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直接被掛斷的電話,楚雲飛嘴角不由得一挑,倒真是把他給氣笑了。

其實也怪他,以前的時候為了保持低調,為了不把任何事情鬧大,總是想著任何事,都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才一直方家的人忍氣吞聲的,向來不反駁,不爭吵,隻要不打到身上,都是不帶躲的。

這才造成了一種假像,他楚雲飛……真的好欺負。

隻是,真的好欺負嗎?

昨天發生的事,他們如果有點腦子的話,就應該反思一下啊。

是自己走得不夠幹脆,還是方建中挨打挨得不夠狠?

“怎麽,吃癟了?”許小晚見狀,不由得掩嘴笑了笑,一副吃瓜看戲的樣子。

總覺得,這樣也算是扳回一城了。

楚雲飛嗬嗬一笑,懶得回應,再次打了過去。

“楚雲飛,你有完沒完,我都說了這兩天很忙,能不能別再鬧了?”

剛一接通,便是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傳出來。

楚雲飛下意識地將手機拉遠了一些,臉也黑了下來。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半小時內,足夠你趕到民政局了,如果不到,後果自負!”楚雲飛黑著臉說道。

今天接下來的事還很多,根本由不得她任性。

更何況,以前當她是個寶的時候,會捧在手心裏,現在她就隻是個“前妻”而已,還想讓他寵著,護著,讓著?

門都沒有!

“還有,我明確告訴你,別再拿那可憐的優越感在我麵前高高在上了,我沒那麽矯情,離了就是離了,大家都幹脆一點,你去忙你的,我去忙我的,不好嗎?”

“你!”方雪盈愣了一下,不耐煩地揉了揉眉頭,“楚雲飛,我剛剛已經說了,你如果覺得我對不起你,你有什麽條件,完全可以提出來,沒有必要這麽做。”

“話真多!”楚雲飛語氣一冷,“半小時不到,後果自負,你知道我瘋起來會怎麽樣!”

說罷,徑直掛斷了電話。

方雪盈愣住。

愣了很久。

旁邊,鄭秋菊也是滿眼詫異。

尤其是聽著那掛斷的手機畫麵,當場就是吹胡子瞪眼起來。

“真是反了天了,他現在都敢吼你了!”

“我早就說過,他不是什麽好東西,以前在咱們家的時候,那是說什麽聽什麽,根本不敢還嘴!”

“現在,才剛被趕出去,嘴臉就全都露出來了,真是可笑!”

“雪盈,你手上的工作也別做了,現在就去民政局,早點辦了,省得他再糾纏你!”

說罷,還特意把過來一起“商討對策”的劉福同,拉到自己身前,傲然地說道。

“跟劉少比,楚雲飛就是個爛人,賤貨,喂不熟的白眼狼,扶不上牆的爛泥!”

“離就離,劉少也回家去拿戶口本,咱們離完馬上再辦結婚證,讓那混蛋徹底死心!”

劉福同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當場就是重重點頭,一臉的憤慨道:“雪盈,咱不受他這窩囊氣,現在就去!”

“至於那合同,過去辦個證回來,頂多用不了一個小時,回來繼續再弄也行。”

方雪盈揉了揉眉心,歎氣道:“好吧,我收拾一下這就過去。”

她說罷,從書房出來,踩著樓梯到了三樓人。

上去之後,目光下意識地,再次朝著楚雲飛經常待著的那個“煉藥房”,腳步頓在當場。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楚雲飛從裏麵走出來,滿臉堆笑的對自己說話——老婆,你回來了,我已經做好了,馬上就給你盛飯去。

但是很快她便是苦笑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想到這些,他都已經不在了,兩個人再也不是夫妻,何苦再想這些。

她長歎一聲,轉身回了房間,拉開衣櫃,目光掃過那些衣服,始終拿不定主意,該穿哪件衣服去辦離婚證。

片刻後,她視線掃過衣櫃的一角,在最裏邊看到了那件,三年前她穿著去跟楚雲飛一起,去辦結婚證時的那件衣服。

三年的時間過去,衣櫃裏的衣服,早就是換了不知道有幾遍,唯有這件一直被她用防塵袋裝著,掛在這裏。

雖然一直也再沒穿過,可她始終也沒舍得扔掉,每隔一段時間,還會拿出來洗洗,曬曬。

隻是想不到,還有一天,會再次穿上這件衣服。

“就當是,有始有終吧。”她喃喃自語,順手摘下來,將防塵套摘下,看著不算太舊的衣服,恍然如隔世。

三年……好像很漫長,又好像隻是在一轉眼間就悄悄的從指縫中溜走。

換好衣服之後,她坐在梳妝台前,精心的打扮了一番。

等打扮好了之後,她看著鏡子裏精致的妝容,心裏平白的多了一抹掙紮。

離婚而已,為什麽還要打扮得這麽隆重呢?

總不能是……想憑著自己的姿色,再來挽留一下他吧?

她苦笑,當然不是。

自己隻是想,給自己留一個體麵罷了,她如此安慰自己。

收起心神,起身下樓。

劉福同早就已經在那等著,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當看她緩步從樓梯上走下來,眼前不由一亮,看呆了。

“雪盈,你今天真美!”他略顯激動地說道。

心想,她一定是想著,今天是離婚之後,要立刻跟他辦結婚證,所以才會打扮得如此精致的。

越想,就越是開心。

這麽多年,他終於可以得到夢中的女神了!

方雪盈禮貌的一笑,聲音清冷道:“走吧,別讓他等太久,否則……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放心吧雪盈,有我在,他不敢對你怎麽樣!”劉福同拍著胸口說道,“之前是我不在,讓你受委屈了!”

“等下到了地方,他若是再敢對你出言不遜,我讓他好看!”

方雪盈微微搖頭:“劉少,要不然……你就別跟著去了,怕你們再打起來。現在的他,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怕什麽?”劉福同舉了舉拳頭,“我還能怕他不成,他要是敢動手,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鄭秋菊也跟著說道:“就是,劉少怎麽能不去呢,帶著劉少一塊過去,好讓他知道知道,自己那點出息,在劉少麵前狗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