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 only sunshine

“我就是覺得很熟悉,不過想想也不可能,你這麽帥的男人,我見過一定有印象的,哈哈。”葉紫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

男人聞言,眼裏的亮光寂滅,臉上有失落,還有冷然。

葉紫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寒氣,心裏一抖,連忙躺下背過身子,“不說了,我要睡了。”

怕她逃走似的,男人站起身,躺在她身邊。

葉紫感到不安,推了推他,說:“你在我身邊,我睡不著。”

“睡不著就不睡,我每晚都隻睡四個小時。”

“那你還能活這麽久。”

“愛因斯坦每晚隻睡兩個小時。”

葉紫瀑布汗。

……

夜深深。

葉紫終於體會到什麽是度秒如年,和這麽一個恐怖分子睡在一起,她真擔心自己的小命半夜不知不覺沒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艱難睡著,可是半夜的時候,就被一陣咳嗽聲驚醒。

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身邊的男人正猛烈地咳嗽,因為喘不過氣而麵頰潮紅,翻天覆地的像是要咳出血來。

葉紫知道,他這是哮喘發作了。沒想到,這樣一個強悍霸氣的男人會有哮喘這種病。

雖然惱怒他劫持她,可是出於學醫人的本能,她動了一絲惻隱之心,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男人沒有說話,依舊繼續咳,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突然間,又是一陣猛烈地巨咳,胸腔內迸出撕裂的聲音。

葉紫有些不知所措,說道:“需要幫你喊救護車嗎?”

男人擺了擺手,指向某一個方向。

葉紫頓時明白,攙扶他半靠在牆上,跑去那裏翻找藥,最後找出一罐噴劑。跑回他的身邊,看到他因為窒息而麵色發紫,牙關死死緊閉,根本塞不進噴劑。

情急之下,她用力捏住他的下頜,生生將他的嘴巴捏開,大聲說道:“用力吸氣!”

同時,將噴劑伸進他的嘴巴,向他喉嚨噴去。

又喊:“再吸!”

再噴。

如此幾次後,她擁抱著他,讓他靠在自己的肩頭,輕拍撫摸他的後背,緩解他的咳意。

一番折騰後,男人的咳意終於漸漸平息。

隔了許久,他推開她,看著她的眼神有幾分複雜。大概,他沒有想到會被自己抓來的人救了。

葉紫在一邊坐下,大口喘息幾下,說:“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不管你抓我來做什麽,讓我少收點苦就行。”

男人抿了抿蒼白的唇,望著窗外已轉為暗沉的天色,沉默不語。

葉紫最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氛圍,一骨碌躺下,說:“老娘要困死了,睡了。”

“為什麽救我?”

葉紫沉默片刻,對著他無辜地眨眨眼睛,“因為我善良啊!”

男人修長的睫毛動了動。

葉紫閉上眼睛,暗暗問自己,是啊,為什麽救他呢?

就因為他長得好看,或者說因為他劫持了她卻沒有傷害她,還是說因為對他那份不知從何而來的熟悉感……

總之,她救了他。

在她看來,她不過是做了一件當時她覺得該做的事。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倉促而緊密的腳步聲以及談話聲。

葉紫心神一震,坐起來驚慌地看著身邊的男人。

男人神情緊繃,緊蹙著眉頭似乎在猶豫什麽,他站起來,從壁櫥裏翻出一團麻繩,來到窗戶邊搭好結,然後把葉紫拉過來,在她腰上係好安全措施,命令道:“現在就跳下去。”

葉紫看了一眼三十多層的樓下,臉色發白,連連擺手,“不行不行……”

“不想死,就從這裏下去。”

正說著,敲門聲響了起來,屋內的兩個人俱是一震。

男人一把抓起葉紫的衣領,掏出手槍對著她的腦袋,目光複雜地看著她,命令道:“立刻下去,不然這一槍就會嘣到你腦袋裏。”

葉紫被逼到盡頭,顫顫巍巍地站上窗台,雙腿直發抖,緊張得樣子像是要哭出來。

男人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臉上倏忽而過一抹不忍,說道:“繩子的長度正好到一樓,你不會受傷,相信我。”

葉紫竟然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到堅定人心的力量,不似最初那樣慌張。突然想到什麽,她問道:“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誰。”

男人滯了片刻,“我叫天空。”

“天空,好奇怪的名字,你沒騙我吧?”

男人眼眸一暗,果然,她不記得天空這個人了。

也難怪,這麽多年過去了,誰又記得誰。

他用力一推,葉紫輕飄飄落下窗外,整個人順著繩子滑了下去。

他沒有騙她,曾經他的名字的確是天空。

可是現在,沒有天空,隻有殺手law。

由於長時間不開門,門外的男人自動撬開門闖了進去,幾個歐美模樣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

其中一人四處巡視一圈,用英語問道:“那個女人呢?”

Law聳了聳肩膀,“逃走了。”

“逃走了?怎麽可能?你玩我們呢!”對方因為震怒咆哮道。

對方被激怒,掏出烏黑的手槍對著他,“law,你這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另外一人勸住那人,低聲說:“不要衝動,教父讓我們對law•;;J先生以禮相待。”

law輕蔑地笑了笑,“拿槍對著我,這就是你們的以禮相待。”

“law,教父信任你,你不要太過分!”

“我不願對女人下手,就讓她跑了。你放心,下次我會帶著阮臨熙的命見海茵斯先生。”說這話的時候,law的聲音閃過一絲陰狠。

“最好是這樣,否則你就帶著自己的命見教父。”對方冷酷說完,離開。

黑暗中,law的神色變幻莫測。

放走人質,這是他成為殺手以來第一次做的事。

那個女孩,曾經是他年少唯一的陽光。

縱然她毫不留情地傷害過他,可是他卻不忍傷害她。縱然她如今已不記得他,他卻從未將她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