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無語地搖了搖頭,搞不懂這些豪門大小姐腦子都有什麽毛病。

不過她也懶得跟這種人費什麽力氣,跟江清則談得差不多了,兩人剛打算離開,沈妍的電話突然響了。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在看到“傅謹言”三個字的時候猶豫了一會,還是接了,“傅總,有什麽事嗎?”

電話那頭,傅謹言有些鬱悶,為什麽沈妍每次對自己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他提醒道:“你昨晚說了要請我吃飯。”

沈妍挑了挑眉,沒想到傅謹言還會特意打電話過來提醒她這件事。

不過,她還是回了一句:“這好像是傅總主動要求的吧。”

傅謹言不滿地開口道:“所以,你想賴賬?”

沈妍嗤笑了一聲,反正一會她跟江清則也要去吃晚餐,順帶個人也不是什麽問題。

“既然這樣,傅總挑個地方吧。”

收到傅謹言發過來的地方時,沈妍皺了下眉,是一家西餐廳,還是沈妍和傅謹言當初談好要結婚時的那家。

這算什麽,離婚紀念?

沈妍目光冷了一點,江清則見她不開心,問道:“怎麽了?”

沈妍搖了搖頭,不過是吃個飯罷了,去哪不都一樣。

兩人到的時候,傅謹言已經在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下了。

看到沈妍身邊還跟著一個江清則時,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為什麽他也在?”

他可還記得眼前的人就是江家的那位小少爺,他當初還花了六百五十萬拍下了那架鋼琴送給他。

不過,後來又被他退了回來。

沈妍看他陰沉的臉色就知道他想起了當初在拍賣會上的事,眼神裏浮現出淡淡的笑意,“阿則自然是跟我一起來的,就當是...感謝傅總一擲千金拍下那架鋼琴。”

傅謹言自動忽略掉她話語間的幸災樂禍,但他還是聽見了沈妍對江清則的稱呼,阿則?

他看著在對麵落座的兩人,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們關係很好?”

沈妍低頭看著菜單,隨意地應了一聲:“嗯。”

傅謹言的臉色更黑了,沈妍這是什麽意思,說要請他吃飯,還故意帶了個男人過來。

雖然眼前這個隻能算是男生,但被酸意衝昏頭腦的傅謹言根本沒管這麽多,看江清則那副貴氣小少爺的樣子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阿則,你想吃什麽,我幫你點。”沈妍將菜單遞給一旁的江清則,語氣比之前跟傅謹言說話的時候緩和了幾分。

江清則接過令人眼花繚亂的菜單,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然後便將菜單合上了,“跟你一樣就好。”

“好。”

見沈妍眼裏隻有江清則一個人,連問都不問一句他想吃什麽,傅謹言神色不爽地冷哼了一聲,“這就是你請人吃飯的態度?”

沈妍也不慣著他這副大少爺脾氣,撩起眼皮回懟道:“傅先生要是不喜歡可以離開。”

說完,又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十分貼心地對他說道:“門在那邊。”

傅謹言徹底沒話了,拿過一旁的菜單,點了幾樣菜,又叫來服務生,讓他開一瓶拉菲。

沒一會,服務員就推著餐車過來了,將三份牛排送到各人麵前,又開了紅酒,正想給三人滿上,就被沈妍攔了一下:“我們兩個都不喝酒,你幫對麵的那位先生滿上就好。”

服務生神色一頓,便繞到傅謹言麵前給他倒酒。

江清則和沈妍都點了五分熟的牛排,江清則將自己盤子裏的牛排切好,推到了沈妍麵前,然後將她的那一份拿過來放到了自己麵前。

傅謹言切牛排的動作頓了一下,看江清則那張臉越發不順眼了起來。

他端起紅酒杯抿了一口,對動作優雅吃著牛排的沈妍說道:“傅氏旗下的影視公司最近成立了一個新的部門。”

沈妍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後才不緊不慢地回道:“傅總跟我說這個幹嘛?”

傅謹言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簽到傅氏這邊來。”

沈妍正在享用餐後甜點,聞言倒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傅總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簽在傅氏旗下,我能保證昨晚的那種事情不會再發生。”

說完,傅謹言又覺得自己有點太趕著上了,又補充道:“就當是一個補償,畢竟這些日子,我媽她給你帶來了不少麻煩。”

沈妍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但眼神已經冷了下來。

傅謹言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自大,連一個賠償都說得像是在施舍。

沈妍冷冷地看著他道:“傅總財大氣粗,我高攀不上。”

“沈妍!”傅謹言臉色冷了下來,語氣也有些失控,“你一定要這麽跟我說話嗎?”

沈妍從容不迫地對上他醞釀著怒氣的雙眸,“傅謹言,有些話我不想說,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招惹我,真當我還是以前那個任你拿捏的沈妍嗎?”

她自然知道傅謹言的這個提議對任何一個女演員來說都是難以拒絕的,傅氏的資源還是影響力都是目前市麵上其他影視公司達不到的。

但從離婚那天起,她就打定了主意不會再與傅謹言扯上任何關係,難道她隻能一輩子靠著他、離了他就什麽事都做不成了嗎?

沈妍自然是不甘心的,從她嫁給傅謹言第一天起,所有人都覺得她是看上了他的錢,覺得她不配。

可當時的沈妍還是愛著傅謹言的,一顆心全都給了出去,可結果呢,被傅謹言踐踏得一無是處。

好不容易她終於想通了,決定離婚了,傅謹言又不肯放過她了。

遲來的深情一文不值,更何況,傅謹言對她從來也沒有半點情意,有的隻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占有欲罷了。

她要是真的聽從了他的建議進了傅氏,往後的人生又會跟他糾纏不清,可人生還有幾個五年?

沈妍已經不敢賭了。

她用五年都換不回傅謹言一個回頭,現在,她早就沒有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阿則,我們走吧。”沈妍放下手中的叉子,有點惋惜地看了一眼那塊剛吃了一口的蛋糕,但她已經沒了食欲。

江清則點點頭,和她一起站了起來。

沈妍率先離開,不再去看傅謹言那張陰沉的臉。

傅謹言也起身,想要追上她,但被江清則攔住了。

“讓開。”傅謹言看著比他還矮了半個頭的江清則,語氣冷冷地說道。

江清則和他保持著半米的距離,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像冰渣似的凍人,“你,離她遠點。”

傅謹言嗤了一聲,“你憑什麽敢對我說這句話,就憑你是江家的小少爺嗎?”

“如果我就是要離她近一點,你攔得住嗎?”

江清則聽了他的話微微皺眉,“我不會讓你靠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