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隻管低著頭幹活,連看都不敢抬頭看一眼,看到客廳裏滿身是血的李東冠,她們也知道家裏出了大事,所以,一個個都提心吊膽的。
“東冠,你怎麽樣?”
李宗厚回到客廳之後,立刻跑到李東冠身邊俯下空格身來仔細的詢問情況,兩隻手顫抖的撫空格摸著李東冠的臉頰,生怕一個用力弄痛了他。
李東冠一臉委屈,看著這個世界上對他來說最親的人,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一度哽咽到說不出話。
“醫生呢?陳醫生為什麽還不來?”
李宗厚心疼的轉過臉去抹了把眼淚,順便對著門口的傭人怒吼了一聲,仿佛把心裏的悲憤都跟著一並喊了出來。
門口剛好走進來一個傭人,立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渾身打了個哆嗦,她怯生生的看了那對父子倆一眼,立刻裝模作樣的應了一聲,又重新跑了出去。
“東冠,爸爸對不起你,輕信了那個壞女人,才把你害成這樣……”
“爸爸,別說了,我不怪你,你也不要自責,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主意……”
客廳裏隻剩下他們父子倆之後,李宗厚的情緒終於是繃不住了,他緊緊攥著李東冠的手,聲淚俱下的向他道歉。
那是他的親兒子啊,打在李東冠身上,比打在他自己身上還要心疼。
他的心裏百感交集,複雜又糾結,不由得又想起晚宴那天,若不是他自己色心大發,李東冠也就不會冒險去招惹沈棠,這才正好中了韓玉汐的下懷。
自責又愧疚,讓他的心裏憋屈的幾乎要爆炸一般。
“對,就是那個女人,東冠,你等著,我一定要讓那個女人血債血償!讓她也嚐嚐斷腿的滋味!”
李宗厚用力的攥住床邊的扶手,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響聲,他咬牙切齒的怒斥著,將所有的憤怒化作仇恨,全都放到了韓玉汐一個人身上。
“老爺,陳醫生來了。”
就在這時候,傭人的聲音打斷了李宗厚的思緒,聽到醫生來了,他立刻抬手抹掉臉上的淚痕,調整好情緒,出門迎接。
“陳醫生,快來給我兒子看看腿傷……”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將陳醫生帶到了李東冠麵前。
陳醫生帶上眼鏡,仔仔細細的替李東冠檢查了一遍,僅從傷口的形態上,他也已經可以判斷出,這傷口一定是得罪了仇家來的。
否則,這樣嚴重的傷口為什麽不去醫院,反而在家裏,這麽想著,再說話的時候,他也就能夠很好的掌握分寸了。
“李老板,令公子的腿骨已經完全斷裂了,必須要進行一個專業一點的接骨手術,這樣才能避免將來留下後遺症,您看下,找一個衛生要求達標的地方,我也可以在家裏把這台手術做完的。”
陳醫生多年來一直為李家父子服務,對於李家父子倆的為人也是了解一些的,所以,他的話說的剛剛到位,對於敏感的地帶卻對不去碰觸。
李宗厚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短暫的思考過後,看著陳醫生說道。
“好,地方我會去找您不用擔心,我一定找到完全符合標準的空間,剩下的就麻煩您了,盡快給東冠手術,千萬不要留下什麽後遺症,我兒子,他還沒有成家呢……”
李宗厚一開始的情緒還算是穩定的,可視線落在李東冠身上,說到最後的時候,情緒就不免有些激動,甚至,眼眶又濕潤了起來。
見狀,陳醫生趕緊安慰。
“李老板放心,我一定盡心盡力去就李公子,您就放心吧。”
聽到陳醫生這麽說,李宗厚這才深呼吸一口,擦了把眼角即將溢出眼眶的淚水,有些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陳醫生,我……有些激動了,您別介意……”
“怎麽會,父母心疼自己的孩子,這都是人之常情,我有的也隻是感動,我這裏先給李公子開了一點消炎的藥物,手術之前,務必按時服用,到時候,對手術的過程也會有所幫助。”
說著,陳醫生拿出紙筆在上麵寫了幾行字,一個中醫的消炎病方就出來了,他一邊叮囑著,一邊將那張病房交到李宗厚手裏。
李宗厚趕緊小心翼翼的接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立刻叫司機開車親自將陳醫生送回了家。
隨後,李宗厚命人將自己家後院的一間隱蔽性極強的暗室收拾了出來,準備作為李東冠做手術的地方。
收拾好之後,陳醫生親自過來做了查驗,確認無誤之後,李東冠便被轉移進了這個秘密的暗室,開始了手術。
李宗厚一直在手術室外守著,確定一切平安之後,他迫不及待的派人開始尋找韓玉汐的下落。
“無論如何,盡快把韓玉汐的人給我找出來!”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手術,陳醫生終於疲憊不堪的走出了手術室,一直守在門外的李宗厚立刻迎上來,盤問陳醫生李東冠的情況。
“醫生,我兒子,怎麽樣?”
“放心吧,李公子很好,隻要多加修養就可以了,後遺症出現的概率現在看起來並不大。”
看到李宗厚一臉擔憂的樣子,陳醫生疲憊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臉,趕緊先安慰他。
聽到陳醫生這話,李宗厚終於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立刻安排人根據陳醫生的囑托,買來最上等的營養品,找來最專業的營養搭配師照顧李東冠的飲食起居。
幾天之後,他派出去尋找韓玉汐的人也有了一些最新的進展。
“老板,我們查到了韓玉汐現在躲在一個位置偏僻的郊區公寓裏,消息基本屬實,您看下什麽時候……”
“立刻將她綁過來,送到城東的那個空置的別墅裏。”
一聽到有了韓玉汐的下落,李宗厚心裏的憤怒和恨意立刻騰空而起,來不及等匯報的人把話說完,他立刻大聲的嘶吼著,額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好的,老板。”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