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耽擱的時間並不算太久,飛艇降落的時候夜色正朦朧。?

銀色的光淡淡的鋪了一層,恍惚之間如同身處夢境,伴隨著清涼的風夾雜著淡淡的鹹腥,耳邊是海浪的聲音,身後是茂密的叢林,放眼望去一片深色,隨風晃動。?

“嘩啦嘩啦”?

合著海浪聲鬧騰的正歡。?

“這裏的夜晚還是這麽漂亮呢。”那彩色條紋西裝的考官手裏拎著一盞頗有古風的油燈逆風而立,細碎的頭發淩亂的飛舞著,臉上那笑容隱約之間總有種算計的味道,好似他這般笑著自個就吃了天大的虧一樣,“今兒真是個好日子,好久沒有遇到這麽好的日子了,我觀天象東方隱約有紫氣環繞,宜出行、考試,寅時正是最好的時機。”?

天天忽然就覺得一陣蛋疼,莫不是這大半夜的忽然把大家折騰起來根本就和什麽不按常理出牌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完全就是這個考官觀天象來著。?

話說回來……他其實神棍吧?哪有這種考官來著??

“再說這個‘8’號,從古至今乃大吉之數,如此,首當其衝定然是一個好的開始。”神棍接著忽悠,“說起來,各位得感謝‘8’給大家帶來的好運,作為第一批考生入場。”?

故弄玄虛的頓了一下,滿意的看到原本還有些瑣碎的探討埋怨瞬間消失,一個個收斂了豎起耳朵,這才接著說:“這場考試很簡單,我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也是一個和平愛好者,所以首先我要告訴大家,不管考試的最後會有多少人合格,現在分在一個組你們就是同伴。這個島上散落了一百隻寶箱,每個寶箱隻有一把鑰匙能夠打開,你們要做的就是找到自己對應的寶箱,然後取出裏麵的東西。”?

“拿到箱子裏的東西就算合格了嗎?”那背著弓箭的女生發問。?

“當然不是。”神棍搖頭,“拿到裏麵的東西隻是開始,我說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同伴,要相親相愛喲~現在我唯一能透露的便是這場考試的時間是72個小時,從現在開始計時,所有人考生都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其他還沒到場的考生其實也開始計時了嗎?”那邊一個自然卷的高個子問道。?

“‘8’是一個幸運的數字呢。”神棍笑得意味不明。?

這麽說來這場考試好生不公平,雖說大家都是72個小時,有的人已經在考場馬上就可以動身,有的人卻還在睡得歡快,一時間又不免議論開來。?

“好了好了。”一陣清脆的巴掌聲成功的蓋過了細碎的聲響,“各位,雖然說我偏愛和‘8’有關的東西,但畢竟是考試呢,也不能偏愛的那麽明顯,所以啦隻好提醒一下後麵考生,有些東西除了慢慢去找也還有其他途徑可以得到喲~”?

這種暗示真是然個人哭笑不得,除了去找剩下的不久隻有去偷去搶了麽?如此那句冠冕堂皇的“和平愛好者”到底如何好意思說出口……?

如此,方才還暗自慶幸的人臉色又不太好了,表麵上來看大家第一批入島,各種時機上都占了優勢,其實暗藏危機,按照神棍的說法,後麵來的考生雖然在時間上吃了虧,卻可以憑本事動手去搶他們已經找到的東西,說起來誰也沒占了多大好處。?

看著那笑得好生歡快的神棍,天天磨了磨牙,這人委實太不厚道了。?

正誹謗著,隻見那神棍留下一句“那麽各位72小時見咯,希望到時候大家都還是這個樣子呢”便提著他那油燈慢吞吞的朝那邊的飛艇走去。?

天天愣了一下,困惑的四下張望著沉思的各位,可惜其他考生估摸著心裏還有陰影,一個個自動為她和西索留下了數米的空白,如此終究值得硬著頭皮拽了拽西索的袖子:“我說……那神棍是不是忘了給我們鑰匙了?不是說隻有特定的鑰匙才能打開麽?”?

西索那細長的丹鳳眼斜下,似乎頓了一下,而後忽然開始解氣上衣的扣子,隨著那修長的手指靈活的轉動,不一會那健碩的胸肌便□了出來。?

“誒誒……”天天驚慌的別過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這是幹什麽呢……”?

“諾~◇看這個~☆”西索說著,單手拉開襯衣的,伴隨著“叮鈴鈴”的聲響,那銀色的鑰匙掛在襯衣的內襯上晃動著。?

……無地自容大抵就是形容這種時候,天天尷尬的摸了摸自個衣服的同樣位置,感覺到那堅硬的物體一時間忽然想把這衣服脫下裏裏外外研究個徹底……這到底還放了多少她沒注意的東西在裏麵。?

“怎麽?”西索雙手扶在腰上,晚上身子,眯著眼睛,“小甜心方才這麽緊張,以為我要幹什麽呢?~”?

“我以為你想洗澡來著。”天天麵無表情的指了指海的方向,“大晚上的,你還是把衣服扣上的比較好。”?

西索的臉似乎包子了一下。?

無視這個惡意賣萌的孩子,天天轉過頭看了看大夥的方向,所有考生都躊躇的站原地,沒有人開始行動,隻怪那神棍的話說得太過懸乎,一時間到讓人覺得沉重了些。?

窸窸窣窣的交談著,直到那默默站子啊角落背著弓箭的女生忽然開口。?

“各位,剛才考官的話想必大家都聽清楚了,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同伴’到底在暗示什麽,如今也隻有先各自找到各自箱子中的東西,如他所言,到時候便會知曉這葫蘆裏買的什麽藥。”?

“也是也是。”?

有人附和著,確定了首先各自行動之後接二連三的消失在哪黑乎乎的林子之中。?

似乎在一瞬間原本還算喧鬧的海灘瞬間安靜下來,耳邊隻剩下海浪的聲音,那如同黑墨一般的林子不知道為何在朦朧的月色之下忽然變得猙獰起來。?

不覺的打了個哆嗦,蛋疼的看著身邊那唯一的變態,似乎饒有興致的賞著月。?

“小甜心~◇和我一路吧~嗯~?”西索一邊說著,伸手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

天天痛苦的看了看已然沒有半個人影的林子,又看了看扶著腰站在身旁的西索,在心中細細衡量著兩者之間到底誰比較危險一些。?

“這樣的林子,少不了凶猛的野獸,而且這種時候我聽說不幹淨的東西也多得很呢~小甜心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呢~”西索看出了天天的猶豫,接著忽悠著。?

經他如此一說,短路的大腦倒是瞬間利索起來,要說不幹淨的東西,自個不正是一個“最不幹淨的東西”麽?果然……這麽久了還是沒有一個作為“鬼”的自覺。?

什麽洪水猛獸的,也終究猛不過貞子吧。?

倒是西索……?

天天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我說,你會幫我一起找箱子麽?”?

“不會呢~☆”西索回答的也很是利索。?

“那再見了。”天天擺著手,頭也不回的往另外一邊走去。?

“小甜心~☆這是想要我用粗暴點的方法留你和我一路麽~?”?

西索那尾音微微上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硬生生的讓某隻果斷的停住了步伐。?

思量片刻,僵笑著回頭,巴巴的跑到他旁邊:“依我說既然是各找各的不如咱們分開,反正剛才考官說了咱們是同伴,是同伴就一定有再見麵的時候吧,你瞧,你又不想幫我找箱子,這樣我跟你一路不是相互耽擱時間麽?不如早點找到自個的箱子,也好知道接下來怎麽做。”?

“可是一個人很無聊呢~☆”西索攤手,果然不會這麽善罷甘休。?

天天強忍住想要抽他一巴掌的衝動:“我保證在找到箱子之前和我在一起你絕對會更無聊。”?

“不會呢~◇”西索攏了攏那**的紅發,“小甜心這麽有趣怎麽會無聊呢~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

喂喂=?=別用這種談論寵物一樣的口腕說話好不好。?

天天抹了抹滿頭黑線:“你這麽想知道?”?

西索笑眯眯的點頭。?

“這樣吧。”天天嚴肅的開口,“你答應我分開行動我就答應你下次見麵的時候告訴你。”?

“真的~?”西索的眼睛亮了一下。?

“我不是變化係。”天天越發嚴肅。?

西索忽然就無比騷包的笑了兩聲:“那好喲~小甜心若是騙我的話我會很傷心呢~☆”?

傷心你妹,快走吧快走吧!天天揮著手送別變態,看著他扭腰漸漸消失的模樣心情總算稍微開朗了些,切,下次見麵這種事,誰規定了不是變化係就不能說謊的……?

天色還很昏暗,身後的叢林如同潑了墨似的,雖然清楚的明白最不幹淨的東西就是自個,但始終無法戰勝那種根深蒂固的潛意識,這會說要單槍匹馬闖進去也沒有這個膽量,索性朝了海邊走了過去。?

海麵蕩漾著月光,反射和銀色的朦朧,相比身後的一片昏暗倒是明亮許多。?

沿著海邊走了一會,鹹鹹的海風讓腦袋清醒了不少,猛一回頭——?

壞了=?=走到哪了……本來說晃悠晃悠晃回原地去,說不定下一批考生也在這個地方降落呢……說不定團長就在下一批裏呢……?

這會急衝衝往回走,走了半響卻覺得越走越是陌生,已然找不到方才出發的地點。?

……說不定,人家也不會在同一個地點降落……?

這種自欺欺人真的的好悲涼啊。?

這來來回回的折騰,越是沒了頭緒,眼看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氣溫也慢慢升高,心情越發煩躁,索性脫了鞋跑到沙灘上去蹦躂,浪花拍打的腳丫很是涼快。?

說實在,獵人考試什麽的對於天天來說就是來打個醬油,別說這麽大個島嶼如何去找那小個破箱子,完全是沒有半絲頭緒,聽那神棍的話貌似最後的那個終極物品還得大家一起完成,算了算了,管他呢……?

拎著裙子低著頭,忽然就看到腳邊那瞪著眼橫爬的家夥,定睛一看原是方才的潮水卷上來的螃蟹。?

那小家夥笨拙的爬行著,一邊爬一邊朝天天這邊瞄過來,搖擺的雙眼裏滿滿的敵意,天天愣了一下,眼睛忽然就亮了起來,奸笑著剛要彎腰忽然聽到有人說話。?

“別整個的去抓,用兩個指頭按住蟹殼的兩邊。”平平如朗誦的語調,在這般清爽的早晨卻是如此好聽。?

天天將被海風吹亂的長發挽到耳後,匆匆抬頭。?

那邊,伊爾迷雙手環在胸前迎風站著,長長的黑發輕輕飛舞,幾縷不聽話的淩亂的黏糊在臉上,黑乎乎的眸子沒有高光,眉眼的弧度還是那麽漂亮。?

“你……你怎麽在這裏?”舌頭似乎有點打結了。?

喂喂,這是286耶,劇情裏可沒說伊爾迷也來這期禍害人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