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錚眸光暗了暗,沈棠看著他的時候,就好像她的世界裏最在乎的人就是他。謝錚也勢在必得,他知道沈棠愛自己愛的無法自拔,否則當初也不會答應那一紙協議一定要跟自己在一起。

他俯xia身,鼻息交錯在一起,聲音暗啞蠱惑:“喝酒了?”

其實是他身上的酒味。

沈棠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再聯想到他說的那句“工作忙”,心不由得揪緊了一樣難受。

“喝了一點點。”她沒有否認,臉頰浮現出淺淺的紅暈,摟著謝錚的手微微用力。

謝錚倒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沈棠在這方麵一直都很害羞,這還是第一次她這麽主動。

她被抱著走向臥室的時候,掛在牆麵上的鍾正好劃過了十二點。

沈棠這才想起來,原來距離她和謝錚結婚,已經過去了十一個月了。

快結束了。

沈棠腰酸背痛從**醒來。

謝錚已經起床了,他生物鍾一向很準,哪怕昨晚折騰到了半夜,第二天依舊能精神抖擻地去公司。沈棠有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上了什麽機器人發條,怎麽做到每天都那麽愛崗敬業。

堂堂謝氏總裁每天定時定點都要去公司上班,說出去都會讓人笑掉大牙吧。

謝錚正拿了塊腕表往手上戴,低頭時喉結微微攢動,無端多了幾分禁欲感,沈棠的心又無法控製地加快幾分,她能那麽死心塌地地愛謝錚,很大一部分或許也是因為他的皮相。

高中的元旦晚會上謝錚被人tou拍的一張照片,沈棠藏了它很多年,哪怕畫質如此模糊,也依舊遮蓋不了謝錚的五官優越,完美皮相的事實。

“醒了?”謝錚聽見動靜,透過鏡子看見沈棠已經坐了起來,不知在想些什麽微微出神。

屋內暖氣足,沈棠就隻穿了一件絲綢睡衣,頭發散開在肩頭,眼神稍顯迷離,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半攏著薄被,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跳躍在她白皙的肩頭,像是水墨畫中濃墨淡彩的美人。

沈棠乖巧點頭,從**赤著腳下來踩在地上,拿起了一旁的領帶,走到謝錚麵前,動作嫻熟地替他係上領帶。

沈棠比他矮了半個頭,因此需要墊一墊腳,從謝錚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見她卷曲的睫毛微微顫抖,貝齒輕輕yao住下唇留下的痕跡,細白手指繞過領帶,不經意間蹭到頸側皮膚帶過的溫熱感。

沈棠露出一個笑,聲音軟軟綿綿:“好了,老公。”

兩人結婚以來,謝錚聽她叫過自己最多的兩個詞,就是“老公”。

剛開始還有些不習慣,可是聽久了,也覺得這聲音清脆悅耳,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不喜。

“那我去做飯了。”見他不說話,沈棠拉開了一點距離,轉身朝門外走去。

謝錚不喜歡家裏有人,而沈棠為了照顧他的口味,從嫁進來之後就開始學著做飯,手指燙了好幾個泡也不說,謝錚倒是對這些不知情,隻當她從前就會做這些。

等謝錚下了一樓客廳,沈棠已經把早飯做好了。

用的是頭一天晚上文火慢燉煨出來的南瓜粥,謝錚胃不太好,早晨不能吃太油膩的,沈棠用勺子舀起一口送入口中,餘光小心翼翼地觀察謝錚,在看見對方咽下粥後舒展開的眉頭,才鬆一口氣。

“味道不錯。”謝錚誇讚。

“你喜歡就好。”沈棠攪動著碗裏的粥,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了昨晚沈母說的那句話。

“你真的不準備再跳舞了嗎?”

她真的不想跳舞嗎?

以前的沈棠可以在別人問起這句話時,輕描淡寫地說上一句“不想”,可是昨晚沈母問出的那句話,就像是一顆石子驟然砸向原本毫無波瀾的湖麵,激起陣陣漣漪。

謝錚不喜歡她拋頭露麵,在最開始兩人結婚時,他就對自己說過:“謝家養得起閑人,既然你我都是因利而合,我也不希望你傳出什麽風波給謝家丟臉,不管你以前是做什麽的,我希望你都能好好收心做謝太太。”

他這話說的不好聽,明顯是要把她當花瓶養著,可那時候的沈棠聽著,除了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握緊,臉上表情卻絲毫未變:“我都聽你的。”

謝錚不喜歡她這幅言聽計從的樣子,沈棠也並不是他心裏完美的太太人選,沈棠已經忘記了他當時聽這話是什麽表情,隻知道不知道又哪裏觸到了他的雷點,竟拂袖而去。

沈棠不知怎麽想的,鬼使神差地竟然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謝錚。

“昨晚……”

謝錚手機突然響了,他對沈棠做了個不容置喙的手勢,示意她不要說話,從沈棠的角度看過去,可以看見來電人是一個叫“宋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