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麒麟心性

眼角一掃,見偷襲自己那四人乃是兩男兩女,其中有一中年修士,溫文儒雅,氣度不凡,麵色淡然地看著那三人禦使法器,卻是未曾動手。另一男修看上去甚是年輕,單論模樣估計比韓秋還要年輕一些,元神力微微一掃,就知那降魔杵必是此人禦使。另外尚有兩女,一女單手掐劍訣,應該是那淡灰色飛劍的主人,剩下一女估計就是禦使一對金鈸的人了。韓秋也懶得以元神力逐一分辨,他自從闖入無回海域以來,見過翼展百丈以上的恐怖大鳥,見過能吞了那大鳥的老王八,曾經在成千上萬的插翅飛熊中安然而退,曾經與三元歸一的大修士鬥過法,可謂曆練不凡。眼下這四位雖說修為不弱,那中年修士氣度更是不凡,估計也是個元神出竅的修士,但現在韓秋眼界可比乍入無回海域時高了太多,修為與當時相交更是不可同日而語,哪還會將他們四人放下心上?

眼見法寶落下,韓秋看也不看那淡灰色飛劍和那條偷襲而來的降魔杵。身形突然拔地而起,如一條蛟龍出海般直衝而上,迎上天空落下那麵數十丈方圓的金鈸,一拳狠狠砸出。

“咣!”就如同一拳砸破了天鍾,巨大的聲浪震得韓秋兩耳如聾,臉上的表情一瞬間便擠到了一處,聲浪巨震之下,好懸沒掉下去。那麵巨大的金鈸直接被韓秋一拳砸上了高天,也不知飛出多高,隻能隱約看見一不大的黑點。那四名修士不妨有此變,被那聲浪震得東倒西歪,中年修士還略略好些,其餘一男兩女拚命地捂著腦袋,踉踉蹌蹌淒聲痛呼,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韓秋聽得都有些滲得慌。

韓秋一拳破局,眼見那淡灰色飛劍和那合抱粗的降魔杵無人禦使,顫顫巍巍地浮在空中,再也無力攻擊,暫時對他造不成妨礙。強忍著頭暈目眩之感,一步跨過了數裏之遙邁到那四人身前,掄起巴掌一巴掌將前麵那捂著腦袋慘叫的女子扇飛了出去。方要挨個扇扇巴掌,心頭一動,元神力微微震蕩之下發覺身後又有動靜,那頭麒麟獸見韓秋不在眼前,竟然站起身來拚命逃去,方才金鈸那一聲巨震居然未對它造成太大影響。

冷哼了一聲,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韓秋顧不得再伸手打人,趕忙施展鏡花水月挪移之術,閃了一閃,身影便出現在了麒麟眼前,一臉冷笑地看著它,似乎在掂量何處下腳比較合適。那麒麟獸堪堪逃出了幾裏路,卻猛見韓秋出現在了眼前,頓時嚇得一哆嗦,身子不自覺地往下一伏,碩大的龍頭也低了下去,竟然是被韓秋打怕了。

韓秋強忍著心中笑意,冷冷地恐嚇道:“事可一而不可再,若敢再次棄主而走,臨陣脫逃,本座便活剝了你!”見那麒麟獸唯唯諾諾不敢抬頭,便冷笑道:“也休要裝出一副可憐相來,本座可不是心軟之人,這裏有一隻靈獸環,你自己帶上還是本座親自動手?”說著翻手取出一隻灰幽幽的圓環,乃是取自輪回界混沌之氣所製,韓秋開辟輪回界,一方天地小成之後,感悟不少,以混沌之氣為材質,加持了水雲宗那一重護法禁止,再以自己開辟天地時的感悟刻劃了些許禁製上去,原本不過是練手之作,此時拿出來嚇唬這麒麟卻是不錯。

麒麟獸一見頓時露出恐懼之色,同時眼神中屈辱之意漸起,眼看惱怒之下就待再度逃跑。韓秋心下一凜,暗暗打鼓,臉上卻冷笑道:“怎麽,你不願戴?”

麒麟獸連連點頭,四肢挪動,慢慢向後退去,眼睛卻是盯著那灰幽幽圓環,片刻不敢稍離,滿是戒懼之色,顯然是很不喜歡這個東西。韓秋見麒麟獸如此反應頓時心下一寬,隻要肯跟自己周旋就好,千萬別跟那兩大宗主一般一句話說不好就自行了斷了,那自己還不得賠死!一步步緩步逼上,麵上冷笑之色不減,淡淡道:“既然你不願有此束縛,本座也不過分逼你,但你若再敢棄主私逃,活剝了你皮做披風也就罷了,定將你元神封入煉魂幡中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麒麟獸又是連連點頭,韓秋心知它不過一身修為盡喪,眼下鬥不過自己,皮肉之苦吃多了暫時服軟罷了,若是恢複了通天的法力,還不知是怎麽個脾性呢。不過這也是一個好的開端,起碼心裏還知道害怕了,對於以後的馴服也算是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馬戲團馴服那些野獸什麽的不都是這麽開始的嘛。

這邊剛剛嚇老實了麒麟獸,空中那淡灰色飛劍突然灰光大放,劃過一道淡淡的灰影,直奔韓秋脖頸掠來,另外的降魔杵也不甘示弱,如一頭張牙舞爪的蛟龍當頭撲來,唯有那兩隻金鈸卻是被人收了回去,想來他們也不希望再被韓秋給擂一拳。

韓秋眉毛一挑,見那灰色飛劍來得極是迅捷,眨眼間已然逼至眼前,有心立威,藏雲劍劍光突然暴漲百餘丈長,裹挾風雷之力一劍狠狠斬下。

“哢嚓!”一聲,這次聲響怪異,淡灰色飛劍就如同被切斷了的蘿卜,掉落海中。對方禦使灰色飛劍那少女一口鮮血噴出,臉色一陣煞白,先前挨了韓秋巴掌的女子慌忙將她扶住,急切問道:“清清,你可是傷得厲害?”說著伸出小手抹去她嘴角鮮血,一臉的惶急之色。

被喚作清清的女子卻是強強扭過頭去,對那中年修士顫聲道:“小師叔,那人好生狠毒,我被他毀了飛劍不提,更被他以秘法傷了心神,你,你可要為我報仇。”

那中年修士苦笑一聲道:“清清,莫非還看不明這人修為?此人修為極是驚人,師叔我也不是此人對手,這麒麟獸不要也罷,還是暫且退去吧,至於你被人震傷了心神,休養一兩日便會康複,我們偷襲在先,本就理虧了,還談什麽報仇。”

被喚作清清的女子一愣,她本就在門中極為受寵,門內師兄師姐盡皆讓著她,這小師叔也很是疼她,平時幾乎百依百順,從來未曾悖逆過她的請求,而且為人極為護短,隻要是自己受了委屈,隻要去向小師叔撒嬌,那效果絕對的百試不爽,而今日小師叔的反應卻是有些奇怪了,難道今日自己做的太過分了,惹起了小師叔的不滿。想著想著眼淚便掉了下來。

一旁的青年男子見那名喚清清的女子落淚,頓時怒火上撞,恨聲道:“顧師姐,你且莫哭,項辰這便以降魔杵打殺了這廝,與師姐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