也就意味著,這個陣法一定會對他造成威脅。

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既然陣法已經成為了威脅,那麽,不如趁皇族還沒有發現的時候,現在陣法上做一點手腳。

做這種事情最拿手的,那自然非八尾貓莫屬了。

方文遠出了西山小村之後,八尾貓就回來了,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躲在他的儲物袋中,不肯出來,就連一向高冷的蜃獸,也跟著它固守在裏麵,小狐狸自然更不用說,她最聽的就是八尾貓的話。

伸手在儲物袋上一抹,八尾貓一臉不情願的被方文遠提了出來,聽聞方文遠的話語,八尾貓發出一聲如狼似虎的咆哮,若不是方文遠發現的及時,以法術隔絕,這一聲,一定會把半個城的人吵醒。

倒不是因為八尾貓不情願,而是八尾貓太興奮了。本來,方文遠想要把莫須子的那本陣法典籍拿出來,給八尾貓當作參考,就算是臨時抱佛腳,誰知八尾貓對此不屑一顧。

傲嬌的說道:“九哥出馬,沒有搞不定的事情,還有,你不要把這個小娃娃的筆記糊弄九哥,這玩意沒什麽用!”

方文遠差點就被八尾貓這傲嬌的樣子折服,心道:“如果莫須子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會被你氣死!”

蜃獸卷著八尾貓與小狐狸消失在蒼茫夜色當中,方文遠趁機,拿出蘇笑笑的一滴血液,開始慢慢的尋找她蹤跡。

這一滴血液,是方文遠以血脈之法,找尋蘇笑笑雙親的基礎所在。此刻,用來尋找蘇笑笑的蹤跡,自然手到擒來。

片刻之後,方文遠來到皇宮深處,一處寢宮當中,隔著紗簾,方文遠看見幾名宮女正在為蘇笑笑更衣。

蘇笑笑的樣貌本就清秀,明眸皓齒,麵若鵝卵,婀娜多姿。此刻一副宮裝打扮,顯得更具氣質,並且多了一絲雍容。

這一看,令方文遠稍稍有些恍惚,趕緊擺了擺頭。很快,他又皺起了眉頭,蘇笑笑有些不對勁,印堂隱隱有黑色散亂,雖然隔著胭脂水粉,仍然可以看出她的麵色蒼白不已。

半響,蘇笑笑被兩名宮女帶到寢宮房中。

一個身著龍袍,麵容俊秀,眉宇間有著一股邪氣的男子,正百無聊奈的自斟自飲,見蘇笑笑前來,頓時兩眼放光,伸手驅散兩名宮女。

雙目中淫/光不加掩飾,而蘇笑笑仿佛迷失了心智,一動不動的站著。

正待這身著龍袍男子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後麵響起,淡淡道:“我勸你放下你肮髒的手,否則,你會失去它們!!”

這名男子頓時怒了,但轉眼間,又化作驚恐,轉身看著桌前,一名白發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裏,正漫不經心的端詳著手中酒杯。

皇宮之內守衛森嚴,一個人能夠悄然無聲的出現,自然不凡,並且,龍袍男子自身也是修士,他都感覺不到這個突然出現的人。那麽,這個人不是不凡,而是可怕。

白發青年自然就是方文遠無疑,他淡淡的一句話,夾雜著一絲元力,將癡傻的蘇笑笑的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