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汐的語氣裏充滿了無奈和隱忍,她無法接受沈棠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可眼下的局勢又不允許她亂來,內心的煎熬將她折磨的痛不欲生。
見她的語氣又軟了幾分,沈棠心裏的怒火才平息了一些。
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一些,接著說道。
“你保證,以後絕不再犯這種類似的錯誤,我可以考慮放過你,放過韓家。”
沈棠目光犀利,下巴微微翹起,仿佛一個高高在上的掌權者,在韓玉汐看來,傲慢又狂妄。
被沈棠用這種方式羞辱和威脅,韓玉汐的心裏恨透了眼前的女人,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若不是為了自己和韓祖平在韓家的權利,她真的恨不得上前撕爛沈棠的臉。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用力咬著嘴唇,直至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衝進口腔。
“好,我答應你。”
最終,韓玉汐還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幾個字。
“砰砰砰……”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打斷了兩個人的思緒。
“進來。”
沈棠坐直站直身子,調整好自己的麵部情緒,平靜淡定的作出回應。
緊接著,辦公室的門開了,謝錚走了進來。
看到韓玉汐的那一刻,謝錚微微皺了皺眉,眼底快速的劃過一抹厭惡和擔憂。
而沈棠和韓玉汐在看到謝錚的那一刻,麵色同時變了變。
很明顯,謝錚眼裏的厭惡是屬於韓玉汐的,而那一抹擔憂卻是屬於沈棠的,他瞥了一眼韓玉汐,便匆匆走到沈棠麵前。
充滿關心的視線在沈棠身上打量了一圈,見她並沒有受到傷害,眸底的擔憂才逐漸散去。
這一切,韓玉汐看在眼裏,心情支離破碎,她已然讀懂了謝錚的心思。
“你來找我有事嗎?”
沈棠看著謝錚,一臉不解的詢問。
“沒什麽事,我來接你下班,晚上答應了果果和子翊,一起去吃西餐。”
聽到沈棠問話,謝錚這才收起警惕的情緒,看著沈棠說道,眼底瞬間被溫柔填滿。
“哦,好吧,快到下班點了,我們現在就走。”
聽罷,沈棠抬手看了看腕表,眼見快到下班點了,便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謝錚也很自然的幫著她整理,一邊整理,嘴巴裏不經意間的聊著天。
“今天早上我剛到公司,就接到了果果和子翊的電話,兩個小家夥在電話裏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要去吃西餐,我都聽見他們口水掉下來的聲音了……”
謝錚和沈棠就這樣旁若無人的聊著,時不時發出幾聲笑聲,完全沒有理會站在一旁尷尬到腳指頭掉下來的韓玉汐。
他們二人這充滿浪漫和溫馨的一幕,在韓玉汐看來,肺都要氣炸了,她用力的攥緊拳頭,修長的指甲嵌進掌心的軟肉裏。
“今天就到這裏吧,隻要你能做到,我會考慮收手的,你先回去吧。”
沈棠的話打斷了韓玉汐的思緒,此時的沈棠已經整理好桌麵,手裏拎著包準備離開,身邊還站著謝錚。
韓玉汐隻覺得臉上一陣灼熱,沈棠的話猶如亮閃閃的耳光打在自己的臉上。
她用力咬緊嘴唇,深深的提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便轉身往門外走去。
剛剛走出辦公室,身後的沈棠和謝錚便快步從她身邊走過,帶過去一陣微涼的風。
韓玉汐停下腳步,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背影,心裏一片落寞。
“喲,這不是韓大小姐嗎?這是怎麽來了啊?臉色這麽難看?”
突然,耳邊響起一個女人陰陽怪氣的嗓音,韓玉汐怔住,隨後轉過身看去,隻見艾薇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後。
艾薇身穿一生亮色的職業裝,鮮紅的嘴唇顯得尤為紮眼,她的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眼尾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關你什麽事!”
韓玉汐眉心微蹙,低沉著嗓音怒斥道,說完,便徑直往前走去,這會兒,她的胸腔被怒氣和委屈填滿,一點都不想跟艾薇多說一句話。
誰知,艾薇卻並不打算讓她就這麽走了,鬆開手幾步走到她的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韓大小姐,別走啊,讓我猜一猜,你一定是看著謝錚跟沈棠兩個人甜甜蜜蜜的,心裏才不舒服的吧?我理解你,為了謝錚你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違背良心的事,卻仍舊得不到他的一個正眼相看,心裏嫉妒壞了吧?”
艾薇微微挑著眉,瞪大眼睛盯著韓玉汐,臉上的神情充滿嘲諷和不屑。
她原本是奉命來到沈氏集團送合作資料的,剛要離開,卻意外的在沈棠的辦公室門外,看到了這樣一幕。
難得的好機會可以踩一踩韓玉汐這個傲慢的財閥千金,她自然不想錯過。
她的話裏充滿敵意和戲謔,韓玉汐忍無可忍的咬緊了牙關,胸口處不斷加速的上下起伏著。
“艾薇,你有什麽資格來嘲諷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韓玉汐的情緒在艾薇的不斷刺激下,終於崩潰了,她不顧這是沈氏集團,瞪大眼睛怒視著艾薇,拉高了聲音大聲斥責。
而艾薇見成功的挑起了韓玉汐的情緒,心裏暗自得意。
的確,韓玉汐說的沒錯,她們兩個人的身份相差甚遠,可也正因為如此,她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跟財閥千金起衝突,而且還占了上風,在她看來,就是象征著無上的榮耀。
該覺得丟臉的,應該是韓玉汐這個赫赫有名的財閥千金。
想到這裏,艾薇不怒反笑,淡淡的說道。
“我是什麽東西不重要,關鍵是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比不過你這高高在上的財閥千金,不過,就像你剛剛遭遇的那麽掉價的事情,我可是做不出來的,也不知道,你是怎麽忍受的,心理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強大呢!”
“艾薇,你給我閉嘴!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艾薇的話再次讓韓玉汐全身的血液湧上了頭頂,她火冒三丈的嗬斥,聲音又高了幾個分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