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閑雜人等

一片雪鬆林占地極廣,剛才那邊的幾個人過去後,這邊又有五六個人現身出來,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奔這便走來。

舒玉猛地冷哼了一聲,將青虹劍拎在了手中,臉上也冷了下來。韓秋三人都不是傻子,一看舒玉這架勢,就知道,她肯定同過來的那幾個人不對付,這都動了兵刃了。

來人是六個,前頭是兩個年輕人,後邊跟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看樣子都有四十餘歲,另外兩個則都是老者,身著青衣,麵容清臒,精神矍鑠,須發皆白,氣度不凡。

六個人顯然是沒料到大石之後還有別人,冷不丁發現四個人站在那裏時,頓時嚇了一跳,那兩個中年男女都戒備了起來,一左一右將那兩個年輕人護住,就是那兩個老者也有些小心地盯著他們四人。最前麵那個年輕人顯然身份高貴一些,並沒有任何的戒備,反而大模大樣的看了過來,眼睛瞬間就被一個窈窕的身影吸引,再也挪不開半分。

這人長得說不上什麽出眾,甚至還有些難看,身形消瘦,一張長臉,眼袋浮腫泛青,眼珠微浮血線,顯然是酒色過度所致,一笑時便露出滿口的黃牙,看上去有些畏縮,給韓秋的感覺,便是獐頭鼠目,一看就非善類!

“哎呀,這不是舒玉妹妹麽,你怎麽到煙山雪峰之巔來了?”那年輕人先是愣住,接著便露出一副又驚又喜的樣子,道:“看來你我真是有緣啊,竟然遠離古玄域這麽遠都能遇到一起,真是讓人驚喜交加啊。”說著就衝舒玉快步走了過來,舒玉身邊的三個大男人,竟然被他直接給無視了。

舒玉冷著臉,寒聲道:“連子廂,誰是你妹妹?舒玉兩個字是你叫的?奉勸你最好離本姑娘遠點,否則要是不小心出點什麽意外,可別怪姑娘沒提醒你!”

連子廂眉毛微微一挑,看了看舒玉身邊的三個人,知道是舒玉的侍衛,他自然也不會放到心上。故作瀟灑地走到近前,嬉皮笑臉地說道:“舒玉妹妹,你說話怎麽老是冷冰冰的拒人於千裏之外呢?這樣讓咱倆看起來多生分啊?我與你二哥舒笑山之前的事情與你無關,你摻和進來做什麽?再說了,我又不是故意打傷他的,是在比武切磋時一時收手不住,才誤傷了你二哥,後來不是去府上賠過禮了麽?你還要我怎樣?”

“哈哈……”舒玉仰天打了個哈哈,不屑地說道:“連子廂,你還真是馬不知臉長,就憑你那幾手三腳貓的功夫,也配談失手傷了我二哥?若不是你那群狗腿子蜂擁而上,光你這種貨色,再來二十個也不配給我二哥提鞋!”

“哎喲喲喲,舒玉妹妹,你這麽說就不對了,當時可是他先動的手,既然比武不過,輸了就輸了吧,怎麽還輸不起?賴到我身上了?鬧來鬧去,還影響了咱們兩人之間的情意,唉,我這一直以來也是頗為惱火,今日正巧在這煙山雪峰之上見了你,便把事情給你解釋下,省得你誤會!”

舒玉冷笑道:“我跟你的情意?哼哼……你這花花大少的情意,本姑娘可是無福消受,還是留給你那二十八房的姨太太吧!”

她說著便後退了一步,側了側身子,仰頭看向了天上的一輪皓月,淡淡說道:“本姑娘還要在此賞月,無暇與你閑扯,連公子還是請便吧!”

這明擺著是要送客,人家不想搭理你了!但是連子廂臉皮之厚比起慕容惜花還要更勝一籌,嬉皮笑臉地說道:“怎麽,舒玉妹妹要賞月?果然是好雅興啊,嘿嘿,正巧小兄雅興也上來了,就一同陪舒玉妹妹賞月吧!呃,鐵叔,連鋒,我要陪舒玉妹妹在此賞月,麻煩你們兩位將閑雜人等請離此地,莫要打擾了我和舒玉妹妹的雅興!”

原先他身邊的那個青年人低頭應道:“是!”吐字短促有力,鏗鏘之音十足!另外那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則是不吭一聲,邁步上來,直接就衝離得最近的韓秋走去。

“連子廂!你想要做什麽?”舒玉臉色一寒,握住青虹劍的那隻手情不自禁地一緊,指節由於用力,都攥得有些發白。

“做什麽?當然是賞月了!像你我這等身份的人在此做如此高雅的事情,怎麽能讓這些仆從侍衛一旁站立?那豈不是大煞風景?還是你我單獨相處來得好些,到時候情濃意蜜,卿卿我我也方便些,讓這些人在場,豈不是礙事?”

“噗通!”他身後傳來一聲輕響,他也不在意,連鋒和鐵叔請人離開的時候,難免會不那麽客氣,對方不小心摔個跟頭什麽的,都是很尋常的。

但是這個聲響過去了之後,竟然沒了動靜,連子廂便有些不滿:“鐵叔,你今日動作怎麽這麽慢,清理幾條雜魚也耽擱這麽長時間,還不快些?”

誰知他這話喊出之後,身後並沒有動靜,那個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鐵叔這次竟然也沒答應一聲,似乎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扭頭一看,頓時就呆在了當場!

就見韓秋腳下踩著連鋒的臉,幾乎都要踩到了地裏去!一隻手捏著那個鐵叔的脖子,像拎小雞似的拎了起來,鐵叔此時被掐得滿臉通紅,嗓子都被韓秋快捏斷了,別說出聲說話,連喘氣都喘不動,哪還能說出一個字來?他手腳無力地抽搐著,無聲無息地掙紮,卻隻能小幅度地動彈兩下,竟然是出氣進氣都沒有,眼看就活不成了。

“住手!你這狗奴才,你知道不知道本公子是何人?竟然敢對本公子護衛動手?”連子廂先是嚇了一跳,接著頓時暴怒起來,怒喝了一聲,縱身就撲向了韓秋。

“公子不可!”一個老者見連子廂自己衝了上去,頓時大急,想要喝止,卻晚了些,韓秋捏住鐵叔脖子的右手一鬆,鐵叔頓時跌落下來,隻是尚未落地,韓秋右掌已經結結實實地印到了鐵叔胸前。

鐵叔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如同一塊蘸了水的破爛抹布似的,摔在了遠處,再無一點聲息,竟然已經是氣絕身亡。這人方才上來就對他下了死手,存了殺韓秋的心思,韓秋自然也不會跟他客氣。

韓秋那隻手如同幻影一般,剛打飛了鐵叔,隨便往外一伸,那個連子廂脖子就似是自己送到韓秋手上似的,被韓秋一把捏了給正著,接著就如方才的鐵叔一般,被韓秋捏著脖子拎到了半空中。

“這位先生手下留情,有事好商量!”兩個青衣老者同時跨上幾步,其中一個背後的長劍都拔了出來!

韓秋冷笑道:“方才那個雜種衝本公子伸爪子的時候,你們怎麽不說有事好商量?若是本公子修為差點,被那個雜種殺了,你們找誰商量去?嘿嘿,死了一個不過癮,又自己送上門來一個?本公子最喜歡的就是這些不怕死的!”

手持長劍的青衣老者陰沉著臉說道:“小畜生,你知道你手中挾持之人是誰?你知道若是你動了這人之後,六大域將掀起多大的風浪?識相的就趕緊把公子放了,否則定然把你抽筋扒皮,碎屍萬段!”

“哎喲?你這是嚇唬本公子?”韓秋不屑地搖了搖頭道:“本公子從小就是被人嚇大的,真的有些被嚇習慣了!而且也養出了一副熊脾氣,越是嚇唬本公子,本公子就越要試試,看到底有沒有對方說的那麽厲害!”說著左手一揮,一巴掌便扇到了那個連子廂的臉上。

“啪!”清脆響亮的耳光讓對麵的三個人頓時一滯,這次韓秋並未對這人下死手,也沒掐死他,耳光雖然打得響亮,但也僅僅是將連子廂一邊的臉打腫了,卻沒有打掉他滿口牙,怕他血淌出來弄髒了自己的手!

“三哥,這個連子廂不能殺!”舒玉走了過來,雖然臉色很不好看,但是也不願韓秋殺了連子廂。

慕容惜花搖搖晃晃地走上兩步,看了看韓秋手中的連子廂,又打量了一下舒玉,他知道舒玉極為不喜歡這人,而且聽方才的話,連子廂還帶人群毆了舒玉的二哥,方才連子廂對舒玉打得什麽鬼心思慕容惜花也洞若觀火,這樣舒玉都不殺他,定然是有不殺的道理。因此慕容惜花便開口道:“既然舒玉都求情了,若是再殺了這個小畜生,好像是不給舒玉麵子。那就這麽著吧,連子廂就放了吧!”

韓秋點了點頭,冷哼一聲,隨手將連子廂丟給了那個老者,那個中年女人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韓秋,咬牙切齒,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似乎恨到了極點。

慕容惜花笑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個小畜生衝撞了我們東主,自然是要付出點代價,否則我們三兄弟給人當侍衛,卻讓東主被人欺負了,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臉麵無光?”

手持長劍的青衣老者冷笑道:“那你想怎樣?”

“很簡單!”慕容惜花燦爛地笑著,“本公子要你們亮出長劍!”

兩名青衣老者似乎沒想到慕容惜花會說出這麽一句話,對視了一眼,接著竟然真的把長劍亮了出來,那個照料連子廂的中年女人見連子廂已經醒了,便暫時將他往地上一放,同樣將背後長劍拔出,三人排成一排,邁步向慕容惜花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