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杏的蝸牛飼養基地就在一片反對聲中建成了,蝸牛放在了屋簷下的陰涼處。貞杏心滿意足,打今天開始,蝸牛就不愁吃了!

這一忙,就到了下午。貞杏這邊樂和,殊不知,另一雙眼睛在盯著齊記的香香酒樓。

於大派看著香香酒樓高朋滿座,再看齊記超市門庭若市。於大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盯了一會子。

阿福從齊記超市灰溜溜的走了出來,手裏還拎著一壇子枸杞酒。於大派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隻在那眸子裏,閃出一陣一陣的凶光。

“買了?”於大派問道。

“是,老爺。”阿福說道。

“沒被人發現你是於家的人?”於大派問道。

“沒有。”阿福說道。

“哦,回家。”於大派說道。

晚飯的餐桌上,多了一壇子枸杞酒。阿福將酒壇子的密封拍開,晃了晃,接著,倒進了酒壺裏。

於大派看著那橘紅色的**,心裏一陣一陣的賭氣。阿福小心翼翼的將酒倒在了杯子裏,於大派接過了酒杯,一飲而盡。

他品了品這酒,突然一股子怒火湧了上來。“啪”的一聲,於大派就將那杯子摔在了地上。

“娘希匹!老子就不相信了!”於大派怒道。

“老爺息怒!”阿福趕緊上前安慰道。

“息他奶奶的怒!你不是說,老錢把他們家逼上了死路嗎?好嗎,這下可好。讓人家起死回生了!豬!廢物!”於大派怒道。

阿福低著頭,不敢言語。天知道,這從策劃到實施,都是老爺一手包辦的。跟他一個大子兒的關係都沒有!可是,老爺生氣就這樣。成功了,是老爺的臉麵,不成功,是他們的不是。

“你去,給我查清楚。這香香酒樓都有什麽招牌菜,還有,看看齊記的後台!老子這回搞死他們!”於大派怒道。

阿福趕緊說道:“老爺,已經查清楚了。這香香酒樓,有劉老板家的股份。聽說不多,不過,劉老板肯入股,肯定是對香香酒樓有把握!”

“娘希匹!來的正好!老子這一會連姓劉的也一起收拾了!”於大派怒道。

阿福低頭不語,知道免不了又一場腥風血雨。

貞杏這幾日實在是忙不過來了,店裏麵的生意很火爆,銀子像是流水一樣的進來。可是,她已經忙的顧不上備料了。

眼見著培根的數量日益減少,貞杏隻好每天限量供應。這種有錢不能賺的滋味,最是痛苦。可是,她實在空不出時間去做。於是,小柔就成了半個頂梁柱。小柔不在店裏幫忙,反而回家準備備料。這一去,店裏更少了人手。

幸虧,超市的活動結束了。齊博鬆可以過來幫忙,貞杏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小柔在家中也沒閑著,按照貞杏交給她的配方研製培根。順手,將那些應該準備的東西一一準備好。這個季節,已經沒有小甜玉米芯了。不過,很快就要到竹筍上市的季節。培根裏麵的填充物,可以用竹筍替代。

不僅如此,細心的小柔還備下了一些冰塊。夏天的時候,可能需要用到這些東西。齊記超市下麵的地龍火道被清理了出來,剛好,可以放入大塊的冰。

隻是,不知道這些冰塊能不能保存到夏天。小柔趁著休息,將家中收拾的幹幹淨淨。平日裏,貞杏沒空收拾,她也跟著忙。好容易得了空,她當然要收拾了一番。

這個家,真不小。可惜,住的人太少了。

貞杏一個女人,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麽。做了一個超市還不夠,還要開酒樓。這生意難道都做的沒完了?一個女人,就應該呆在家裏乖乖的相夫教子,出去拋頭露麵成什麽體統?

小柔就是對她不滿意,家裏亂的不像樣子。要不是有她,他們家不定要成了什麽德行!

收拾完屋子,肉也差不多該清洗了。小柔探了探身上的塵土,便一頭鑽進了廚房裏。

貞杏抱著錢匣子塞到了齊博鬆的手中,齊博鬆不太情願。

“你塊點去,將這些錢先存起來。不然,哪天來了打劫的,啥都沒了!”貞杏說道。

“別渾說!”齊博鬆說道。

“你快去。存完了,直接把票子放家裏去。順手,將我昨天買的茶葉拿過來。我今天早上忘了拿了。有些顧客不喝大麥茶,要喝茶葉的!”貞杏解釋道。

齊博鬆皺了皺沒,不高興的說道:“你這五十兩銀子就存,還不讓人笑話死!”

“笑話了也比被強盜搶去好!”貞杏說道。

齊博鬆無奈,隻好聽從貞杏的話,乖乖的去了一趟票號,將銀子存了起來。齊博鬆將東西送回家中,心裏萬分的不情願。

在他的世界裏,應該是他保護她才對。到如今,她反而在外麵闖蕩世界。他像個娘們一樣的打雜,真是讓人無法忍受。

齊博鬆一進門,才想起,小柔也在家中。

小柔聽到聲音,剛開始還不想迎出來。後來,聽那腳步聲十分的熟悉,便知道不是貞杏,趕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出去了。

齊博鬆剛將銀票放在櫃子裏,匆匆忙忙要出去時,又想起貞杏吩咐的茶葉的事兒。不禁的拍了拍腦門,貞杏沒告訴他,茶葉放哪兒了。

“大哥。你回來了。”小柔柔聲說道。

聽到小柔的聲音,齊博鬆趕忙從屋子裏出來了。

“小柔,昨天貞杏買的茶葉放哪兒了?你知道嗎?”齊博鬆問道。

小柔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齊博鬆不禁的急躁了起來,一大堆的事兒等著處理呢,茶葉卻找不到了。

“大哥,要不要我幫你找?”小柔溫柔的說道。

齊博鬆一想,人多力量大,便點了點頭。小柔進屋,幫著齊博鬆尋找。總算在櫃子裏找到了茶葉。

“這個貞杏,一個茶葉還放到櫃子裏!”齊博鬆不禁的微笑了起來。

小柔微微的垂下了頭,齊博鬆揚了揚手中的茶葉包。

“我先走了,店裏還有點事兒。你一個人在家要小心,注意休息別累著。”齊博鬆笑著說道。

小柔點了點頭,齊博鬆抬腿便走。

“大哥……”小柔突然叫住了齊博鬆。

齊博鬆回了頭,遲疑的看著她。

“怎麽了?”齊博鬆問道。

“大哥,我有幾句話,想要和大哥說。”小柔說道。

齊博鬆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奇的看著她。

小柔抿了抿嘴,有一些話,她想了幾個晚上,該說出來的,還是要說出來的。她不想憋在心裏一輩子,哪怕,這些話說出來以後,會激怒齊博鬆。

小柔抬起頭那一雙靈動的眸子盯著齊博鬆那英俊的臉,那黝黑的皮膚,不正是她心裏麵喜歡的那種顏色嗎?

“大哥,我想知道,我以後怎麽辦。”小柔問道。

齊博鬆慫了慫肩膀,立刻領悟了小柔的話,趕忙說道:“抱歉,這兩天忙了點,忘記去劉太太那裏了。一會,我叫貞杏去一趟。這婚姻,可是大事兒。”

“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小柔趕忙辯解到。

齊博鬆看了看小柔,十分的不解。小柔在這不解的目光中緋紅了臉,她不禁的垂下了頭。齊博鬆尷尬的笑了笑。

“大哥,我早就說了,不想稼給別人。大哥,你,難道不記得了?”小柔說道。

齊博鬆聽這話中有話,心裏自然有些好奇。可是,他明白,有一些話不能立刻說破。說破了,反而讓雙方尷尬。

“我先走了,你在家小心點。”齊博鬆微笑著轉了身,不等小柔繼續說話。

小柔見齊博鬆抬腿要走,也慌了,齊博鬆匆匆向門口走去。突然,身後一雙手抱住了他的腰。

“大哥,我的心思你不了解嘛?打那日你在我家門口和姐姐蕩秋千的時候,我就心中多了一個人。小柔如今是孤兒了,還全仗著大哥幫助。大哥,小柔不想嫁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去。姐姐和你,都是好人。求大哥,收了我吧。我不要名分,什麽也不要。”小柔說著,突然掉了眼淚。

齊博鬆被這突然一抱弄的心慌意亂,他沉下氣來。小柔的淚珠打濕了他的衣服,齊博鬆攥起了拳頭。他這一生,最害怕的就是女人的溫柔。

小柔長的漂亮,脾氣好,這是公認的。換作是誰,這樣一個美女在身邊,早就收了房。哪兒還要等到現在?

可是,齊博鬆自認不好女色。一個貞杏,就足夠了。貞杏是他的妻,他答應過她,要照顧她一輩子。如今,他也不能忘了和她的諾言。

可是,麵對溫柔的小柔。齊博鬆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底氣不足,他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隻怨恨自己不夠果斷。

“我要走了,貞杏還等著我的茶葉。”齊博鬆說道。

“大哥。”小柔輕聲喊道。

就在那一刻,齊博鬆突然意識到。小柔自一進他們家門的那一天開始,就隻叫他大哥,叫貞杏姐姐。她並沒有叫貞杏嫂嫂,或者,是叫他姐夫。原來,她是故意的!她故意這樣叫,為的,就是有一天和貞杏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