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發生的事情,沈妍不用想都能猜到幾分,不過她現在已經顧不上關心這些事情,她將車子開到了路邊的一個藥店,買了點治嗓子的藥,然後就直接回家了。
吃完藥後,沈妍一覺睡到了下午六點,醒來的時候夕陽已經鋪滿了整個天空。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沈妍決定去一趟健身房。
半年前,剛跟傅謹言離婚搬回這裏的時候她就辦了卡,剛開始的時候,沈妍還能在簡喬怡的督促下一周偶爾去鍛煉個幾次。
後來,工作漸漸忙起來後,她就沒怎麽往健身房跑過了。
要不是今天被簡喬怡提醒最近身體的抵抗力下降了不少,沈妍估計都要忘了還辦過卡這回事了。
換好運動服後,她直接走到了不遠處的健身房,將自己的卡給前台看了一下,然後便到跑步機上開始了運動。
她帶了耳機,原本是想用來聽歌的,但簡喬怡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妍妍,你現在好點了嗎?”簡喬怡現在正在陪著一個藝人參加綜藝節目,錄製開始後,她到演播廳外給沈妍打了個電話。
“吃了藥已經沒事了。”沈妍開了跑步機,先在上麵快步走了一會。
她有一段時間沒鍛煉了,需要慢慢適應一下跑步的速度。
“那就好。”簡喬怡聽她這麽說也就放下心來。
“你現在不忙?”沈妍挑了挑眉,簡喬怡一般這個點是沒有時間給她打電話的。
“唉,哪能啊,這不節目開始錄製了我沒什麽事就想到你了嗎?”簡喬怡嘿嘿笑道。
上半場的錄製還有半個小時才結束,她剛好有時間來跟沈妍聊天。
“對了,下午你走了之後,我看那群人的臉色都變了,那會兒又巴不得你留下了,可笑死我了!”簡喬怡想起下午的事情,樂不可支地說了一句。
沈妍邊加快了跑步機的速度,邊問道:“事情後來怎麽樣了?”
簡喬怡在走廊上找了個椅子坐下,把下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她。
沈妍走後,江清則直接就讓卓楨把各部門之前的業務情況搜集了出來,直接把業績一直吊車尾的幾個部門的負責人給開了,動作雷厲風行得所有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是沒看到那群人的臉色有多難看,尤其是那個鄭鐸,被你懟完之後,又被拿出來殺雞儆猴,我都覺得他有點慘了。”簡喬怡想起當時鄭鐸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輕嘖了兩聲,“不過那也是他活該,槍打出頭鳥,誰讓他平時辦點人事都不幹,據說他走的時候,他那個部分歡呼得就差放鞭炮了!”
簡喬怡幸災樂禍地說著,光是想起下午鄭鐸那個灰白的臉色她就想笑。
當時鄭鐸因為氣不過還想跟江清則理論,,不過被江清則涼涼地掃了一眼,身上的氣勢頓時就弱了,一個字都蹦不出來,灰溜溜地走了。
還有其他同樣對江清則的決定不服氣的,原本還想著鬧上那麽兩場,但一知道江清則是江家的人後,都噤了聲。
整個江城誰不知道最惹不得的就是江家的人,就算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跑到江清則麵前去作死。
要真這麽做了,可不就是丟一份工作這麽簡單的事了。
聽她繪聲繪色地說完,沈妍嘴角勾起一個輕微的弧度。
“這年頭,果然還是有權有勢最重要啊。”簡喬怡感慨了一句。
沈妍對她的話不置可否,有權有勢的人辦事會簡單很多。
但權勢也不是萬能的,總歸還是要看個人能力。
即便當時她沒有把江清則叫過來,她也能解決好這件事情。
掛了電話,沈妍開始專心致誌地跑步。
半個小時後,她從跑步機上下來時額頭上已經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運動完,沈妍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舒爽了不少,她從置物櫃裏拿出放在包裏的衣服,到更衣室把它換上。
整理完自己的儀表後,她才踏著月光回到了家裏。
回家前,她突然想起冰箱裏已經沒什麽食材了,便轉了個方向往旁邊的超市走去。
她剛推著車走到生鮮食品區,就看到了一個最近總是出現在她麵前陰魂不散的身影。
沈妍轉身就想離開這個地方,但傅謹言先一步走到她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傅先生,麻煩讓一下。”沈妍麵無表情地看著傅謹言那張臉,語氣淡漠地說道。
傅謹言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居家服,比平時西裝筆挺的樣子看起來多了幾分溫柔的氣息。
但落在沈妍眼裏,還是一如既往地覺得這個人簡直煩透了。
她都已經對他避如蛇蠍了,可偏偏傅謹言就像看不懂她的意思一樣,每回都要往她身邊湊。
沈妍皺了皺眉,她不想跟傅謹言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傅謹言低頭看著她,眼神比先前又柔和了幾分,配上他這身純白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居家型的好男人,完全看不出半點平日裏霸道矜貴的樣子。
“你需要什麽,我給你買。”傅謹言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說出了這句話。
他習慣了對人對事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對著沈妍,他又沒法繼續維持原來的態度,隻能主動去做出一些改變。
但傅謹言之前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什麽追求人的經驗,有時候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語氣來跟沈妍說話更加合適一點,隻能根據魏肅遠那個不靠譜的花花公子給的建議來做。
但這套顯然對沈妍沒什麽用,她微微蹙眉看著傅謹言,很想問一下他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不過,傅謹言怎麽樣都跟她沒什麽關係。
她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裏,但傅謹言一直死死地擋住出口的方向,旁邊的人都有些好奇地看著兩人在這對峙。
好在沈妍和傅謹言的顏值高,在別人看來還是一出偶像劇的畫風,不至於那麽奇怪。
“讓開。”沈妍抬頭,目光直直地看著傅謹言。
她心下既煩悶又有些無奈,傅謹言自己不要臉就算了,為什麽還總要拉著她一起。
而且,她沒有義務陪著傅謹言一次兩次地演這種無聊的戲碼。
“傅謹言,有些招數,用一次就夠了。”
聽到她的話,傅謹言心下有些隱隱作痛。
他又怎麽會不知道沈妍對他這樣的行為厭惡得很,可除了這樣的招數,他還能有什麽呢?
如果他隻是沈妍的一個追求者,那他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表達自己的愛意,就算被拒絕了,也還可以繼續換別的方法去追求她。
可他在沈妍眼裏隻是一個這輩子都不想再扯上關係的前夫,如果他主動一點出現在她麵前,去跟她搭話,那他永遠都沒有機會靠近沈妍。
傅謹言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他第一次愛上的人,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放手,把她讓給別人。
而且,沈妍之前無怨無悔地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就算是還債也好,他也不可能放手的。
傅謹言一雙黑眸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語氣低了一點,但又堅定十足地對她說道:“沈妍,你可以不給我這個機會,但我也絕對不會放手。”
沈妍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傅謹言會說出這樣的話。
每次她都以為能用冷言冷語把傅謹言趕出她的世界時,傅謹言卻又會用一種更加堅決的態度卷土重來,甚至還變得更加卑微。
在他深邃的目光下,有時她都難免會產生一種麵前的人滿心滿眼都是她的錯覺。
或許現在的傅謹言心裏確實裝了她,但沈妍已經不敢賭了。
她曾經用一顆真心去賭,還賠上了十年的光陰,可換來的隻有一次次的失望。
傅謹言也沒指望她會做出什麽回應,他隻是想告訴沈妍自己的真實想法。
雖然魏肅遠這個人一向都不怎麽靠譜,但他昨天跟自己說的那些話還是有幾句能聽的。
在傅謹言不知道該怎麽繼續進行下去時,魏肅遠來了一句:“喜歡一個人又不需要經過她的同意,你要是真喜歡她,就應該不會糾結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