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國際新聞裏,本拉。登突然間跳了出來,說是對此事負責。並發表了一篇討伐美國的戰鬥檄文,檄文聲稱,美國人是真正的恐怖分子,拉。登說,他畢生的目標就是使用暴力手段,將所有的美國人趕出伊斯蘭世界,不管他是軍人還是平民,是男人還是女人,是老人還是兒童。

當然,這隻是一場由本拉。登導演的鬧劇。本拉。登隻不過是想借這事打響自己的名號。

不過,因為本拉。登的出現,古行的那張滿是泥巴的照片被標注了一個“x”標記,正式以代號x,成為美國恐怖分子名單上的一員。

因為古行的原因,在古行出現的那片沼澤地,南聯盟人民軍和北約維和部隊終於打出了火氣,展開了大範圍的地麵作戰。

很快,就讓世界看到了,跟驍勇善戰,尤其擅長山地叢林的塞爾維亞軍民進行正麵陸軍作戰是多麽白癡的事情。

隨著北約不斷的增兵,有一天,日本警察部隊竟然也來湊熱鬧,派了三千警察直接參與作戰。這讓古行好一陣鬱悶。早知道,就不那麽早去了。現在想再去,也是心有餘力不足了。而且,他現在一身的傷,腿走起路來還不利索,隻能看著他們在那裏折騰。

不過,經過了這個波動,曆史似乎慢慢又回到了原來的軌跡,慢慢的跟原來的發展走向重合起來,幽靈事件似乎隻是一個小浪花,一個小插曲。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阿茲勒走上了樓頂天台,來找古行吃飯。

古行隨意的坐在地上,看著天上的夕陽,看著天空中血紅的霞雲。口裏吹著新買的口琴,他吹得並不好聽,甚至很多地方走調了。可他吹得很用心,很用心。

他吹的曲子,不是別的,正是那首《啊朋友再見》。

自從南聯盟回來,塞爾維亞的兩個年輕戰士樂觀的笑容便時常出現在他的腦海。古行甚至還可以感受到他們趴在自己身上帶來的安全感。

記得他們的鮮血流過自己臉龐的感覺。滾燙,滾燙!

古行承認,在飛機同頭頂上飛過,天空中黑壓壓的全是炸彈的時候,古行發自內心的恐懼了。他那時候,因為恐懼腦子裏一片的空白,他隻想跑開,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他忘記了他穿著可以防彈的超級緊身衣,他忘記了,他當時應該啟動傳送功能離開。他當時什麽都忘記了,他隻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回想起來,古行都不敢肯定,自己當時是不是尿了褲子。反正是泡在水裏,即使尿了,當時沒有注意的古行,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可就是這兩個戰士的鮮血從自己眼前流過,模糊了自己的雙眼的時候,他們的熱血洗去了他內心的恐懼,讓戰士的怒火使他重新恢複了神誌。

阿茲勒站在古行的身後,看著古行的悔恨、痛苦,看著古行有些顫抖的身子,有些嗚咽的口琴聲。嘴裏哼起了那首曾經四個人一起唱著的歌。慢慢的走向古行,將他摟進懷裏。

“古行,堅強!”阿茲勒說這話用的是漢語。

“他們在天上看著我們!他們會祝福我們,他們會為我們還活著而露出真心的笑容!他們是戰士,可你不是,你不需要自責。你為我們國家所做的事情,值得他們將熱血為你而撒。他們值了!”阿茲勒緊緊抱著古行,用堅定的話,給古行以安慰。

“我們是朋友,我們是戰友!”阿茲勒大聲的說了這兩句之後,衝著天空比出了一個中指,然後,用她最大的音量唱起了這首歌。

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

啊,如果我在戰鬥中犧牲,你一定把我埋葬……

請把我埋葬在高高的山崗。

……

請把我埋葬在高高的山崗,再插上一支美麗的花。

古行看著似乎熟悉的情景,想起那兩個人的樂觀,臉上露出了一絲會心的微笑。

口琴也慢慢的吹得有力的多了。

伴隨著這一首歌,與兩個戰友那少的可憐的點點滴滴一一的在腦海中過幕。

想起他們往自己臉上摸爛泥時候,惡作劇的歡笑,想起他們在危險的時候,將自己推開,想起他們將自己死死的壓在身下,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自己擋下了爆炸的彈片。

“***YOU,USA!”古行一把將口琴摔在地上,張狂的衝著天空比出一個中指。

“***YOU,NATO!”阿茲勒也怒吼了一聲,跟古行做著相同的動作。

“哈哈哈……”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表達著自己堅定的決心。

“好了,瘋夠了,該吃飯了!”孟心婷看到阿茲勒好久都沒有將古行叫下來,便上來催促,可看到兩個人都淚流滿麵,雙手握在一起的樣子,溫和的提醒道。

經過這件事,古行仿佛忘記了關於南聯盟的一切,每天隻是瘋狂的學習、學習、再學習。

阿茲勒也每天陪在施錦華和孟心婷的身邊,學習漢語的同時,也照顧施錦華的日常生活,跟孟心婷學習廚藝,陪她出去買菜。

從這一天開始,古行的家裏,電視再也不看新聞,隻停留在電視劇的頻道。

科索沃的戰火已經跟古行一家絕緣。

當然,不再出家門一步的古行並不是什麽都不做,他交給了付海濤一個任務,就是,進一條可以生產筆記本電腦顯示器的生產線。

對於這種發達國家對中國禁運的生產線,付海濤想搞到卻並不容易。古行當然也知道,他給付海濤的話就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拿到,如果連這都做不到,付海濤將不再有跟他有商業來往的資格。

當一人沉下心來做某事的時候,時間過得是飛快的。當古行沉下心來準備高考的時候,不知不覺便要到高考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