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受益者
而那災獸旱蜚也好過不了多少,先被刀型法器斬中,又被四方印砸到身上,“哞”地一聲痛叫,四肢一軟,竟然站立不穩,臥倒在了地上。此消彼長之下,空中罩住旱蜚的那張攝靈網黑光閃動,開始慢慢收攏,貌似時間不長就要將旱蜚收入網中。可憐這災獸旱蜚以元神出竅的修為,被劉老怪設計,元神正在出竅時本尊肉身受創,中了鎖獸環,又被攝靈網罩住,再被兩人聯手打成重傷,眼前局勢下,即便不死,怕也會被人生擒了去。
劉老怪和木道人勉強從地上爬起,兩人這次盡皆麵色潮紅,頭頂上有氤氳黃氣升騰。看樣子是被旱蜚以頭頂怪異犄角放出的黃光傷了根本。現在體內被瘟疫之氣侵入,一時半會自然是不容易逼出來。這瘟疫之氣一旦入體便不停地吞噬兩人體內氣血,腐蝕兩人靈力,
劉老怪隨手抹了一口嘴角的鮮血,對木道人道:“木老道,現在這旱蜚身受重傷,你我再給他一記,便能徹底將其擒住。”
木老道哈哈笑道:“劉兄所言極是,那便動手將其擒住,稍後你我再商量這旱蜚歸屬!”
兩人說著又開始掐訣念咒,就見那座四方印緩緩升起,靈光又慢慢的亮了起來,顯然木老怪受傷之後體內靈力運轉不靈,連同四方印也受了影響,運轉間失去了往日的那種靈動。而劉老怪那把刀型的法器也好不到哪兒去,歪歪斜斜地飄在空中,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木道人猛地一聲沉喝:“動手!”
劉老怪應聲道:“好!”說著猛地一口鮮血自空中噴出,如一股匹練一般噴在了刀型法器之上,就見那原本黑光繚繞的刀型法器突然泛出了一種妖異的血芒,接著化作一道紅光直斬而下,卻沒有斬向如龐然大物一般的旱蜚,而是向著木道人腦袋去的。與此同時那座四方印也是光芒大放,“轟隆”一下子便砸到了劉老怪身上。
木道人整個的身子,從腦袋開始,被那把泛著妖異紅芒的刀型法器一斬為二,晃了一晃便摔成了兩半。而劉老怪被那座十丈方圓的四方印砸中,便再無聲息。現場隻剩下孤零零飄在空中的刀型法器和正在不斷變小的四方印,四方印下漸漸露出了劉老怪被砸成了肉泥的屍體。此番兩人皆是全力施為,又都是動了偷襲的念頭,卻偏偏沒料到對方也會偷襲自己,疏於防範之下皆被對方一擊斃命。
正是這一幕看得韓秋膽戰心驚,冷汗直流。好家夥,原來這就是修士的聯手啊,聯手的結果不是成功擒住了旱蜚,而是先旱蜚一步身形俱滅了,以後就是打死也不能同莫名其妙的修士聯手了,根本就是找死嘛。
韓秋思忖片刻卻未敢輕動,怕仍有修士潛伏在側,自己出去無疑會再度淪為螳螂。現在最讓他忌憚的不是被攝靈網困住的旱蜚,而是仍然飄在空中的那把刀。現在兩人已死,按說四方印已經因無人操控,慢慢變味了拳頭大小的本體模樣,淒涼地落在地上,可那把刀為何還飄在空中?韓秋回憶當年隱仙山下鬥法之時,那“無膽仙君”落荒而逃後,那把黑刃也曾飄在空中,並未因無人禦使而落下,最後被韓秋一劍斬碎。單從那次來看,這次劉老怪和木道人是同歸於盡了,但韓秋自忖修為不及二人,沒有把握之下還是不敢妄動。
足足呆了半日光景,連韓秋都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半山腰上終於有了些動靜。就見一道淡淡的遁光劃過,一道人影出現在了旱蜚不遠處。那人同劉老怪一般,身著黑衣,看上去極為年輕,修為也不過比江映蓉四女稍稍強上那麽一籌。韓秋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煉魔宗之人,應該是築基後期修士。
這黑衣修士先是忌憚地看了一眼劉老怪與木道人殞身之處,又看了一眼被攝靈網鎖獸環困住的旱蜚,眼中漸漸顯出狂熱之色。這可是憑空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啊,先不說這頭災獸旱蜚,就是方才隕落的木道人和劉老怪,一個是隱華宗長老席上的大長老,另一個則是黑神宗的護法長老,都是元嬰後期的修士,平日裏這樣的人物都是他必須仰望的存在,甚至他連與這樣的人物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而眼下兩人便橫屍於他腳下,那兩人生前皆是元嬰後期高手,隨身帶的寶物必定不在少數,他隻是藏身於旁等候了半日便會盡得兩人所藏,當然是意外之喜。
那黑衣年輕修士仔細審視了半天,見場中除了旱蜚瞪著一雙牛眼惡狠狠地看著他,別無動靜,這才放下心來,先走到木道人身邊將木道人身上佩戴的東西悉數解下,又掐了個法訣,衝木道人屍身一點,就見幾點光芒亮起,被木道人收入丹田識海的那些個本命法寶也在法訣接引之下現出身來,被他收入手中,然後狠狠地踹了木道人兩半的屍身兩腳。接著又走到被咋成肉餅的劉老怪屍體旁邊,先是惡心的呸了兩口,接著便再度掐動法訣,便要將劉老怪的法寶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物件什麽的也收上來,接著又呸了兩口。
山腳下的韓秋看得直皺眉,這年輕的煉魔宗修士當真不為人子,就算心中對人有所嫉恨,但是死者為大,也用不著對已死之人如此。韓秋暗自腹誹,眼神卻不離場中,就在此時,場中又起異變。
山腰處,重傷的旱蜚被鎖獸環和攝靈網牢牢困住,動彈不得。煉魔宗的黑衣年輕修士從開始的遲疑,忌憚,小心謹慎到現在的大模大樣肆無忌憚,似乎把這地方當成了自己家一樣,大肆地從地上木道人和劉老怪身上翻找著法寶等類物品,大發死人財,還不時地踢踢地上的死屍,似乎能虐待兩個元嬰後期的高手很是過癮,即便是兩個死去的高手,也讓他覺得很是快意。
然而,他並未曾注意到,背後空中,那把刀型的法器慢慢縮小了幾分,而刀上那妖異的紅光卻再度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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