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文若希以為這件事到這裏就差不多了,但沒想到,過了一會,徐總直接打電話過來跟她解約,並表示這是傅謹言的意思。

文若希沒來得及爭辯幾句,徐總便掛了電話。然後她剛打開微博,便發現上麵鋪天蓋地的都是自己的黑料,她馬上讓經紀人去聯係發帖的人,但對方根本不理她。

直到那一刻,文若希才明白了傅謹言這個人根本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但木已成舟,文若希發現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她掌控不了的地步時,才焦急地和自己的經紀人開始商量解決辦法。

於是,第二天一早,她便化了個精致的妝到了傅氏總部,希望能讓傅謹言撤銷封殺她的想法。

但她顯然低估了傅謹言,任憑她如何楚楚可憐地說破嘴皮,傅謹言始終都不為所動。

見文若希神情已經有些木訥,王亮將兩人請出了傅謹言的辦公室。

“王助理,這件事情真的回旋的餘地了嗎?”走之前,文若希還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王亮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文小姐,我隻能說,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這些事,沈妍一概不知,她正坐在一個高級的美容沙龍裏,享受著專業的美容師帶來的精致的美容服務。

江清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低頭認真看著手裏的一份股權轉讓協議。

沈妍最近忙著拍戲,晝夜顛倒,整個人跟個陀螺一樣忙得團團轉,都快忘了上一次如此悠閑地坐著是什麽時候了。

好在今天下午,她的戲份已經全部拍完了,就在她打算先在酒店房間睡個天昏地暗的時候,江清則給她打了電話。

今晚剛好是江清則十八歲的生日,江家要給他舉辦一個盛大的成人禮,請了江城所有有頭有臉的豪門世家。

江清則生性不愛熱鬧,但江父江母一直覺得對他有所虧欠,說什麽也要大辦,他拗不過,隻得隨他們去了。

正好他今天有東西要交給沈妍,便直接過影視城這邊來接她。

沈妍換完晚禮服出來時,江清則已經將這份股權轉讓協議看得差不多了,沒有發現什麽問題便直接遞給了她。

沈妍接過,草草地掃了一遍,她不怎麽看得懂這種東西,但公司的名字她還是認得的。

“禾盛影業?”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名字,在業內,禾盛的影響力僅次於傅氏旗下的天元影視。

沈妍看完50%的股權轉讓,越發覺得手上這幾種薄薄的紙變得燙手了起來。

“嗯。”江清則十分淡定地點了點頭,解釋道,“如果想投資的話,禾盛是最好的選擇。”

沈妍雖然知道他隻是實話實說,但還是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阿則,你這句話估計能氣死不少人。”

江清則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顯然不懂自己的話怎麽就氣人了。

沈妍笑眯.眯地看著他,“禾盛的股份哪有這麽好收購啊,這其中你肯定出了不少力吧。”

江清則搖了搖頭,“沒有費多少力氣,因為這些股份都是我的。”

“啊?”沈妍徹底驚了,雖然她知道江清則一直在投資上有天賦,但沒想到他竟然悄無聲息地就成了禾盛最大的股東。

“一年前,我就開始從禾盛的一些股東和散戶手裏收購了禾盛的股份。”

沈妍還是有些沒回過神來,“你收購禾盛的股份做什麽?”

江清則看著她,神色認真地說道:“送給你。”

沈妍怔了一會,同時心下湧過一陣暖流,“今天是你的生日,反倒讓你給我送這麽一份大禮。”

江清則卻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他早就想把這份東西給沈妍了。

“以後,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聽到他的話,沈妍心下又是一震。

這些年來,她為了一份虛無縹緲的愛情早就將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在和傅謹言結婚的那五年裏,有時她看著鏡子都有些認不出鏡子裏的人究竟是誰。

但好在現在醒悟得也不算太晚。

沈妍今天穿了一件香檳色的晚禮服,發型和妝容都是專業造型師精心打造過的,整個人看起來既貴氣又精致,輕輕鬆鬆就能秒殺全場。

她和江清則到江家別墅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

沈妍挽著江清則的手臂,兩人緩緩地往別墅大廳走去。

“伯父伯母這是請了多少人?”一路上,沈妍看著向來空曠的別墅裏冒出了許許多多她不認識的麵孔,有些好奇地問道。

江清則心下也有些無奈,但麵上還是保持著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低聲對沈妍道:“大概整個江城的豪門都請了。”

兩人剛走進大廳,原本正在和人聊天的江父江母便迎了過去。

江母看著兩人都是盛裝打扮的模樣,眼裏劃過一絲驚豔,笑著問了一句:“怎麽才到?”

“路上花了點時間。”江清則淡淡作答。

沈妍看著眼前氣度不凡的江夫人,又看了一眼江清則,大約知道了他這副天生的好皮相是從哪裏來的了。

當年江清則被江家的人接走時,她正在國外進修,回來時才知道江清則已經離開了,還給她留了一封信。

她雖然心下有些擔憂,但後來江清則給她打電話時說在江家過得很好,她便慢慢放下心來。

雖然她也算是江家的恩人,但她便從來都沒有想過從江家這裏拿到什麽好處,知道江清則過得不錯,也沒有主動找到江家來,隻是偶爾會跟江清則通個電話。

“之前清則時常跟我提起過你,今日一見,沈小姐果然是天人之姿。”江母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沈妍一眼,語帶讚賞地說道。

她對沈妍的印象大多來自江清則提起過的一些事情,江清則雖然不喜歡與人交談,但提起沈妍時總是會多說幾句,讓江母也開始對沈妍感到好奇起來。

雖然網上的流言蜚語她也聽過幾句,但她總覺得真正的沈妍並非如此不堪的一個人。

這一點,從她將江清則養得很好,且在江清則回到江家後從來沒有主動出現在他們前麵過,她便能感受到沈妍的進退有度、與眾不同。

沈妍也是第一次見到江家人,對這對氣度儒雅、態度溫和的夫婦印象也很好。

“江夫人過譽了。”沈妍的這句話雖然是在自謙,但依舊是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態。

江母心下對她更加讚賞,又囑咐一旁的江清則道:“帶沈小姐四處轉轉。”

江清則點了點頭,帶著沈妍穿過大廳的走廊,一路到了後花園。

兩人剛到後花園,沈妍就聽到一道了一聲尖叫。

緊接著,又是一陣嘈雜的聲響。

她微微蹙眉,與江清則對視了一眼,兩人穿過人群,走到了後花園的噴泉水池旁邊。

“這是怎麽回事?”沈妍剛走近,就看到莊心月剛從水裏被人撈出來,渾身上下都濕透的場麵。

莊心月原本就因為在眾人麵前出了醜而心下感到憤恨,突然見到沈妍和江清則光鮮亮麗的身影,立刻回想起了那天在咖啡廳的場景,心下更加惱怒,看著兩人一臉不屑地問道:“你們怎麽進來的?”

沈妍看她這副已經被凍得瑟瑟發抖了還要逞強的樣子,心下哂笑了一聲,“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比較好。”

莊心月冷哼一聲,目光轉到了另一邊,視線銳利地掃射著人群,“剛才把我推下水的人,最好自己站出來,否則一旦被本小姐抓住,我一定不會放過!”

在場的都是心高氣傲的富家少爺、小姐們,聽到莊心月這句話,臉色都有些難看,不就一個暴發戶的女兒,還真將自己當豪門小姐了。

有人看不慣出聲諷刺了一句:“莊小姐怕不是自己掉進去然後賊喊捉賊吧!”

旁邊的人聞言紛紛附和,在場的大多數女生早就看不慣莊心月那副靠著幾分姿色趾高氣揚的樣子了。

莊心月氣得嘴唇都在發抖,但眼下她這副落湯雞的模樣又確實沒時間跟人理論,連忙接過一旁的管家遞過來的白色浴巾緊緊籠住了已經有些瑟瑟發抖的身軀。

感覺自己的牙齒不再打架後,莊心月又恢複了先前那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得理不饒人地對頭發花白的管家道:“要是不找出是誰把我推下去的,我就去找江夫人告狀,讓她辭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