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爸爸給你擦擦臉。”
謝錚將果果放到客廳沙發上,然後去衛生間拿了毛巾,用溫水浸濕,細心的替果果擦著臉上的淚痕,眼底的心疼呼之欲出。
在他的精心安慰下,果果的情緒總算是逐漸平靜了下來,兩隻眼睛已經腫的像兩個大鈴鐺一樣,小肩膀仍舊時不時一抽一抽的。
“好了,現在可以說說了嗎?到底怎麽了?”
見果果的情緒穩定下來,謝錚再次開口詢問,想要試著化解一下這對母女之間的矛盾。
果果聽聞,卻小嘴一撇,頭一歪,麵帶不悅的說道。
“你問媽媽!”
謝錚無奈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隨後抬眸去看坐在對麵的沈棠。
“她偷偷參加了沈氏集團舉辦的短視頻大賽,現在已經進入決賽階段了,我不希望她繼續參加,這樣會影響學習,就是因為這個……”
沈棠的臉上同樣寫滿無奈,眼下謝錚來了,她也算是有了一個商量的人,於是,便平靜的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
聽聞沈棠的話,謝錚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微微蹙著眉,看上去仿佛在思考。
沒錯,這件事,他也在心裏暗中權衡利弊。
上次的綁架事件之後,限製果果的一些自由,其實是他和沈棠一起商量過後,共同決定的想法。
他也知道這對果果來說不公平,可為了她的安全,也不得不狠下心來。
正像是如今的短視頻,不用沈棠多說,謝錚也能想到,一是會影響學習,第二,若真的在這次的短視頻大賽中拿到什麽名次。
就避免不了會成為小有熱度的公眾人物,那麽,他和沈棠原本限製果果自由的初衷就被打破了。
就是一個普通人,成為公眾人物之後,都會麵臨一些危險,更何況,本身就身陷危險之中的果果呢?
所以,此刻的謝錚,同樣猶豫了。
他視果果如生命,怎麽忍心讓她去以身犯險,他又不需要果果成為名人,給他賺錢或者給他帶來什麽經濟效益。
他和沈棠一樣,都隻是希望果果可以健康平安的長大,而他們也有能力給果果她想要的所有東西。
“爸爸,難道你也站在媽媽那一邊嗎?”
見謝錚遲遲不發表意見,果果的心瞬間涼了,她腫脹的眼睛裏再次被眼淚充盈,顫抖著嗓音去問謝錚,可憐巴巴的樣子讓謝錚心如刀絞。
“不,不是的,爸爸隻是……需要思考一下。”
謝錚幾乎是沒有經過大腦的脫口而出,他不忍心看到果果傷心和失望的樣子,所以,也就沒有忍心把拒絕的話說出來。
“爸爸,那你幫我跟媽媽求情好不好?讓我繼續參加決賽,我真的很喜歡……”
果果看不出謝錚複雜的心理鬥爭,隻聽他這話,知道他並不完全否定,便將謝錚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伸出小手抓著謝錚的手臂,可憐兮兮的向他求救。
謝錚是個女兒奴,哪裏受得了這般的煎熬,他慌亂的看了沈棠一眼,甚至不敢直視果果的眼睛。
可沈棠的態度依舊很堅定,這從她給謝錚的眼神裏就能看出來,謝錚讀得懂,心裏卻已經開始動搖和糾結。
“果果,爸爸支持你,而且,能走進決賽,代表你是有實力的,但是這件事我還需要跟媽媽,還有你子翊哥哥商量一下,好嗎?”
最終,猶豫再三,謝錚還是給果果留下了一絲希望,而他說這話的同時,對麵的沈棠瞬間拉下臉,起身上了樓。
她原以為謝錚會站在她這一邊,沒想到,謝錚這麽快就變卦了,沈棠的心裏說不出的鬱悶。
她沒辦法再繼續冷靜的坐在那裏,卻也不想再繼續爭吵,隻好幹脆回房間,不再理會。
看到沈棠離開,謝錚的眸底閃現一絲無奈,而果果卻依舊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果果,媽媽大概傷心了,你等我一下,我去好好跟她聊一下這件事,幫你好好勸勸她。”
謝錚同樣不舍得沈棠如此傷心,於是,便借著這個緣由,想要去安慰一下沈棠,同時,也試著跟沈棠溝通一下這件事。
“砰砰砰……”
謝錚走到書房門前,用了做了一個深呼吸,隨後抬手敲響房門。
“進來。”
是沈棠的聲音,隻是有些慵懶無力,謝錚的心裏一陣心疼,一邊是女兒一邊是深愛的女人,他的內心同樣糾結的要命。
下一秒,謝錚推開空格房門走了進去,沈棠就坐在書房的沙發上,眼睛看著窗外,若有所思的樣子。
謝錚走到她身邊坐下來,歎了口氣,淡淡的開口說道。
“果果的事,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嗎?”
聽到謝錚這話,沈棠收回視線,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謝錚,反問道。
“這麽說,你是支持她去參加那個比賽了?”
沈棠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明顯劃過一抹失望。
“我也並不十分支持,可我看到這孩子是真的喜歡,我們不應該扼殺孩子的興趣,這實在是太殘忍了,不如,我們讓她去嚐試一下……”
“可是,那樣就會走進公眾視野,就會麵臨更大的危險,上次差點被送進垃圾攪拌機的事情,你忘了嗎?”
沈棠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再次提及上次的事情,她的聲音忍不住哽咽,說完,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淚。
謝錚心疼的替她擦掉臉上的眼淚,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當然記得,你以為我不擔心嗎?可我更希望孩子可以開心快樂,如果我們為了她的安全,而把她控製起來,限製自由,那麽,她是安全了,可這種安全又有什麽意義呢?她不開心了呀……”
謝錚的話終於讓沈棠的情緒平複了一些,尤其是最後的那句話,仿佛點醒了沈棠,那一刻,她的心思也跟著動搖了。
謝錚沒有繼續勸說,他希望給沈棠足夠的時間,讓她自己想明白,自己做出決定。
隻是,半晌過去了,沈棠隻是沉默,卻並未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