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完全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啞謎,他的全部注意力已經被這架鋼琴吸引住,甚至開始在心下猜測這架鋼琴會拍出怎樣的高價。
拍賣師剛說完起拍價,台下就有人驚呼出聲。
“一架古董鋼琴竟然兩百萬!”
“這個價格比之前很多藏品都要高了!”
“...”
按照拍賣行的規定,每次叫價最低都要加碼十萬,而江清則根本沒管那麽多,直接將手上的價碼牌調到了五百萬。
“五百萬!”拍賣師看清他手上的加碼後,不由驚呼出聲,“五號包間的先生出價五百萬元!”
全場一片嘩然,一架兩百萬起拍的鋼琴,竟然會有人一開始就將價格叫到了五百萬。
坐在另一邊的傅謹言聽到這個數字,抬眼掃了一眼那個舉牌的少年。
饒是魏肅遠這種買東西從來不看價格的富二代,都輕嘖了一聲:“這氣勢,看來誌在必得啊。”
說罷,又有些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對麵的傅謹言,他可知道傅謹言今晚為了什麽而來。
傅謹言眼神沒什麽波動地轉了一下手上的價碼牌。
“五百五十萬!”拍賣師沒想到都到五百萬了還有人往上加,語氣也有些激動,“八號包間的先生出價五百五十萬元!”
江清則也不惱,一臉淡然地將價格繼續調到了六百萬。
沈妍倒是有些好奇地往八號包間看了一眼,正好跟傅謹言的目光對上。
她微微蹙眉,看不懂傅謹言究竟是什麽目的。
雖說這架鋼琴有些收藏價值,但絕對也值不了這麽多錢。江清則出高價她能理解,畢竟在他眼裏鋼琴不僅僅是一件物品,但傅謹言花高價想要拍下這架鋼琴又是為了什麽?
正想著,秦逸有些按捺不住地扯了扯她的手,壓低聲音湊在她耳邊說道:“妍妍姐,你要不要勸一下江清則啊,這都叫到六百五十萬了!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啊!”
他簡直替江清則這個敗家的崽操碎了心。
沈妍突然想通了什麽,連忙壓下了江清則還打算往上加價的手,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江清則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十分聽話地將價碼牌放下了。
“六百五十萬一次,六百五十萬兩次,六百五十萬三次!成交!”拍賣師一錘定音道。
最終,這架鋼琴被傅謹言以超出三倍的價格拍下,拍賣會的老板聽到消息時簡直快合不攏嘴了。
沈妍有些幸災樂禍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悄悄對江清則說道:“放心吧,這架鋼琴最後還是你的。”
江清則不解地看著她,沈妍沒有解釋,微笑著給自己又倒了杯酒。
既然傅謹言這麽有錢,索性就讓他當個冤大頭好了!
坑了傅謹言一把後,沈妍心情大好地一路哼著歌回到家中。
晚上,江清則果然發了消息過來,那架鋼琴已經送到了江家。
下午的時候,沈妍就猜到了傅謹言之所以花大價錢也要拍下這架鋼琴並不是為了什麽收藏,而是要拿來送人,或者說賠罪的。
聯想到傅氏最近正和江.氏集團在談一個數額不小的合作項目,傅謹言絕對不可能跟江家撕破臉,所以就投其所好,將這架鋼琴拍下來送給江清則,也算是為了昨晚的事情賠禮道歉。
不過,要是傅曉曉知道她那幾張照片竟然陪了六百五十萬,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
沈妍隻要一想到自己坑了傅謹言一把就樂得笑出聲來。
罷了,看在那架鋼琴的份上,這次的事情就不跟他計較了。
想到這裏,沈妍給簡喬怡發了個消息,讓她撤銷了控訴。
忙了一天的簡喬怡聽到這個消息,笑得差點背不過氣來。
兩人又嘲笑了一會傅謹言這個冤大頭,才意猶未盡地掛了電話。
此時,傅曉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正坐在客廳裏,和傅母一起等著傅謹言和呂芷回家。
“媽,沈妍那個賤,人太過分了!”傅曉曉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就有些咬牙切齒。
傅母今天一早才知道傅曉曉惹了禍,但她壓根沒將沈妍放在眼裏,甚至還覺得傅曉曉罵得好。
再不給沈妍那個賤,人一個下馬威,她都要爬到她們頭上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就看見傅謹言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阿言,怎麽樣?事情都處理好了嗎?”傅母連忙上前問道。
傅謹言一想到自己被擺了一道,眼神又冷了幾分,看著傅曉曉道:“以後做事情用點腦子,再有下次,你就自己上門給人道歉。”
傅曉曉下意識想反駁,但觸及他有些陰森的眼神,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傅母有些不滿他的態度,“不就是幾張照片嗎,那個沈妍有必要一直揪著不放嗎!”
傅謹言看了她一眼,懶得再說什麽,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傅母在身後喊道:“阿言,你不吃飯了嗎!”
回應她的隻有巨大的關門聲。
呂芷從上車起就感覺到了傅謹言的臉色很差,她大概猜到整件事情與沈妍有關,沒敢多說什麽,一路上都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看了一眼傅謹言禁閉的房門,對傅母道:“阿姨,您別怪阿言,畢竟他現在心情也不太好。”
“怎麽了?”傅母坐回沙發上,皺眉問道。
呂芷簡要地對傅母說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故意點出當時沈妍也在場。
“六百五十萬!”傅曉曉被這個數字驚住。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隻是發了幾張照片,竟然賠了江家這麽多錢。
傅母心疼得不行,臉色鐵青地罵道:“這個賤,人,竟然敢獅子大開口!”
呂芷又添油加醋地歪曲了一下事實,惹得傅母和傅曉曉對沈妍更為厭惡。
這些,沈妍一概不知,她難得地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她神清氣爽地到了一個攝影棚裏,開始化妝和試衣服,簡喬怡則忙前忙後地做著各種瑣碎的工作。
沈妍換了一套紅色的禮服出來,脖子上戴了一條項鏈,是“季風”的新品,“摯愛”。
拍攝廣告的時候,許琛也出現在了現場,他站在取景器後麵,一錯不錯地看著沈妍的身影。
在設計“摯愛”的時候,他滿腦子都是沈妍的模樣,他不隻一次地想象著這條項鏈戴在沈妍脖子上時會是怎樣的場景。
但見到真人的時候,他才發現他的想象是如此的匱乏。
一襲紅裙的沈妍戴著“摯愛”就像神話故事裏那些驚鴻一瞥就能攝人心魄的妖精,讓人別不開眼。
拍攝結束後,許琛親力親為地跟著攝影師選照片,最終確定下來後,他讓人將照片發在了品牌的官方賬號上。
“季風”本來就廣受關注,加上沈妍這組照片,熱度瞬間便被點燃。一時間,底下湧入了大量的評論,有誇新品的,也有來舔顏的。
許琛匆匆掃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麽不好的評論後就關掉了頁麵。
他站在化妝間的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請進。”裏麵很快傳來了沈妍的聲音。
許琛進去時,沈妍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臉上的妝容也卸掉了,比起拍廣告時的樣子,顯得更加清麗了幾分。
“許先生。”沈妍向他打了個招呼。
“沈小姐覺得‘摯愛’怎麽樣?”
問完,許琛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情是緊張還是期待更多一點。
沈妍沒有注意到他有些反常的表現,低頭思索了一會,認真地回道:“很動人。”
這倒不是恭維,許琛的設計作品和其他設計師不一樣,是具有靈魂的。
許琛聽到這個評價,有些怔住,他拿過不少獎項,溢美之詞也聽了不少,但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直白的“動人”兩個字。
他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那...沈小姐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