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著心裏“砰砰”亂跳的緊張感,沈棠輕輕轉動門把手開了門,隨後,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房間。
隻是,她剛走進去幾步,床頭燈的台燈突然亮了起來,緊接著,她看到了謝子翊小小的身影。
“果果!果果,你怎麽了?”
謝子翊坐在**,趴在果果身旁,一邊搖著果果,一邊大聲詢問。
看到這一幕,沈棠瞬間心頭一震,下意識的打開空格房間的大燈,加快腳步跑了過去。
“果果!果果怎麽了?”
看到沈棠,謝子翊愣了一下,隨後很快便反應過來,他趕緊抓著沈棠的說說道。
“媽媽!果果的身體很熱,頭也很熱,我叫她她也不答應,你快看看她怎麽了。”
謝子翊是被果果發燙的身體熱醒的,他推了推果果,發現果果隻能發出微弱的呻空格吟聲。
他頓時心生警惕,黑暗中伸手摸了摸果果的額頭,燙的厲害,他這才趕緊起床查看果果的情況。
“果果!果果!”
聽了謝子翊的話,沈棠心裏一緊,伸手摸了摸果果的額頭,果然燙的厲害,趕緊湊上去喊她的名字。
隻見果果微微閉著眼睛,小臉發紅,隱隱皺著眉頭,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連嘴巴裏呼出的氣息都是熱的。
沈棠趕緊將果果身上的被子拿開散熱,又轉身跑去藥箱裏取出退熱貼,給果果貼在額頭上。
謝子翊很懂事,跑去餐廳接來溫水,沈棠找來退燒藥,兩個人配合著,給果果把藥吃了下去。
重新把果果放到**,沈棠又去衛生間裏打來溫水,拿來一條毛巾浸濕,打算給果果進行物理降溫。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外麵的風雨似乎更大了些,突然一陣颶風襲來,也不知道是刮起了一個什麽堅硬的東西過來。
隻聽“嘭!”的一聲,窗戶上的玻璃瞬間碎了成一片,緊接著,風和雨就從窗戶上那個碎裂的洞裏衝了進來。
“子翊!快!快離開這個房間!”
慌亂中,沈棠一邊冒著風雨從**抱起果果,一邊朝著謝子翊大聲呼喊著,三個人總算是逃離了那間臥室。
重新回到了沈棠的臥室,沈棠將果果放在**安頓好,轉身又去查看謝子翊的情況。
替他換好睡衣之後,讓他上空格床睡覺。
“媽媽,我不睡,我幫你一起照顧果果。”
謝子翊很懂事,他穿著睡衣坐在**,一刻不離的守著果果,見狀,沈棠的心裏很是安慰。
她重新打來一盆溫水,用濕毛巾替果果擦拭著身上。
隻是,沒過多久,門外又傳來一陣響動,仿佛還夾雜著沈母的聲音。
沈棠心裏一緊,立刻推門跑了出去,剛出門,果然就看到了一臉驚慌的沈母。
“媽,怎麽了?”
“棠棠,你爸……你爸他不舒服,你快去看看。”
沈母麵色蒼白,眸底的驚慌溢出眼眶,拉著沈棠的手冰涼,還忍不住微微發著抖。
“子翊,看好妹妹!”
“嗯,我知道了!媽媽,你去吧。”
沈棠回過頭朝著房間內大喊一聲,隨後便跟著沈母一起去了臥室。
“爸!你怎麽樣?”
“棠棠……我……難受……”
沈天章躺在**,五官扭曲到變形,說話的聲音虛弱又急促,看上去異常痛苦。
“我送你去醫院。”
沈棠心急如焚,說著就要扶沈天章起身,可這時,又是一個響徹天際的猛雷襲來,沈棠瞬間清醒過來。
這樣的天氣,她根本沒辦法把沈天章送去醫院,而且,果果還在發燒,她也走不開。
沈母此刻已經完全被嚇壞了,沒辦法給予她任何幫助,相反,她還要試著安慰沈母,生怕她再出現什麽閃失。
沈棠隻覺得胸口處一陣擁堵,額頭上情不自禁的冒出了幾滴汗珠,沿著臉頰淌了下來。
她從來沒有哪一刻如同此刻這般無助過,她用力的深呼吸一口,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棠棠,怎麽辦啊?”
身後響起沈母帶著哭腔的聲音,沈棠回過神來,立刻告訴自己要堅強,這一刻,她是這個家裏唯一的頂梁柱。
可果果發燒,沈天章突發不適,都是至關緊要的事,沈天章本身身體舊疾就很多,這種情況絕對不可以耽誤太長時間。
“媽,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你別著急。”
沈棠抹了一把眼淚,故作冷靜的安慰沈母,腦子快速的運轉,思索著解決的辦法。
幾秒鍾後,她再次想到了謝錚,這深更半夜的,又風雨交加,她向誰求助似乎都是不合適的,除了謝錚。
或許是篤定了,謝錚一定不會開口拒絕她。
沈棠用力咬了咬嘴唇,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謝錚的電話。
“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謝錚也剛好從睡夢中驚醒,仿佛有預感似的,他望著窗外的電閃雷鳴,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沈棠和孩子們,心裏莫名的不踏實。
也就是在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趕緊起身,拿起手機一看,果然就是沈棠的電話。
“謝錚,果果發燒了,我爸身體不舒服,你能不能幫幫我……”
電話一接通,對麵就傳來了沈棠近乎哀求的聲音,情況緊急,她不惜低聲下氣的懇求謝錚幫一幫自己。
謝錚心頭一緊,趕緊開口安慰。
“棠棠,你等著,我立刻就趕過去。”
沈棠絕望的嗓音讓他心疼不已,沒時間詢問更多的細節,謝錚當即下床穿好衣服,冒著大雨取了車子就往沈家的方向駛去。
車子開出去十幾米遠,他又想到了什麽,隨即調轉車頭,去不遠的小區裏接上了自己的私人醫生,重新往沈家駛去。
傾盆大雨從天而降,絲毫沒有變小的趨勢,時不時的電閃雷鳴,伴隨著呼嘯而過的大風,謝錚隻覺得車子都不受控製的傾斜。
雨刷艱難的掃去擋風玻璃上的雨水,前方霧蒙蒙的一片雨簾,什麽都看不清。
幸好這個時候,路上並沒有什麽車輛和人煙,謝錚心裏著急,隻好咬咬牙,用力踩著油門,一路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