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傅謹言的話,王亮眼皮一跳,連連搖頭,“傅總,我沒有這個意思...”
傅謹言看他這副口不對心的模樣,輕嗤了一聲,把好不容易抬起頭來跟他對視的王亮又嚇了回去。
王亮覺得自己也很冤枉,最近傅謹言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天天變著法地給他挑毛病,搞得他本來就水深火熱的生活更加艱難了。
辦公室裏靜默了一會後,王亮硬著頭皮開口問道:“傅總,您叫我有什麽事嗎?”
傅謹言神色一頓,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因為心裏一直想著沈妍的事情,所以心裏有些煩躁,又看到王亮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便把人叫了進來,試圖用工作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但現在已經臨近下班時間,哪裏還有什麽工作要忙。
傅謹言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虛咳了一聲,“沒什麽事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王亮雖然覺得他的行為有些莫名其妙,但傅謹言沒有給他增加工作量他已經感恩戴德了,連忙應了一聲,步伐匆忙地離開了這裏。
他走後,傅謹言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裏心情愈發煩躁,他感覺自己最近的狀態很不對勁,但他又沒有辦法排解。
就在他打算先回家時,魏肅遠的電話打了過來,邀請他今晚一起出去喝一杯。
傅謹言難得沒有對他冷嘲熱諷,語氣有些悶,“把地址發我。”
電話那頭的魏肅遠反倒愣了一下,有些遲疑地問道:“你真的要來啊?”
平時他邀請傅謹言十次,有九次都被拒絕,今天居然如此爽快,讓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沒有,您開心就好。”魏肅遠默默搖了搖頭,隔著電話,他都能想象出傅謹言那張冰塊臉現在又多冷。
看來自己今晚剛好撞槍口上了。
不過,魏肅遠一聽就猜到了傅謹言這個反常的樣子肯定是因為沈妍,他眼底浮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今晚又有戲看了。
到了酒吧,傅謹言在吧台處見到了魏肅遠,邁著長腿走了過去。
他被嘈雜的樂聲和人群尖叫歡呼的聲音吵得有些頭疼,皺了皺眉,坐下後,點了一瓶威士忌。
魏肅遠端著酒杯美滋滋地飲了一口,笑他道:“你這樣子看起來還真像一個怨夫。”
他的話毫不意外地引來了傅謹言冷冷的眼神,但魏肅遠已經有些上頭了,心裏對傅謹言的恐懼也沒有那麽深,甚至還不怕死地問了一句:“說說看,沈妍又做了什麽惹你生氣的事了,或者說,你又做了什麽惹她生氣的事?”
傅謹言根本不想理他,隻顧著悶頭喝酒。
魏肅遠看他一臉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樣,頓覺沒趣,轉身又往舞池裏跳,尋歡作樂去了。
“帥哥,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一陣甜膩的聲音從他身側傳來,傅謹言神色一頓,皺著眉頭看去,發現是一個身材火辣的女生,此刻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裏滿是曖昧。
“滾。”傅謹言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
那名女生熱臉貼了冷屁股,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跺著腳走了。
而旁邊不少一直在偷偷關注著傅謹言的人見狀也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原本有幾個鼓起勇氣搭訕的也迅速轉換了自己的目標。
得了清淨後,傅謹言眉頭鬆了一點,喝了幾杯酒後,他心下升起一股莫名的燥熱。
剛才,突然聽到一個女聲在他耳邊響起時,他居然下意識地想到了沈妍,但轉過頭後卻發現是一個化著濃妝的陌生女人。
想也不想地,他就拒絕了對方的示好。
魏肅遠尋歡作樂的時候一直分了神注意傅謹言這邊的情況,原本在看到有美女過去撩傅謹言的時候,他的心情是很激動的。
但沒想到,傅謹言居然一個字就把人打發了。
“不是我說,你這麽不近女色,該不會是在為你的前妻守身如玉吧?”魏肅遠倒了杯酒,輕嘖了一聲。
在他們這個圈子,傅謹言簡直潔身自好到像個另類一樣。
以前他有老婆的時候也就算了,還能理解一下。
但現在他都已經恢複單身了,怎麽還這麽不近女色,魏肅遠都懷疑他是不是有問題了。
“你該不會不行吧?”下一秒,他直接問了出來。
傅謹言臉色徹底黑了下來,“無聊。”
他隻是沒有那麽隨便而已,其他方麵一點問題都沒有。
更何況在喜歡上沈妍之前,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人,對戀愛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麽興趣。
魏肅遠撞了撞他的肩膀,語氣調侃道:“你該不會真的打算非沈妍不娶了吧?”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這個說法也不對,畢竟是娶過了的。”
傅謹言直接將他的手擋掉,一臉陰沉地看著他,“關你什麽事。”
魏肅遠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傅謹言剛才用的力道一點都不小,他感覺他的手臂都要廢了。
魏肅遠不敢再去惹他,畢竟根本打不過。
“走了。”傅謹言將最後一杯酒一飲而盡後,起身就打算離開。
他今晚來喝酒是為了排解自己心裏那些煩躁的情緒的,結果被魏肅遠這幾句話搞得心情更加不好。
魏肅遠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直直地戳中了他的心事,而他居然連半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除了沈妍,他現在確實是看誰都不入眼。
但沈妍對他早就沒有了任何的想法,抽離地徹徹底底,仿佛那五年的婚姻在她心裏沒有留下過一絲痕跡一般。
魏肅遠知道有司機在外麵等他,也就沒有跟出去。
他今晚作的死都不知道讓傅謹言用眼神殺了他多少遍了,不過難得見到傅謹言啞口無言的樣子,就算日後被追殺也值了。
傅謹言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在冷風中等著司機把車從地下停車場裏開出來。
突然,他餘光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微微眯了眯眼,看了幾眼後,確認了那個人他確實認識,他冷眼看著徐聲被幾個俊男美女簇擁著從酒吧裏走了出來,徐聲應該是喝醉了,手還不老實地攀到了身旁一個女生的腰上。
上了車,傅謹言腦海裏還在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對。
在他的印象中,徐聲是一個謹慎到有些膽小的人,麵對自己時永遠是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跟酒吧門口那個笑得一臉猥瑣的中年男子完全是兩個人。
不過,這是徐聲的私事,他也懶得插手。
他靠在車窗邊閉眼休息了一會,在車子開進別墅時,才稍稍清醒了一些。
在路過沈妍的別墅時,他突然發現裏麵的燈是開的,那就意味著沈妍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傅謹言感覺心尖顫了一下,說不出來這是什麽感覺。
這些日子,他在路過沈妍的別墅時,總會下意識地往那邊看上一眼,但每次看過去別墅裏都是一片黑暗。
習慣了這個場景之後,他的心情已經從一開始的失落變成了淡然。
因此,在看到客廳的燈重新亮起來的時候,他心裏居然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喜悅。
對此,沈妍絲毫不知,她剛從江家別墅搬了回來,發現客廳的桌子上已經積了一層灰。
這麽晚了,她也不好去叫家政來打掃,隻能自己先拿抹布擦一下。
等她做完這些時,已經將近十二點了。
沈妍放好熱水後,躺在浴缸裏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才帶著一身的暖氣回了房間。
她剛打算關燈睡覺,白臣就給她打了個電話過來。
“什麽事?”沈妍接通電話後連寒暄都沒有,就直截了當地問道。
白臣被她的語氣噎了一下,原本還有些激動的心情也淡了幾分。
“你睡這麽早?”
“嗯。”沈妍淡淡地應了一聲,在她心裏,沒有什麽事能比睡美容覺更重要。
白臣最近在拍戲,熬夜已經成習慣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已經算是很晚了。
他簡短地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跟沈妍說了幾句。
沈妍聽完,微微挑眉,“你的意思是,徐聲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