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肅遠接到傅謹言的電話時人剛醒,前一天晚上玩得太嗨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整個人的臉色像剛從湖裏打撈出來的一樣,慘白且沒有什麽精神。
“找我什麽事?”魏肅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臉困倦地對電話那頭的傅謹言說道。
傅謹言聽他有氣無力的聲音就知道他現在還沒清醒,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在這樣下去,你就該英年早逝了。”
魏肅遠被他的話噎住,默默翻了個白眼,語氣吊兒郎當地問道:“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試探一下我幾點起床的?”
他的語氣十分欠揍,果不其然招來傅謹言一個冷冰冰的“滾”。
魏肅遠輕嘖了兩聲,“這麽大脾氣,沈妍能接受你才有鬼呢。”
傅謹言頭一次沒有反駁他的話,隻是淡淡的提了一句:“她已經接受我了。”
雖然他的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但魏肅遠就是從中聽出了濃濃的炫耀的意味。
他幹笑了兩聲,語氣敷衍地應和道:“那恭喜你了,終於感動了自己的前妻。”
頓了頓,他又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你打電話過來就是想跟我說這個?”
魏肅遠摸了摸下巴,覺得不太可能,傅謹言不是這麽無聊的人。
但沒想到,傅謹言卻毫不掩飾地“嗯”了一聲,“差不多吧,不過你這種單身狗應該不會懂。”
魏肅遠咬了咬牙,就算他隻是一個工具人,他也是一個有尊嚴的工具人。
再說了,要不是他在旁邊給傅謹言出謀獻策,他能這麽早抱得美人歸嗎?
他傳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滿,傅謹言全程都沒怎麽聽,他低頭看著麵前的合同,把魏肅遠絮絮叨叨的話語全部當成了背景音,時不時敷衍兩句。
魏肅遠說得口幹舌燥的,喉嚨都快冒煙了才反應過來,傅謹言剛才都沒聽,隻是在“嗯”、“哦”地敷衍自己罷了。
他憤憤不平地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喉嚨,繼續表達自己的不滿。
傅謹言愛聽不聽,反正他說得爽就行了,這種能在傅謹言麵前光明正大地諷刺他的機會可沒幾個。
“說完了?”傅謹言幹脆利落地把合同裏的幾處問題圈了出來,聽到對麵的人突然沒了聲音,挑了挑眉問道。
魏肅遠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沈妍是怎麽看上你的?”
居然還能重新給他一次機會,傅謹言這是走了什麽大運,之前對人家這麽過分都還能有一個好下場。
他要是沈妍,一定把狠狠把傅謹言給虐一頓,最好把人虐得死去活來的,堅決不可能讓他這麽好過!
傅謹言神色淡了幾分,語氣平淡地拋出**:“幫我個忙,你看上的那輛跑車可以送你。”
魏肅遠一聽立刻來了精神,一個鯉魚打挺地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不是他買不起一輛跑車,而是那輛他看上的是限量款,全球也就兩台,另一台被一個神秘買家給買走了,另一輛則在傅謹言的車庫裏。
之前他央求了好幾次,甚至還提出要加價,傅謹言都不為所動,畢竟他又不差那點錢。
沒想到傅謹言今天居然鬆口了。
不過,魏肅遠還是十分警惕地問了一句:“什麽忙?”
他可不相信傅謹言會這麽好心,一定有詐!
傅謹言氣定神閑地說出自己的要求:“幫我追到沈妍。”
“啊?”魏肅遠有些搞不懂了,“你剛才不是說沈妍已經接受你了嗎?”
難道那隻是傅謹言一廂情願的幻想?
那也太慘了吧。
魏肅遠的腦回路已經徹底跑偏到了不知道什麽地方,他幽幽地歎了口氣,覺得傅謹言這次是真的栽了。
他那聲歎息傳到了傅謹言的耳朵裏滿是嘲諷的意味,傅謹言沒好氣地回道:“我是讓你給我想辦法怎麽再進一步,亂想什麽?”
“行行行,我知道了。”魏肅遠立刻求饒道,萬一傅謹言一生氣,不把跑車給他了怎麽辦?
擰眉思索了好幾個辦法都被傅謹言否定後,魏肅遠有些崩潰了,吐槽道:“要我說你幹脆就裝醉去她家蹭住,順便拉近距離算了,反正就算尷尬了,第二天也能把錯都怪到酒精上。”
他隻是隨口一說,裝醉這種已經被用爛的辦法傅謹言應該看不上。
但他卻是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了。
其實這件事情在他看來也很簡單,現在,傅謹言和沈妍之間就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隻要有人去捅破了就好了。
但傅謹言卻總覺得這樣做說不定沈妍會更加討厭他,小心謹慎到不行,仿佛以前那個強勢霸道的人轉性了一樣。
傅謹言抿了抿唇,半天沒有說話,就在魏肅遠都想放棄的時候,他突然說道:“好。”
魏肅遠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好什麽,等等,傅謹言該不會覺得裝醉這個辦法好吧?
“不是,你先等一會,你該不會真的打算用這個方法去跟沈妍表白吧?”
傅謹言語氣淡淡地回了一句:“為什麽不行?”
反正都是表白,清醒的時候和喝醉的時候有什麽區別。
而且就算真的被沈妍拒絕了,也能像魏肅遠說的那樣,裝作什麽都記不得就行了,還免去了尷尬。
魏肅遠見他心意已決,也不再勸他,反正他就是一個工具人,一個看戲的。
不過,他還是不免又輕嘖了兩下,“我發現你現在變得越來越不要臉了。”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傅謹言給掛斷了,徒留他一個人看著空****的手機屏幕在那淩亂。
傅謹言不屑地嗤了一聲,臉皮算什麽,隻要能追回沈妍,他臉皮再厚也無所謂,這種煩惱魏肅遠那隻單身狗怎麽會懂?
下午五點,王亮剛剛跟幾位高層開完會回來,就看到傅謹言穿好了外套往外走的身影,愣了一下,問道:“傅總,您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