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淒慘無比的哀求在謝錚的心腹眼裏,根本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憐憫,他們一直是跟在謝錚身旁做事的,從來隻懂得服從命令,而不管對方是什麽處境。
心腹拎著鐵管繼續靠近,眸底的狠厲也越發明顯,直到走到李東冠麵前,他才慢慢的停下了腳步。
“對不住了,忍著點。”
一聲低沉的嗓音落下,李東冠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將鐵管舉了起來……
“啊……”
還沒來得及防備,鐵棍應聲落下,李東冠隻覺得右腿一陣劇烈的猛痛襲來,慘叫一聲,瞬間失去了知覺。
“哐當!”一聲,心腹將手中帶血的鐵管扔到了地上,隨後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李東冠,眼神裏的冷漠又多了幾分。
“給他簡單的處理一下,醒了之後送回家去。”
“好的,大哥。”
他陰沉著麵色側眸給身側的手下人下了一道命令,隨後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謝錚正站在外麵的走廊上給沈棠打電話,叮囑她醒了之後要按時吃飯,看到心腹走了出來,他便及時的掛斷了電話。
“謝總,這小子太不能扛事兒了,一聲慘叫就暈過去了,真是便宜他了……”
心腹嫌惡的回過頭看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罵罵咧咧的抱怨著,謝錚眸光收緊,沉默了片刻之後,冷冷的說道。
“隨他去了,等他醒了,我們也該去會一會李宗厚了。”
“是,謝總,我會盡快安排的,一會叫人用冷水把那小子潑醒。”
聽到心腹這麽一說,謝錚立刻有些無奈的皺起了眉頭,勾了勾唇角,淡淡的道。
“溫柔點。”
“好好好……”
謝錚甚至沒有去房間裏看李東冠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心腹恭恭敬敬的將他送上車,看著車子漸漸遠去,直到從視野裏消失,這才重新回到了廠房裏。
“潑醒他!”
謝錚離開之後,心腹變成了這裏的大哥級別的人物,跟著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見李東冠仍舊昏迷不醒,他的耐心已經被消失殆盡,隨即便命令手下人立刻用冷水將他潑醒。
這個時候,李東冠本應該承受著骨頭斷裂的痛苦,可他卻用昏迷的方式逃過這一劫,這怎麽能被允許,心腹立刻覺得自己付出白白浪費了。
手下的幾個小弟接到命令立刻去取了一桶涼水來,毫不客氣的往李東冠身上倒下去。
此時盡管並不是什麽寒冬臘月,可這水是從工廠後麵的一口水井裏打上來的,深秋的時節,這麽潑上去,也算得上刺骨的寒冷了。
“呃……”
李東冠果然蘇醒了過來,他麵色蒼白,五官痛苦的擰在一起,蜷縮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痛苦的呻空格吟聲也非常的虛弱,尤其是他的雙唇,肉眼可見的打著顫,看上去痛苦至極。
“把你家地址告訴我,我送你回家。”
“啊?你……你說……什麽?”
聽到聲音,李東冠慢慢睜開眼睛,向上尋找著剛剛說話的人,對上心腹那雙冷漠至極的眼神時,瞳孔不由得瞬間驟縮。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對方把他綁來就是為了報複折磨他的,怎麽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他。
心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臉不屑的笑意過後,冷哼道。
“你沒聽錯,我們就是要送你回去,還是親自送你回去,你現在都是廢人一個了,留著你吃白食嗎?”
說著,心腹伸出一條腿,輕輕踢在了李東冠的那條短腿上。
“啊……”
又是一陣淒厲的慘叫,李東冠蒼白的臉上又多了些許汗珠,他大口喘息著,那條斷掉的腿被鮮血浸泡著。
心腹找來一些止血藥物,粗暴的給他灑在傷口上,這就算是給他做了止血。
李東冠趴在地上,試著挪動身體,傷口處劇烈的疼痛感讓他生不如死,他痛苦的呻空格吟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心腹再次帶著幾個人衝了進來,也不管他的情況如何,便粗暴的拉起他,將他放到一個擔架上。
“啊……痛……輕一點,輕一點,太痛了……”
李東冠撕心裂肺的喊叫,其他幾個人卻仿佛聽不到一般,動作依舊粗魯,在一連串的慘叫聲中,幾個人將他從廢棄的廠房裏抬了出來。
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商務車,車門打開後,車上跳下來一個人將後麵的車門打開,隨後幾個人便把李東冠扔了進去。
“啊……”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李東冠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和者血水浸透,一陣關門聲響起,緊接著車子啟動,緩緩向前行駛。
李東冠咬緊牙關,努力的跟那條短腿上不停傳來的疼痛做著抵抗,幾分鍾之後,他聽到了一個男人跟謝錚打電話的聲音。
“謝總,人已經扔上車了,現在正往李家奔去,我另外派了車去酒店接你……”
打電話的人是謝錚的心腹,在他的安排下,謝錚決定要跟李宗厚見一麵,當麵談一談之前的事情。
……
李府的豪宅裏,李宗厚正一臉焦急的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電話,不停地給一切可以利用上的人打電話。
“怎麽樣?有沒有東冠的消息了?”
“東冠失蹤了,你有沒有什麽線索?”
“我也不清楚,他從前天下午就突然聯係不上了,直到現在還沒有音訊……”
“報警?是,報警,可是……”
李宗厚在打了幾個無效電話之後,落寞的往沙發上一坐,伸手捂著額頭,一臉的沮喪和失意。
他何嚐沒想到第一時間去警察局報警,可他想到公司過往的那些亂賬,瞬間又猶豫了。
萬一被警察順藤摸瓜的發現了什麽,那可就麻煩大了,說不準就是一整個的滅頂之災,他怎麽敢去冒這個險?
他糾結的要命,既擔心兒子李東冠的下落,又因為自己思慮太多,不敢報警,而感到愧疚不安。
“老爺,老爺!外麵來了好多人……”
正在這時,家裏的傭人驚慌失措的從外麵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跟他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