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溫知南如今還需要選擇嗎?

他們本來就是要離婚的,顧家已經不在她的選擇範圍了,隻是這些方柔不知道。

她麵色堅定:“媽,每個人都有自己追求夢想的權利,每個女人也不應該都是依靠男人而活,我熱愛音樂,我不想因為我結婚了,就要為此放棄。”

方柔冷然一笑:“還真是貪心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你不懂嗎?”

話落,一個聲音從樓梯上響起:“小柔,別一回來就大動幹戈的,知南想去參加節目是我同意的。”

顧老爺子從樓上走下來,緩步走到沙發前坐下,對溫知南擺擺手道:“知南,你剛回來吧?去上樓陪陪你外婆。”

溫知南知道顧老爺子這是在幫她解圍,可是她想一次把話說清楚了,不然就算躲過今天,也躲不過明天。

方柔如果心裏不接受,那必然還會繼續找她麻煩,她不可能每次都靠顧老爺子幫她解圍。

她麵色堅定道:“媽,我雖然嫁給了北寒,但不代表我就需要為了他把自己縮進殼子裏,埋葬自己的夢想和追求!我讓自己發光發亮,站在他身旁才會相互照亮,我不想每天隻靠那些光鮮亮麗的裝扮成為他的背景板。”

“我能理解您為什麽反對,您從小在這樣的環境長大,接受的教育就是這樣,每天插花逛街,和朋友們喝茶聊天旅遊,幫著夫家搞關係,這些就是您人生的全部,可您不覺得失去了自己嗎?”

“您的這些想法也沒錯,隻是這都是老觀念了,時代在變,我們女人的活法也在變,在如今這個時代,女人應該活成一個獨立的個體,不該再是誰的附屬品了!”

方柔突然打斷溫知南的話:“夠了,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溫知南蹲下身,伸手握住方柔的手,柔聲道:“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明白您為顧家付出了多少,您這一輩子把自己都奉獻給了北寒和顧家,如今您也該為自己而活了。”

方柔很早就喪夫,在顧家這種豪門將顧北寒帶大,步步走得都小心翼翼,好在她母家也有很深的根基,這才讓她稍微輕鬆一些,不然她的日子會更難。

溫知南的話深深的刺激到了她,她一直將自己堅信的這些灌輸給溫知南,現在卻反過來被教育了,她自然接受不了。

更重要的是這些其實一直是她最不想麵對的問題,現在卻被溫知南點破,在心裏一直給自己建立的防護膜好似一並被溫知南給戳破了。

她甩開溫知南握著自己的手,別過臉不看她:“別為自己狡辯,你說的那些都是普通人家的想法,說到底你還是眼界不夠!”

溫知南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已經起了效果,方柔隻是一時不願意接受罷了。

她也不想逼方柔一定認可她的觀點,畢竟觀念的改變是很難的,尤其還是方柔認可一輩子的觀念。

“媽,您就讓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不想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

顧老爺子也在一旁道:“小柔,孩子們都大了,就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在做吧,你要知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始終要自己去走自己的路,你也不可能管他們一輩子。”

“何況,我也看了知南的那個節目,就是一個唱歌的比賽,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每一期和每一期的規則都不一樣,我們知南在裏麵表現的可好了。”

“尤其你是沒看到她在台上唱歌時,眼睛裏像住著星星,整個人都在發光,她嫁到咱們家三年,我從來沒見過她那樣燦爛過。”

顧老爺子都這樣說了,方柔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道:“既然你堅持要參加,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對顧氏不利的消息。”

溫知南立刻笑道:“我保證。”

溫知南上了樓,看到外婆的房門虛掩著,便推門走了進去。

“外婆,在幹什麽?”

外婆在沙發裏正在纏毛線。

這天氣越來越涼了,我想著給你織條圍巾。

溫知南走過去,接過毛線幫忙撐在雙臂間:“外婆,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買一條圍巾也沒多少錢,您年齡大了,眼神不好,就別費神了!”

外婆笑著:“我知道你們現在年輕人都追求時尚,就算是留個念想吧!”

溫知南聽著這些話心裏有些泛酸:“外婆,您說什麽呢?”

外婆將纏好的毛線團放到一旁:“剛才你婆婆的話我聽到了,你處理得很好,我之所以沒出麵,是因為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你總要自己麵對一些事情。”

溫知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外婆,對不起,是我一直做得不夠好,讓您麵對這樣的尷尬!”

以前她太懦弱了,一再忍讓,最後才落得今天這樣,她以為她聽話就能處理好家庭關係,其實都是在逃避。

如果早一點表達出自己的想法,或許就不會讓外婆看到這些了。

“傻孩子說什麽傻話!你婆婆說的那些你也別怪她,畢竟成長環境不同,當然外婆是支持你的,你想要有自己的事業也是對的,不過這個圈子很亂,你要把握好分寸!記住,一定要和北寒溝通好,你們是夫妻,做什麽都要有商有量的,不要有隔閡。”

“我會的,外婆。”

溫知南不想讓外婆擔心,賠了她一會兒就去看小陽了。

晚上,顧北寒又是很晚才回來,一身疲憊。

她看著他都模樣,還是忍不住走過去幫他接過西服,像以前一樣問他:“今天又開一天會嗎?看你這麽累!”

顧北寒解襯衫衣扣的手指頓了一下:“你已經很久沒過問過這些了?”

溫知南心頭也是一顫,果然人是有肌肉記憶的,有些習慣想改掉不容易!

“我們都慢慢習慣吧!以後早晚是要分開的!”

說完,她拿著衣服往衣帽間走,顧北寒在背後突然喚住她:“知南。”

溫知南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隻是側耳等他後麵的話。

顧北寒默了好一刻,才道:“明天有個酒會,陪我一起吧!”

溫知南猶豫了一下,顧北寒眸子暗了暗:“怎麽會?如今有點小名氣了,陪我出去都要排隊預約?擺個架子?”

溫知南轉頭冷了他一眼:“你這是什麽話!倒是你,以前不愛帶我出去,現在這是看我有點小名氣了,能帶出手了?”

顧北寒唇瓣抿了抿,“我們能不能好好說話!”

“那也要看你!你好好說話,我自然會好好和你說,你不好好說話,我又憑什麽和你好好說!”

顧北寒默了好一陣,才吐出一句:“行,那我們都好好說話!”

溫知南聽得出來,顧北寒已經在讓步了,點頭道:“好,我們都好好說話。”

“那明天……”

“我陪你去。”

“那明天我讓雲……我讓蘇琳接你。”

“蘇琳?蘇琳是誰?”

以前顧北寒有事都是讓雲程來的,今天突然冒出來一個蘇琳,她有些懵。

“蘇琳是總辦的一個秘書,以後有關你的事情我都讓她來出來。”

溫知南突然想到了什麽,不由得一笑:“你該不會是因為那天我去你們公司大家都誤會我是雲程女朋友,你吃醋了吧?”

顧北寒的臉色微變,有些不自然的解釋道:“不是,這些事女人方便一點,我還有其他事情讓雲程去做。”

溫知南也不想和他繼續爭辯這事,轉而問道:“那天公司的事情是不是影響很不好?”

“都是小事,顧氏集團沒你想的那麽脆弱,這點小風浪動不了分毫。”

“那好,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你提前和我說,我願意配合你解釋清楚。”

即便她不想在離婚前和顧北寒有太多牽連,甚至想要隱瞞她就是顧太太的事情,可是如果這件事真的關係到了顧氏集團,她也不想自私的隻為自己考慮。

顧北寒隻是看了她一眼,“禮服我會讓蘇琳準備,明天下午一點,她來接你,帶你去試禮服,化妝。”

第二天,溫知南吃過午飯,陪外婆在院子曬了一會兒太陽,蘇琳就準時來了顧家老宅。

蘇琳是個很幹練的女人,一看就是事業型女性,也就是顧氏集團,不然一個總辦秘書的職務恐怕很難捆綁住她。

蘇琳的話不多,做事也很有條理,一下午安排的妥妥當當,禮物也選的很得體。

傍晚時分,她準時將溫知南送到酒會的位置。

這次的酒會是在一處郊外的莊園,寬廣的大庭院裏燈火閃耀,已經來了不少人。

蘇琳把她送到門口,遞給她一張邀請函,就離開了。

溫知南向給顧北寒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剛接通,身後就傳來顧北寒的聲音:“知南。”

溫知南轉頭看去,在顧北寒身邊還有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

兩人走到溫知南麵前,西裝男人笑問:“老大,這就是嫂子吧?”

聽到“嫂子”兩字,溫知南還有些不習慣,靦腆的點頭微笑:“你好,我是北寒的妻子,溫知南。”

男人撞了一下顧北寒,調笑道:“老大,難怪你藏的這麽深,原來嫂子是個大美人啊。”

溫知南垂下頭,雖然男人叫顧北寒“老大”,應該關係很好,可不了解這人的身份,不敢多言。

顧北寒清冷道:“淩宇廷。”

淩宇廷主動伸出手:“嫂子,叫我宇廷就行,我和雲程都是他的發小,你是不知道這家夥把你藏得多深,因為你,雲程都被……哎呦……”

顧北寒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一下淩宇廷的胸口,疼得他話沒說完,痛苦的揉著胸口:“下手這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