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妍看著鏡子中自己一身寶藍色拖地裙,再加上臉上盛氣淩人的妝容,說是去參加商業活動都有人信。

“傅謹言,你們家的家宴確定要我穿成這樣出席嗎?”

傅謹言一身精致的純手工定製西裝,胸前還別了一個跟沈妍晚禮服同色係的籃寶石胸針。

“時加鹽,但你臥室主人,所以打扮的隆重一點也沒什麽關係。”

沈妍無奈道:“什麽主人,你可別亂說啊,我們之間的關係清清白白,今天,我隻是你重金聘請陪你參加家宴的女伴。”

“嗯,我知道了,你是我重金聘請來的女伴。”

沈妍看著鏡子中眼神跟老狐狸一樣的傅謹言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這人還真是會抓重點。

等二人到了現場,沈妍才發現自己並不是最誇張的。

有不少年輕的小姑娘穿的花裏胡哨的,甚至有幾個還穿上了帶裙撐的高級晚禮服,沈妍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走錯了路,誤入了婚禮現場。

“這是……”

傅謹言臉色不算好看,“各家知道我還沒有訂婚,將他們的小女兒都帶來了。”

沈妍恍然,看著眼前一個個爭奇鬥豔的女孩子,忍不住替這些女孩子惋惜。

一個個都是最好的年華,卻被迫來傅謹言這個快三十的男人麵前爭寵。

沈妍冒出這個念頭之後自己都嚇了一跳。

曾幾何時,傅謹言可是她在心中捧得像是神明一樣高的男人,別說是別人罵他,就算是諷刺傅謹言她都要不分場合地罵回去。

現在這個諷刺他的人到變成了自己。

“在想什麽?”

傅謹言的聲音在沈妍耳邊響起,沈妍這才回過神來,“沒什麽,隻是在想……傅總的魅力不減當年。”

說完,沈妍就隨手拿了個小蛋糕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傅謹言臉色有些不好看,“除了這個,再沒別的了?”

沈妍奇怪的看了傅謹言一眼,“還有什麽別的嗎?”

傅謹言別過臉,“沒什麽。”

沈妍還沒搞清楚傅謹言究竟想要說什麽,就圍上來兩個歲數有沈妍爺爺那麽大的老頭拿著酒杯恭恭敬敬的給傅謹言敬酒。

沈妍又咬了一口蛋糕,眼神中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雖然她現在已經沒在心中把傅謹言捧得像是神明那麽高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傅謹言確實是有能力。

看著傅謹言被這麽多商業大佬圍著,心裏還是不免有些嫉妒。

傅謹言算是權利年輕有為的代表了,她要是什麽時候能做到傅謹言這個高度,怕是做夢都能笑醒。

“你,說你呢!對著謹言哥哥的背影笑得一臉花癡的樣子是想要做什麽?”

沈妍轉過頭看著站在她身後頤指氣使的混血女孩,有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再說我?”

“不然呢?”女孩不耐煩的開口,“我告訴你,謹言哥哥可是我先看上的男人,你別想從我這裏把他搶走!”

沈妍放下盤子,又拿起就喝了一口,那女孩看沈妍沒有半點要理她對的意思都快氣炸了,“你算什麽東西,也敢這麽看著我!”

沈妍實在是沒心情跟這個小姑娘浪費時間,於是直接言簡意駭的看著小姑娘開口,“那你又是什麽人?”

那女孩洋洋得意,“我是傅氏股東的女兒,我爸爸可是謹言哥哥的左膀右臂呢!我去國外和媽咪生活的這些年一直在想著謹言哥哥,現在謹言哥哥離婚了,我終於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這麽說,你是傅謹言下屬的女兒?傅謹言也認識你?”

那個女孩滿臉得意地揚起下巴,“雖然謹言哥哥現在還不認識,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愛上我的!”

“那我祝你馬到成功。”說完沈妍轉身就想走,卻被小姑娘攔住。

“等等,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你?”

沈妍看著她,以為她是認出了自己是傅謹言的前妻,“什麽地方?”

小姑娘恍然開口,“我之前在電視上就愛你過你,你是個明星?”

沈妍點頭,“沒錯,我是個演員。”

那小姑娘滿臉嫌棄的放開小姑娘的手,“真是惡心,明星也不過就是個高級玩物,曾經有人給我爸送過你這樣的小明星,全都被我打出去了,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除非你也想被我打出去!”

那姑娘故作凶狠的揮了揮自己的拳頭,對著沈妍作威脅。

沈妍好笑的看著她,身後卻突然傳來傅謹言的聲音,“阿妍,你在跟她說什麽?”

阿妍???

沈妍徹底愣住了,一臉我沒聽錯吧的表情轉過身去,卻看見傅謹言麵色如常的看著她。

她剛想說點什麽挽回局麵,傅謹言就走上前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那個女孩目瞪口呆,看上去像是要哭出聲來。

“謹言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

傅謹言促著眉頭看她一眼,“你是誰?”

小姑娘看看傅謹言放在沈妍腰間的手,在看著傅謹言看向她時毫無感情的眼眸,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沈妍無奈的看著小姑娘哭著跑遠,“我來時倒是不知道,原來傅總今天叫我來,是來擋桃花的。”

傅謹言將身子貼在沈妍身上,“畢竟沈總收了我的好處,幫我的忙也必須要幫的徹底。”

沈妍舉杯,“好吧,誰讓我已經和傅總簽了合同呢。”

兩個人之間親昵的關係沒有維持太久,王亮就過來了。

他小心謹慎的看了傅謹言懷中的沈妍一眼,沈妍立馬心領神會,“你們要是想說什麽重要的事我可以回避。”

傅謹言半點要放開沈妍腰肢的意思都沒有,“不必,你說吧,阿妍不是外人。”

王亮也險些被傅謹言新奇的稱呼驚掉下巴,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傅總,老婦人剛剛聽說您帶了沈小姐來家宴,不顧病也要從**爬起來,來找您……理論。”

傅謹言扭頭看向他,“她是聽誰說的?”

王亮也沒想到傅謹言還會問這個,“呂芷。”

“謹言,你現在已經完全不顧及我的死活,非要把這個女人帶到家裏來,是嗎?”

傅謹言回頭,看著傅母,“母親,我要帶誰來,隻有我自己能決定。”

呂芷站在傅母身邊哭得可憐巴巴的,“謹言哥哥,就算是你不顧及傅家的連綿,也要顧及伯母的身體吧?要不是這個女人,曉曉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國外念書!”

傅謹言一聽這話眼神就暗了下來,“傅曉曉去國外念書是我親手送的,怎麽,難不成你要代替我傅家把我也趕出家門去嗎?”

傅母聽了這話連麵子都顧不上了,她惡狠狠的盯著沈妍,“要不是她,我可憐的女兒怎麽會被送去國外!謹言,你到現在還替她說話!”

沈妍看著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的傅母,對她實在是同情不起來。

從前她還在傅家時,傅母每天想的就是怎麽把傅曉曉送去找個好男人嫁了,好為傅家謀利益,像是眼睛裏隻有傅家的萬貫家財和她的好兒子傅謹言。

現在傅謹言把傅曉曉送出去讀書,她又說舍不得傅曉曉。

這個女人還真是割裂。

呂芷站在傅母身後滿臉委屈的看了沈妍一眼,“謹言哥哥,就算是你不喜歡我也不能就這樣帶別的女人回來打伯母的臉啊。”

傅母像是又找到了個新理由,“你現在那我根本看不上的女人帶回我們傅家來,不就是想打我的臉嗎,傅謹言,今天這個家裏,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沈妍看著傅母撒潑的樣子冷笑一聲,和光杯子裏的酒,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從前她和傅母鬧了別扭,傅謹言永遠都是讓她先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