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藏雲重劍
擦了擦腦門上滲出來的細密汗珠,韓秋將先天原力運到右手之上,再度探入靈光之中緩緩握住劍柄,卻是堪堪將那劍挪動了幾寸。韓秋不禁大急,若是這把劍如此之重的話,也不用對敵了,自己往背後一背,腿也邁不開了。
深吸了口氣,韓秋閉上眼睛跌坐於地,靜靜調息了片刻,腦海中那片傳功玉簡中的禦寶法訣緩緩流過。過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韓秋雙眼猛然睜開,雙手結了幾個印決,接著向那大劍一指,就見那大劍“嗡”的一聲清鳴,接著那劍身便顫動了起來,陣陣龍吟之聲傳來,經久不絕,四周的空氣都蕩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那大劍周圍的靈光隨著劍身的顫動,竟然一絲一絲地被大劍吸了進去。
韓秋一看有門兒,大喜之下,連連掐訣,那劍身震動地欲是激烈,周圍的靈光不停地被吸入劍身,足足過了一盞茶時間,就在韓秋體內先天原力馬上便要難以為繼的時候,靈光終於被那大劍吸收殆盡。
隨著大劍最後一聲清越的龍吟之聲,那大劍化作一道流光,射到韓秋身前,“撲哧”一聲,似是插在了豆腐上,齊柄沒入韓秋身前的石地上,把韓秋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要是再往前來一點,自己這雙腿怕是被那大劍齊齊斬斷。韓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站起身形,握住劍柄用力一拔。
呃?這次卻是用力過度,把自己給晃了一個趔趄,那把劍竟然變得輕若無物,絲毫不再有沉重之感,掂在手裏,輕如鴻毛,似乎一陣風就可以刮得無影無蹤。韓秋大喜,拎著那劍快步走出洞去。
待出得洞來,縱身落到瀑布對麵,掄起那大劍胡亂比劃了一陣子,覺得有些喪氣。看人家用劍時,那是威風凜凜,虎虎生風,怎到了自己手裏就蹩手蹩腳,難以施展了呢。
複又靜下心來,思索片刻,接著韓秋雙手緊緊握住劍柄,雙臂運先天原力,灌注劍身,感覺手中之劍略略重了幾分,便沉喝一聲隔空一劍向對麵瀑布劈去。就見一道半月形的灰白色劍氣從劍刃上激發而出,飛向了對麵的瀑布,速度快得驚人,幾乎方一放出劍氣,那劍氣便斬到了瀑布上。
“撲”的一聲輕響,劍氣斬入瀑布中便消失無蹤了。至於韓秋滿心期望的什麽揮劍斷流之類的事情卻並未發生。韓秋也不氣餒,左一道劍氣,右一片劍弧,玩了個不亦樂乎,直至天色漸暗,方才收了手。
空中一片五色輕雲緩緩落下,落地之後輕雲自行散去,展露在韓秋麵前的便是一襲白衣、柔光環繞的龍宛冰。
韓秋眼前一亮,緊走幾步上得前來笑著招呼道:“小師妹何來?”
龍宛冰嫣然一笑,道:“師妹特來迎師兄回轉奔雷的,不知師兄所尋之劍可還合心意?”
韓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大劍,喜道:“這劍甚合我意,不知可有名否?”
龍宛冰掃了一眼韓秋手中之劍,伸出亞賽白玉的小手向那劍上隔空一彈。無聲無息,無光無色,隻是隔空一彈,韓秋便覺得自己手中大劍猛的一震,低頭看時,就見那劍身靠近劍柄之處顯出了兩個陽文圖案,分明是“山樵”兩字。
韓秋這臉當時就垮下來了,如此威風的一把重劍,竟取了這麽個名字?回頭給慕容惜花看見還不讓他給恥笑死?
“呃,這個,小師妹啊,如此神兵怎生取了這等名字?”
龍宛冰哪裏不知道韓秋想些什麽,嫣然笑道:“這把劍是哥哥閑來無事練手之作,恰見山下一砍柴樵夫路過,便賜名山樵,也算名至實歸,韓師兄莫非不喜這劍?”
她明明知道韓秋不喜的不是劍,卻偏偏就這麽問。
韓秋苦笑道:“小兄哪裏是不喜這劍,隻是這山樵兩字明日讓慕容師兄看見,定會恥笑於我,豈非弱了我水雲宗奔雷一脈名頭?”
龍宛冰烏黑的眼珠骨碌碌一轉,開口問道:“那依師兄所見,這劍取何名為妥?”
韓秋立時一挺胸脯,義正言辭地說道:“此乃奔雷門門主佩劍,便喚作奔雷劍,方顯我奔雷一脈氣度。”
龍宛冰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譏諷道:“依小妹看來,這名兒未顯什麽奔雷本色,倒彰顯出韓大俠本色來了,還不如喚作藏雲劍呢,豈不貼切!”
韓秋一呆,隨即喜道:“多謝小師妹賜名,如此那這劍便喚作藏雲劍了,哈哈哈。”仰天一聲大笑,接著臭美道:“藏雲在手,天下我有!哇哈哈哈……”他如何聽不出龍宛冰話中的揶揄之意,隻是這劍喚作藏雲劍頗為合乎心思,雖然聽上去秀氣了點。
旁邊的龍宛冰用力地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卻也不再為難韓秋,又是隨手一彈,那劍上名字已變作了“藏雲”兩字。接著皓腕一晃,那方韓秋覬覦良久的絹帕已展在了空中,裹了韓秋,回轉奔雷去了。
翌日清晨,韓秋又在奔雷殿前習練剛剛領悟出來的劍氣。腦中卻不停地浮現出清虛洞天中白展雲那有如神助的一腳,白展雲那一腳可以說是神乎其技了,一腳下去便斬斷了雷獸腳下借力根基,將那雷獸連同韓秋、沈正一震飛在了半空中,救了韓秋和沈正一性命,但韓秋卻無論如何也使不出來。
昨晚涎著臉去向小師妹請教,小師妹卻說那是白大哥自己所悟,師兄勿拾他人牙慧,還是早日另創絕學才好。韓秋這個鬱悶啊,自己若是能自創絕學,還用得著借鑒人家白大俠?
韓秋心氣不順,正拎著那把“藏雲”劍胡劈亂砍呢,兩道身影拾階而上,站在了不遠處,正是慕容惜花和古風。
韓秋趕忙收了劍,迎上前去,揖首一禮,道:“不知兩位師兄到此,未及遠迎,還望贖罪!”
慕容惜花嘿嘿一笑,道:“不罪不罪,韓師弟無須多禮!”
韓秋道:“不知兩位師兄到此,有何見教啊?”
慕容惜花整了整衣衫,臉色一正,義正言辭道:“本座奉宗主之令,傾馳風門一門之力前來與韓師弟切磋。此事雖有礙我等修行,然你我同門學藝,感情甚篤,但與韓師弟稍有助益,我等無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