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六旅駐地的入口處,車紅炬已經帶兵等在了路旁,武克超和全體突擊隊員臉上都戴著麵罩,全身上下都被泥水遮蓋住了,讓外人看不出這是一支什麽樣的部隊。

兩輛悍馬車停在車紅炬麵前,從車上跳下兩個人,把崖固拖下來交給了車紅炬身旁的人,然後一句話沒說,轉身上了車。很快兩輛車從人們的視野裏消失了,所有人都對這兩輛來無蹤去無影的悍馬充滿了好奇,不知道是什麽人這麽厲害,居然能從昆沙的老窩裏把人抓來。車紅炬身邊的人支有阿龍知道這支部隊的底細,也隻有他知道這是些什麽樣的人。

回到礦山後的第五天,車紅炬又親自來到了突擊隊的駐地,他是專門來慰問突擊隊員們,是這些勇敢無畏的突擊隊員讓他逃過了一劫。每位隊員獎勵三萬美元,武克超獎勵五萬。阿龍打開帶來的密碼箱,把嶄新的美元分給大家,隊員們高興得忘記了經曆的艱險。有時金錢帶給人的快感是其他東西無法相比的,對金錢的喜愛是人的天性,有人把金錢說成是萬惡之源,這是非常錯誤的,金錢本身是中性的,沒有什麽好壞之分,有些人喜歡用自己的價值觀來看待金錢,把金錢看成是萬惡之源的人,他的內心一定也是肮髒的。在心靈純潔高尚的人的眼裏,所有的一切也都是純淨的,包括金錢。

武克超陪著車紅炬來到他的指揮室,倆人坐下後,武克超詢問車紅炬:“車將軍把那件事調查清楚沒有?”

車紅炬知道武克超是問崖固叛逃的事情,憤憤地說:“崖固把經過都招認了,是北方軍區的龍澤這個狗日的從中挑撥。龍澤有幾次把他自己的私貨想通過我運到泰國去,被我拒絕了,這家夥懷恨在心,一直在尋機報複。而且他也看中了我的肥差,想從中撈一把,崖固就是他派人暗中下的套,染上了毒癮。這次他給了崖固一筆錢,讓崖固帶著貨逃跑,隨後他向總部告發此事,想借此來搶奪519小組的控製權。”

“那將軍打算如何處置崖固?”

“唉,我把他關了土洞,打算關一段時間就把他放了,畢竟跟隨我十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車紅炬惋惜地說。

“想不到車將軍宅心仁厚,令人佩服;龍澤怎麽辦?是不是尋機把他消滅了?”提起龍澤,武克超恨的牙根癢癢,他們三個差一點兒死在他的手裏。

“我也有這個意思,不過最近不行,通過這件事讓他變得很小心,等過段時間他放鬆警惕了再收拾他也不晚。再說如果現在動手,很容易讓人想到是我們幹的。”

“好吧,讓他多活幾天,不過要盡早除了他,留著這個家夥早晚是個禍害。”武克超心想,於公於私都不能饒了龍澤。

車紅炬回去後,突擊隊員們在平靜中度過了雨季,武克超把全部精力都用於突擊隊員們的訓練,使他們的各方麵技能都有了很大提高。

轉眼到了十二月份,新的一年就要開始了。

撤離的礦工們也都回到了礦區,回來後,礦工們首先開始用抽水機把礦井裏的水抽幹,僅這項工作就要花費一個多月的時間。把水抽幹後才能重新挖礦。

礦山開工之前,汪老板派來了新總管,礦山新來的經理是武克超的老熟人梁炳春,倆人在撣北的礦山時就是好朋友了。兩個人一見麵武克超就好奇地問:“梁先生,汪老板怎麽舍得把你派到這裏來,這個老礦,又沒有多少油水了,讓你來不是屈才了嗎?”

梁炳春笑著說:“那可不一定,上次汪老板來時,仔細地觀察了一下,他推測這裏的礦脈應該還朝下,這些礦井都是在淺層挖掘,真正的好玉礦應該還向下挖三四十米。說不準還是個寶礦。”

“真的嗎?這麽說我們還有可能發財。”武克超開玩笑地說。

“一個礦能不能出好玉,關鍵是靠尋寶人的眼力,這種東西用最先進的儀器也測不出來,一靠經驗,二靠運氣。我們的運氣一直很好,所以一定能發大財,哈哈。”梁炳春也高興地笑了起來。

就在梁炳春到達礦山的半個月後,大老板汪震業失魂落魄地來到了突擊隊的營地。武克超看到汪震業後的第一眼,心裏就打了個問號。汪震業是個泰山壓頂都臉不變色心不跳的人,今天怎麽會如此景象?就像是剛經過一場生死劫難。

汪震業見到武克超,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武克超的手,焦急萬分地說:“武老弟,我的全部家當都被人劫走了,快幫我想想辦法。”

“汪老板,先別急,坐下來慢慢說。”武克超安慰汪震業。

汪震業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對武克超講了一遍。在雨季到來後,雖然采礦石的礦井都停下來,但是礦工們都利用這個時候把采出來的礦石進行加工,把裏麵的各種寶石挑選出來,然後送到加工廠,再加工成成品。雨季過後一兩個月就是元旦節,這個期間是珠寶銷售的旺季,珠寶商們都會抓住這個時機大賺一把。

幾天前,汪震業把撣北十幾個珠寶加工廠的貨物都集中到了克欽首府密支那,這是在整個雨季加工的全部珠寶,他要趕在元旦前運到曼穀去,送到他在曼穀開設的銷售公司進行銷售。因為珠寶的數量比較大,而且價值連城,總價值接近二億美元。為了保險起見,他特意聘請東北軍區的副司令龍澤來押運,龍澤也非常重視,派出了他的一個警衛連全副武裝押運這批珠寶。

萬萬沒有想到,運輸珠寶的隊伍在進入泰國境內不久遭到了伏擊,負責押運的警衛連被全殲,珠寶被洗劫一空。

武克超聽後問:“知道是什麽人幹的嗎?”

“他們把警衛連的人都幹掉了,對我們公司的人卻沒有下毒手,來人留下話,說他們是黑虎幫的人,給龍澤帶句話,要是報仇就去找他們。”汪震業垂頭喪氣地說,“這些珠寶可是我的全部家底,為了收購這批寶石、翡翠,我還從銀行貸款幾千萬,這下全賠進去了。武老弟,你可得幫幫我,否則我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黑虎幫。”武克超對這個三個字很熟悉,在金三角地區黑虎幫無人不知。他們是盤踞在泰國北部地區最大的黑社會幫派,勢力非常強大。他們涉足的範圍很廣,毒品、軍火、賭場還有地下錢莊,都是一些暴利行業。他們還與政府官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沒有人能動得了他們。

武克超曾經見過他們的總把子老K,在去泰國購買軍火時,曾在清邁的帕信寺見過他,他們現在使用的這些武器就是通過他購買的。

武克超自言自語說:“黑虎幫的勢力雖然很強大,但是卻沒有聽說過他們有搶劫行為,這裏麵一定事出有因。”

“你能確定是黑虎幫嗎?”武克超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又問汪震業。

“千真萬確,再說其他勢力也沒有這麽厲害,十多分鍾就把一個警衛連消滅了。”汪震業肯定地說。

“汪老板,你容我考慮一下。”武克超有所顧慮地說。

汪震業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武克超這裏,見武克超猶豫不決的表情,著急地說:“武老弟如果能把這批珠寶追討回來,我願把一半奉送給你。”

“汪老板誤會了,這不是錢的問題。我之所以不敢答應你,是因為對這件事我沒有把握……”武克超是個一諾千金的人,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他不敢輕易地答應。他對黑虎幫是有所了解的,他們至少有幾千之眾,在泰國北部黑白兩道都要給他們麵子,以自己的區區幾個人與他們對抗,那真是以卵擊石。要想從他們手裏奪回珠寶,真比登天還難。

“這回可真要了我的命了……”武克超的話讓汪震業感到了絕望,在來之前還懷有的一絲希望現在也破滅了。

“汪老板,你先不要灰心,我並沒有說不管,我隻是在考慮如何解決這件事情。”武克超不忍心見汪震業悲憤欲絕的樣子,因此安慰他。

汪震業又好像撈到一根救命草,連忙說:“好,好,武老弟你先考慮考慮。”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想從黑虎幫手裏討回珠寶,希望太渺茫了。

“汪老板,你先到梁炳春那裏休息一下,這件事讓我先考慮一下,有進展我會馬上通知你。”武克超把汪震業送走後,立刻把付明濤、張子揚和唐劍鋒他們找了來,把汪震業的事情對他們講了一下。

仨人聽後都沉思不語,他們知道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想要老虎把吃到肚子裏的東西再吐出來,搞不好連自己都要被老虎吃了。

見仨人都不說話,武克超堅定地說:“我準備幫汪老板把珠寶追討回來。”

“什麽?你不會是病了吧大哥?”張子揚懷疑自己聽錯了,武克超的話讓仨人震驚。

“素不相識的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都會幫忙,更何況是我們的朋友,從我們剛來金三角,到突擊隊成立,汪老板都給過我們很大的幫助,現在他遇到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們能撒手不管嗎?”武克超激動地說。

“大哥是不是有主意了?”付明濤知道武克超的性格,不說沒有把握的話。“沒有,這次我真的是一點主意沒有。”武克超搖了搖頭。

“是不是可以通過車紅炬的關係?”付明濤提醒武克超。

“不行,我們不能把車將軍牽扯進來,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付明濤的話給武克超提了個醒,他用無線台要通了車紅炬:“車將軍,我是武克超,有件事想要請教一下。”

“什麽事盡管說。”耳機裏傳出車紅炬的聲音。

“我想知道在什麽地方可以找到黑虎幫的老K?”

“老K?他飄忽不定,沒有人知道他具體住在什麽地方。你要找他做什麽?”

“沒有什麽,是我自己的一點私事。”武克超沒有對車紅炬說出實情。

“你最好不要惹他,此人很難對付,他勢力很強大,連昆沙都懼他三分。你如果想找他,他有個習慣,每個月都要到帕信寺去燒香拜佛,然後在寺裏吃齋一周,但是具體什麽時間不一定。”

“哦,我知道了,謝謝車將軍。”武克超放下通話器。他決定要親自去拜會黑虎幫的總把子老K,幫汪震業追討珠寶。這真的是一個瘋狂的決定。

武克超把武明揚叫到指揮室,對他和張子揚說:“你們倆馬上準備一下,帶上一台無線電,開車去清邁,到素貼山的帕信寺,在那裏盯緊了,如果發現老K去了,立刻向我報告。”

“是,保證完成任務。”倆人轉身出去,進行準備了。

武克超決定要與老K和黑虎幫進行一次實力懸殊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