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地獄之火的錘煉,武克超變得更加堅強了,重新煥發出了勃勃生機。經受了這次磨煉,他已經異常的成熟。特別是最後四天,武克超一個人在山洞裏的麵壁沉思,使他完全改變了自我。

付明濤他們仨人也被武克超的神情所感染,一掃往日委靡不振的精神,流露出無窮的鬥誌。他們慶幸武克超能夠重生,隻要有大哥在,他們就無所畏懼,大家都仿佛看見了光明的前途。

經過兩天的艱難跋涉,他們穿過森林,來到了史迪威公路上,這裏已經出了東北軍區控製的地域。

武克超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山口,對仨人說:“過了前麵那個山口,就是果敢地區了,這裏原來也是我們中國的領土,1897年的中英條約中國將果敢割讓予英國,果敢地區的華人也就變成這裏的本土少數民族,他們都說雲天省方言。這裏是民主同盟軍控製的地區,雖然也屬於聯盟軍的一個軍區,但是與我們所在的東北軍區沒有多少關係,我們進入這一地區應該安全了。”

從山上的森林裏伸出一條小路,一輛牛車從小路上拐上公路,鐵皮箍住的巨大的車輪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趕車人坐在牛車上昏昏欲睡,武克超向前去打了招呼,“老爹,把我們捎帶到前麵好嗎?”

趕車人熱情地擺了一下手,“上來吧,就是走得慢點。”四個人興奮地爬上牛車,表情不亞於上了一輛寶馬760,他們真的還沒有坐過這種木輪的牛車。躺在牛車上,仰望著蔚藍的天空,如果不是旁邊駛過的汽車,感覺仿佛回到了遠古的時代。

在金三角地區的公路上,最多的是檢查站,走不了幾裏地,就有橫在路上的一跟木頭,路邊幾個背著槍,穿著深綠色軍服的人在收費,過一輛車收費十元,這項收入是當地各個武裝的經濟來源之一。所以各支武裝都熱衷於在自己的控製區裏設立檢查站。

武克超四人在經過這些檢查站的時候,他們的衣著打扮讓當兵的感覺很奇怪,雖然衣服破爛不堪,但是他們神態自若,不像一般的老百姓,隻是他們都赤手空拳沒帶什麽東西,也就不管他們。一路上還很順利。

當他們快要到達錫高時遇到了麻煩,距離錫高城還有幾公裏的地方,不知道是哪支部隊設立了一個規模大一點的收費站,路邊有崗亭,旁邊還有幾間營房,看樣子像有一個班的人員駐守在這裏。

公路上架設著一根欄杆。武克超他們走到欄杆前,從旁邊繞了過去,邊上的崗亭裏和崗亭外,共有四個士兵懶洋洋地坐在那裏,AK47式步槍掛在肩膀上,看著武克超他們過去,也懶得問什麽。

四個人剛走過橫杆沒幾步,從那邊的營房裏走出一個人來,這家夥腰上帶著把手槍,看樣子是這裏的頭。見武克超四個人過去了,朝他們喊了一句,“你們幾個給我站住,是幹什麽的?走得這麽匆忙。”

四個哨兵見排長出來了,也慌忙站起來,見排長叫住了這幾個人,他們也提著槍過來了。

武克超等人聽到有人喊他們,也就站住了,他們的心裏都很自然,沒有感到什麽,因為他們沒有攜帶武器,也沒有什麽過激的行為,所以都泰然自若地停住了。

這時候,那個排長已經來到跟前,“你們是幹什麽的?為什麽走得這麽急啊?”

武明揚搶著回答:“我們是從板瓦那邊過來的,去錫高打工的。”

“我沒問你,我在問他。”他用手指著武克超說。

“他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還問什麽?”武克超冷冷地回答。

排長聽武克超的口音是中國的普通話,他小眼睛轉了一下,心裏在打著鬼算盤。他對身邊的幾個哨兵說:“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好東西,先給老子抓起來,帶到那邊審問一下。”

這個排長為什麽要抓武克超他們?他心裏是打的什麽算盤?原來金三角地區比較混亂,沒有任何一個政府管理機構延伸到這裏,所以有一些在國內犯了事的人,都想法跑到這裏躲避法律的製裁,但是當地的各派武裝卻很喜歡抓住這些人,因為這些人身上往往帶著巨額財富,他們可以從這樣的人身上敲詐很多錢,他們抓住一些跑過去的逃犯,把他們投進土洞裏,慢慢把他們的錢撬出來。他們最喜歡抓的是跑過去的一些貪汙受賄的官員,這樣的人一是怕死,二是有錢,隻要抓住他們就可以撈取很多的油水。跑到金三角去的人,隻要沒有當地武裝力量的保護,十有八九要遭到這樣的結局。這個排長看到武克超他們破爛的打扮和他們的神態,聽到武克超的普通話,他立刻斷定他們是從國內跑過去的人,所以就想抓住他們,發筆大財。

四個哨兵聽到排長發了話,立刻端著槍把武克超他們圍在了中間,“走,到那邊去。”其中一個哨兵喊到。

武克超、付明濤和張子揚三個人,本能地背對背站成了三角形,並且把明揚夾在了中間。武克超說了一句,“動手。”對方還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三個哨兵的槍就到了武克超他們手裏,三個哨兵也成了他們的俘虜,隻見武克超左胳膊夾著一個哨兵的脖子,右手一隻手端著AK47衝鋒槍,槍口指著排長。

排長見狀大聲喊叫:“你們要幹什麽?快來人啊。”急忙伸手去掏槍。他的手槍還沒掏出來,武克超的槍口就已經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嚇得他慌忙舉起了雙手。

營房裏八九個士兵,聽到排長的叫喊聲,都提著槍跑了出來。付明濤也與武克超一樣,左胳膊夾著一個哨兵,右手端著槍,槍口正對著衝過來的士兵,他隻要輕輕地扣下扳機,這八九個士兵一個也跑不了。但是沒有武克超的命令他不敢開槍。

這些士兵瞬間把武克超他們包圍在中間,同時也用槍指著他們。

“我們不想殺人,否則你的手下早就一個不剩了。”武克超麵無表情的對那個排長說。

“……你們……你們把槍放下,我就放你們走。”這個排長心驚肉跳地說。

“先叫你的人閃開,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武克超嚴厲地說。

正當兩隊人僵持的時候,從錫高那邊風馳電掣開過來幾輛車。最前麵的是一輛豐田陸地巡洋艦,後麵是一輛奔馳,再後麵是兩輛三菱帕傑羅。

跑在前麵的豐田陸地巡洋艦發現公路中間有一群人,擋住了去路,而且這些人還用槍相互指著,在不到十米處停了下來。從車上迅速跳下來四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手裏端著清一色的微型衝鋒槍,腰上還都帶著手槍。

武克超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下從車上下來的幾個人,心裏暗說不好,從他們的動作和攜帶的武器裝備就知道,這些人決不是一般的普通士兵,而是受到過嚴格訓練的警衛人員。

這四個手持微型衝鋒槍的人,在外邊對武克超他們形成了第二層包圍,這時後麵的三輛也停了下來,最後麵兩輛三菱越野上又下來七八個手持AK47突擊步槍的士兵,四個人站到了奔馳的兩邊,其餘的人也端著槍圍了上來。

“大哥,怎麽辦?他們人多勢眾……”張子揚輕聲地問武克超。

“冷靜,先觀察一下,聽我的信號。”武克超冷靜地說,越是在巨大的危險麵前,越能保持清醒的頭腦,武克超就是這樣的人。

奔馳的右前門打開了,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一米八多的身材,顯得精幹、威武,走到這邊,看看這個陣勢,問那個排長,“發生什麽事情了?他們是幹什麽的?”

那個排長慌忙回答:“報告侍衛長,我們正在抓逃犯,他們搶了我們的槍,還抓了我們的人做人質。”

這個侍衛長回到奔馳車邊,奔馳後門的車窗落了下來,他低頭對裏麵說了幾句話。奔馳車的後門打開了,下來了一位老者,隻見他穿著雪白的襯衣,外麵是一件咖啡色的休閑夾克,敞著懷,健步朝這邊走過來。

侍衛長跟在後麵說了句,“義父,前麵危險。”

老人一言不發,走了過來,警衛人員閃開了一條路,但手裏的槍仍然對準武克超他們。

“把槍都放下。”老人很威嚴地說了一句。

“司令,他們……”“住嘴,人家要是想要你們的命,你們早就完了。”老人打斷了那個排長的話。

老人上下打量著武克超幾個人,然後對武克超說:“朋友,能告訴老夫你的尊姓大名嗎?從哪裏來?有何貴幹嗎?”

武克超也在看著老人,他把端著的槍垂了下來,“我叫武克超,從板瓦那邊過來。”

“武克超,我聽說過你的大名,特種兵的連長,到東北軍區沒有幾個月就打了幾場漂亮仗,佩服,佩服。”老人讚歎地說。

“您老人家是?”武克超疑惑地問老人。

“老夫彭連聲。”老人的話剛說完,旁邊的侍衛長緊接著說:“這是我們同盟軍的總司令。”

“是彭總司令,我在國內就聽說過您的威名,想不到在這裏能夠見到您老。”武克超敬佩地說。

武克超說的並非是客套話,他在國內真的看過這位彭總的資料,這位彭總戎馬一生,有過無數傳奇經曆,曾與我國老一輩的領導人有過很深的交往,在整個金三角地區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你們都退後吧。”彭總對包圍著武克超的士兵說。然後又對武克超說:“武先生,能不能把他們放了,請相信我,我保證你們的安全。”

“哈哈,讓彭總見笑了,我們能不相信您嗎?”武克超笑了一聲,把胳膊裏夾著的哨兵放了,並把右手裏的槍還給了哨兵,付明濤和張子揚也跟隨著把人放了,把槍還給了他們。

彭總見狀,讚許地笑了笑,對武克超說:“實話說,我很高興認識武先生,不知幾位是否願意到老夫的家中作客?我們好好地敘一下?”

“我們也很高興遇到彭總,能到彭總的府上作客,讓我們感到三生有幸。”

“好,我們走,你就與老夫坐一輛車。”彭總親切地拉著武克超的手,又對侍衛長說:“阿宇,你安排一下,讓他們幾位坐其他車子。”

想不到一場危機就這樣化解了,事情變化之快,讓大家感覺如同在夢裏。

四輛車子,載著武克超一行人,風馳電掣般地向彭總的老家景北縣的賀島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