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真實身份，詹姆斯什麽時候找到你的，他讓你做什麽，一步一步，全部說清楚。”
比爾抬起頭，臉上涕淚橫流，眼神渙散，開始斷斷續續地交代起來。
“詹姆斯通過一個中間人找到了我……那時候我欠了一大筆賭債，快要走投無路了……”
“他說……隻要我能幫他弄到天穹係統的核心數據……就給我一大筆錢……足夠我還清債務，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比爾的聲音顫抖著，回憶起當初的貪念和僥幸，腸子都悔青了。
“他幫我偽造了所有的身份證明，注冊了一家AI空殼公司……讓我以尋求技術合作的名義接近你們。”
張成業麵無表情。
比爾努力回憶著，將詹姆斯交代給他的細節，以及他自己操作的過程，一點點地吐露出來。
“那份最終的核心數據……就是上周……我利用係統維護的機會……直接拷貝到加密U盤裏的……”
比爾的聲音充滿了絕望，“詹姆斯讓我拿到東西後立刻銷毀所有痕跡……然後離開……”
“U盤呢？備份呢？”林婉緊追不舍。
“詹姆斯不可能隻讓你準備一份。備份文件藏在哪裏？”
比爾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有些猶豫。
張成業冷哼一聲：“你最好想清楚。現在說的越多，對你越有利。詹姆斯可不會管你的死活，但這些東西，是我們找回損失，把他送進監獄的關鍵！”
比爾打了個冷顫，“他……他確實讓我做了備份……”
“他說……以防萬一……U盤……他說可能放在……放在城西那個3號倉庫裏……那裏是他以前的一個據點……”
“可能？”林婉眉頭一皺，“隻是可能？”
“還有……還有他情婦在郊區的一棟別墅……地下室好像也有……”
比爾一口氣說出了幾個地點，但語氣都帶著不確定。
林婉一邊記錄，一邊快速分析著這些信息的真偽和價值。
3號倉庫、情婦的別墅……
詹姆斯果然狡猾，設置了多個可能的藏匿點。
張成業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走！去城西3號倉庫！”
林婉也立刻合上筆記本，站起身：“我帶兩個人跟你去倉庫。另外，我會馬上安排人手，同時盯住他提到的那個情婦的別墅。如果倉庫沒有，或者詹姆斯察覺到不對勁轉移了，別墅那邊就是第二方案。”
她的思路清晰，安排周密。
“好！”張成業點頭，看向已經癱軟的比爾。
“你看好他，別讓他跑了，也別讓他死了。”
林婉示意旁邊兩個安保人員：“把他帶到單獨的房間，嚴加看管。”
“好的，林律師。”
城西3號倉庫位於一片略顯荒涼的工業區邊緣。
外觀是那種老式的紅磚瓦房，鐵門鏽跡斑斑，看起來已經廢棄了許久。
張成業和林婉帶著兩名精幹的安保人員，直接用帶來的工具撬開了大門上沉重的掛鎖。
“哐當！”一聲巨響在空曠的倉庫裏回**。
一股濃重的灰塵和鐵鏽味撲麵而來。
倉庫內部堆滿了各種雜物。
“比爾說可能藏在哪個區域了嗎？”張成業皺著眉，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
林婉搖頭：“他隻是提到了這個倉庫，具體位置他也不確定，詹姆斯很謹慎，不會告訴他太多細節。”
“分頭找！”張成業沉聲道。
“注意任何看起來不尋常的地方，特別是可能有夾層或者暗格的區域。”
四人立刻散開，開始仔細搜索。
倉庫很大，雜物堆積如山，尋找一個小小的U盤如同大海撈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個人的身上都沾滿了汙垢。
張成業親自搬開一個個沉重的木箱，檢查牆壁和地麵是否有鬆動的磚塊或木板。
他的心跳得很快，既有找到證據的急切，也有擔心。
萬一比爾說謊，或者詹姆斯已經轉移了呢？
“張總，你看這裏！”
一名安保人員突然在一個堆滿廢棄輪胎的角落喊道。
張成業和林婉立刻趕了過去。
那是一個不起眼的金屬工具箱，藏在輪胎堆的最底下，上麵落滿了灰塵，但箱子本身看起來並不算太舊。
張成業示意安保人員打開。
箱子沒有上鎖，打開後，裏麵是一些生鏽的扳手、螺絲刀。
“好像沒什麽……”安保人員有些失望。
林婉卻蹲下身，戴上手套，小心地將裏麵的工具一件件拿出來。
當箱子快要見底時，她的手指觸碰到了一個硬物，被一塊油膩的抹布包裹著。
一個黑色的，帶有特殊金屬外殼的U盤，靜靜地躺在抹布中央。
“外殼是特製的，有屏蔽幹擾的功能。看接口的磨損程度，應該使用過，但次數不多。”
她站起身，將U盤小心地放進一個證物袋裏：“回去馬上進行數據分析。”
張成業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一絲。
找到了！詹姆斯的罪證！
回到公司，林婉立刻帶著U盤進入了技術部門準備好的隔離分析室。
張成業則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等待著最終的確認。
大約半小時後，林婉拿著一份初步的分析報告走了出來。
“確認了！”
“U盤裏的數據結構和加密方式，與天穹係統的核心數據完全一致！根據文件修改日期和日誌殘留信息判斷，這應該就是比爾拷貝走的那份備份！”
她將報告遞給張成業：“我已經讓技術團隊對關鍵代碼段進行了比對，並且將裏麵的操作者信息、拷貝時間、設備指紋等電子證據完整地提取並固定下來了。這些，足夠把詹姆斯釘死！”
張成業接過報告，看著那些熟悉的代碼片段和數據結構。
詹姆斯，你的死期到了！
他立刻拿起手機，撥通了羅伯特的號碼。
“羅伯特先生，是我，張成業。”
“哦，張，”羅伯特的聲音聽起來很放鬆。
“有什麽新消息嗎？”
“我們拿到了詹姆斯竊取數據的直接證據，一份完整的核心數據備份U盤，就在剛才。”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羅伯特讚賞的聲音。
“什麽？這麽快？！難以置信！張，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