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啥話還沒說呢,就是一通難聽話,劈頭蓋臉砸過來,搞得他有點懵。
“小敏,你誤會我了OK?我這兩天都忙著搬家,忙著結婚,哪有時間給你使絆子?”
“哼,你說這話騙鬼呢!”方小敏冷冷地說道,“你不就是仗著自己是楚家私生子,還娶了唐家的孫女嗎?”
“瞧你那春風得意的樣,穿一身名牌,戴幾百萬的手表,這是風光了,就忘了當初那三年,在方家是怎麽過來的?”
“那時候,要不是雪盈一直養著你,你恐怕活不到回歸楚家,就得餓死了吧!”
“這才剛走,就暗中搞鬼,你這麽忘恩負義,你對得起雪盈嗎,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小敏,別說了。”方雪盈見她越說越激動,伸手攔了她一下。
雖然她心裏也有氣,非常生氣,但她很清楚,今天的楚雲飛,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對她百依百順的“軟飯男”了,而是楚家的少爺,更是唐婉穎的丈夫。
而自己今天是來談合作的,要是再把楚雲飛給惹惱了,等下簽不了合同,損失的隻會是自己。
“楚雲飛,我希望……你別太小肚雞腸,省得讓我更看不起你。”說罷,她拉著方小敏,往旁邊電梯走過去。
楚雲飛臉色僵硬。
尤其看著前台偷瞄向自己時,那看好戲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分外無語。
“哈哈哈……”許小晚哈哈大笑,拉了他一下,“楚大少爺,笑一個啊,哈哈……我覺得你挺能說的啊,怎麽這會說不話來了?”
楚雲飛翻了個白眼:“我真沒暗中搞鬼,那些跟他們方氏斷了合作的,真不是我主動提的。”
“切,說這個還有意義嗎?”許小晚哼了一聲,轉頭小跑向電梯,“等等我,咱一塊上去。”
楚雲飛也跟過去,想同乘一趟電梯,卻是被許小晚一手抵在外邊:“不好意思,超載了,你等下回。”
楚雲飛眼一瞪:“你們三個人,這電梯能搭一千多斤,你確定?”
“當然確定了,我們三個三百斤,你這個渣男得有一千多斤,其中鐵渣含量九百斤!”許小晚說著,另一隻手狂按關門。
楚雲飛指了指她:“你等著啊,回頭就讓你去掃男廁所!”
“略略~”許小晚衝他吐舌頭,“氣死你!”
楚雲飛懶得跟他計較,重新走回到前台。
“美女,總裁辦公室在幾樓?”
“楚少,在23樓,頂層。”前台小姐姐淺淺一笑,抿著嘴,估計還沉浸在剛剛的吃瓜體驗中。
“謝謝,想笑就笑出來,憋著容易憋出乳腺炎來。”楚雲飛咧嘴一笑。
前台小姐姐臉上的笑,瞬間消失,破防了。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暗罵一聲流氓,果然跟同事們傳的那樣,是個妥妥的渣男。
“不過,總裁辦公室的樓層,您是上不去的,需要刷卡才能上。”她清冷地補了一句。
“是嗎?我做為公司最大的股東,也不行嗎?”楚雲飛道。
“你……?”前台疑惑瞅了他一眼。
“嗯。”楚雲飛點頭,“公司沒接到通知嗎,老爺子把他在這家公司的股份,全都轉給我了。”
“……”前台一愣,連忙在電腦上翻了一下郵件,瞬間站直了身子,“董事長好,這是給您的卡!”
“嘿,這才乖嘛,回頭給你加工資哦。”楚雲飛笑著接過來,走向電梯等著去了。
前台側目看了兩眼,神色複雜,這新官上任……還不知道燒點什麽火呢。
她想了想,附在旁邊的同事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便快步跑到楚雲飛邊上。
“董事長,您剛到公司可能不熟悉環境,我帶您上去。”
楚雲飛笑:“也好,對了我問你點事兒,你們唐總,平時在公司裏,話多嗎?凶不凶?”
“呃這……”前台小姐姐張了張嘴,不知道咋說了。
頂樓。
方雪盈麵若冰霜地從會議室走出來,眼神中蘊著濃濃的無力感,走路都有些搖晃了。
公司一連黃掉了那麽多合作,加上供貨不足,影響出貨進度,不久就會麵臨著一批合同違約。
而跟唐家的合作,已經是她們方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
可,剛剛哪怕她把利潤壓到最低,對方依舊是一口咬死,無法合作。
無論她怎麽爭取,對方也就隻有這一句話,讓她徹底死了心。
此時,心亂如麻,已然能預想到,接下來是一單單違約的賠償通知。
“盈姐,我看又是楚雲飛那混蛋搞的鬼!”秘書方小敏氣惱地攥緊拳頭,“真是個忘恩負義的混蛋!”
“等著,我這就找他算賬去!”
一過拐角,正好碰見楚雲飛,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楚雲飛,你給我過來!”
楚雲飛耳朵好使,剛一出電梯,就聽到她倆人的談話,頗是無辜地說道:“合作沒談成?這真不是我的主意。”
“你少在這裝無辜!”方小敏瞪著他,“你至於嗎?”
楚雲飛歎了一聲:“我其實早就說過,一旦我離開方家,你們很難再進一步,可是你也沒當回事啊。”
“當時我隻是覺得,拓天集團那五百億的投資,你們拿不到了,並沒想到……會有這麽多取消合作的。”
“當然,如果方家真撐不下去了,可以來找我。”
方雪盈聽了這話,不由得一聲冷笑。
她深吸了一口氣,撐著一股勁說道:“你讓楚家放話出去,斷了我所有的合作,很得意吧?”
“你親眼看著我三年起家的所有一切,一點點的剝離,讓我所有的希望,全都破滅,你高興了嗎?”
“虧我一開始簽下離婚協議時,還對你心有虧欠,還想著補償你。”
“現在看來,還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沒想到,你真和他們說的一樣,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這輩子看上你,是我方雪盈瞎了眼!”
楚雲飛見她痛苦地說完這些,眼睛裏都泛起了淚光,滿臉失望的樣子,心頭不可避免地抽痛了一下。
“我知道,我現在怎麽解釋,你也不相信。所以,你真要就這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