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礦山的路上,張子揚念念不忘那三尊絕世珍寶,“真的太可惜了,這三尊金佛如果賣了足夠咱們三人享受一生了。”

“子揚,生命與金錢哪個重要?”付明濤問張子揚。

“廢話,當然是生命重要了,死了還要錢幹什麽。”

“這麽說大哥的決定就是對的,緬甸是個佛教國家,任何人動了他們的聖物休想活著離開,如果我們拿了這三尊金佛,不要說這裏的各派地方武裝,就是這裏的老百姓也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這片森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是有人就是不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付明濤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令張子揚啞口無言。“說實話,我剛看到金佛的時候,也為之心動,但是直覺告訴我,絕對不能動這三件無價之寶,否則會有殺身之禍,每當需要作出重大決定時,我都是跟隨直覺走,從不隨從理性和情感來下決定。向洞外走的時候,我也怕控製不住自己,再回頭把金佛帶出來。”武克超對倆人說。

“見到這樣的無價之寶不動心的人一定是傻子,是正常人就有貪欲,但是能戰勝自己內心的貪念,卻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說真的大哥,當你決定放棄金佛的瞬間,我的第一感覺是:我這一生跟隨你是對的。一個能戰勝自己,拒絕巨大**的人值得我用生命相隨。”付明濤真誠地對武克超說。

“明濤,大哥沒有你說得這麽偉大,我隻是信奉自己做人的原則而已。”

回到礦山後,人再也沒有提及此事,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礦山在平靜中度過了幾天,這天礦山突然來了一幫客人,是軍區警衛連的十多人,在副司令員龍澤的侍衛長艾猜的帶領下來到了礦山。因為都是自己人,也沒有在礦山引起特別的注意。

艾猜帶兵直接去了武克超的連部,付明濤也在這裏,倆人正在閑聊,突然見進來了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忙站起來問是怎麽回事。

艾猜進屋後見兩個人在屋內,就問:“你們哪個是礦山警衛連長武克超?”

“我是,你們是幹什麽的?為什麽闖進我的連部?”武克超回答。

“我是軍區龍澤副司令員的侍衛長,我奉司令部的命令,來逮捕你們。”艾猜說完,一揮手,十多支衝鋒槍圍住了武克超和付明濤。

“我知道你們都挺厲害,你們要考慮好,如果敢反抗就地正法。”接著對旁邊的士兵說:“下了他們的槍。把他們綁了。”

武克超和付明濤的槍都沒有帶在身上,同時被十多支槍對準胸口,已經沒有了反抗的餘地,被他們捆綁了個結實。

“我想知道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抓我們?”武克超平靜地問艾猜。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他轉過頭問身邊的人,“他們不是三個人嗎?去幾個人找一下那個。”

出去的人很快回來了,“那個人出去打獵了,還沒有回來。”

“你們幾個在外邊等著他,見他回來後就把他叫到這裏來。”艾猜對手下人說。

武克超的大腦在急速思考著,是什麽原因軍區會派人來抓自己?在什麽地方出了問題?他現在擔心的是張子揚,如果他見到自己和明濤被抓,還不知道鬧出什麽亂子。

張子揚回到礦山,一連幾天沒有事情,把他憋悶壞了,今天早上吃過飯就拖上岩鬆打獵了。今天的運氣不錯,兩三個小時就打了不少獵物,山雞、野兔,還逮了一隻穿山甲。見東西不少了,怕拿不了;倆人就回了礦山。

回到礦山,張子揚對岩鬆說:“你把獵物拿到夥房收拾一下,我到大哥那裏看看。”張子揚在肩上挎著一支M16,朝武克超的住房走來,還未到房前,就看見幾個帶槍的陌生人在武克超屋門邊。因為穿著與自己相同的軍服,也沒有引起太多的懷疑。

張子揚推門進屋,腳步剛邁進房內,幾支槍就同時對準了他。張子揚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本能地把肩上的步槍抄在了手裏,也對準了這些人,同時他也看見了被捆綁住的武克超和付明濤。

“子揚,快跑。”見張子揚進來,武克超喊了一聲。

艾猜站在武克超的身後,用手槍抵住武克超的頭,對張子揚說:“放下你的槍,否則我就打死他。”

“子揚不能放下槍……”武克超的話還沒有說完,“啪”的一聲槍響,艾猜對著武克超的大腿開了一槍。武克超猛然抖動了一下身體,咬牙沒有吭聲。

“我再說一遍,你要不放下槍我就打死他了。”艾猜的槍重新又對準了武克超的頭部。

張子揚見狀隻好慢慢把槍放下,“不要傷害我大哥,我把槍放下了。”旁邊的人順勢把他捆綁起來。武克超的大腿被一槍擊穿了,好在沒有傷到骨頭;鮮血淌了下來。

艾猜對一個士兵說:“給他包紮一下,不能讓他這麽快就死了。”然後用槍點著武克超說:“老子告訴你為什麽要來抓你;你們他媽的竟敢把我們軍區的化工廠給炸了,它可是我們最大的經濟來源,我們的軍餉和裝備可全靠它來賺。”

武克超一下明白了,怪不得毒販用的武器都是中國製造的56式和62式,原來是聯盟軍的部隊。

“什麽化工廠?都是毒品。”武克超輕蔑地看著艾猜說。

“媽的,你以為這是在中國,聯盟軍的四個軍區包括總部在內都在生產4號,我們就是靠這個來生存和發展。隻要能賺錢,我們才不管它是什麽。”艾猜咬牙切齒地說,“你們竟然斷了我們的財路,龍澤副司令早就想滅了你們,終於給我們抓住了機會,你們就等死吧。”

“把帶來的手銬和腳鐐給他們戴上,這三個家夥非常厲害,千萬不能讓他們逃跑了,搞好後帶他們上路去板瓦。”艾猜命令著手下。

幾個士兵首先給武克超他們扣上腳鐐,然後給他們鬆了綁,再把他們的雙手用手銬銬上。最後用牛皮繩把他們的雙手和腳上的鐵鏈連在一起。牛皮繩拴得很巧妙,在小範圍裏,雙手可以自如活動,一旦雙手活動的幅度稍大,就動彈不得。他們縱然有再大的本事也難以施展。

一切都收拾好後,艾猜一夥人押著武克超人上路了。

武克超的大腿被艾猜的手槍打穿了,讓一個士兵簡單地包紮了一下,鮮血早已滲透了繃帶,每走一步就鑽心地疼痛,他咬牙挺著,一聲不吭,一瘸一拐地向前挪動,身後留下了一串血印,汗水很快就濕透了全身的衣服。

艾猜讓三個手下砍了細長的藤條拿在手裏,跟在武克超他們仨人後麵,稍微走慢點,就用藤條抽打他們,每打一下,就會留下一條紅紅的血印,被汗水浸泡後鑽心地疼痛,最後全身麻術,失去了直覺。這幫家夥一邊抽打,一邊不停地咒罵,“你們這三個龜兒子,害得老子們沒有錢花,打死你們。”

戴著腳鐐的雙腿根本邁不開步,隻能挪動兩隻腳,走得稍微慢些,身後的士兵就用藤條抽打他們的後背。

張子揚憤怒地大罵身後的這個家夥:“我操你奶奶,有種你就一槍打死老子,改天讓老子逮到你,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這個家夥飛起一腳,踢在張子揚的後背上,張子揚朝前撲倒在地上,因為雙手與腳鐐拴在一起,不能活動,整個麵部撞到地上,滿臉立刻開了花,血流滿麵,門牙也被磕掉了兩顆。

整整一個上午,武克超他們沒有喝到一口水,大量汗水的流出,使他們嚴重脫水,嘴唇裂開了一道道血口。在蹚過一條小河時,人拚命喝了幾口水,被那些家夥們用藤條抽打著,趕過河去。

艾猜用盡辦法折磨著武克超仨人,但是三個鋼鐵一樣的漢子卻不吭一聲,這更加激起了艾猜的獸性,他想看看這三個人到底硬到什麽程度,他們走了整整一天,沒有停下腳步。艾猜故意讓士兵們邊走邊吃東西,他們又吃又喝引誘著武克超仨人,想以此來摧毀他們的意誌,不但不給他們吃東西,還不停地催促武克超仨人趕路。

直到天黑時,他們才在森林中的一塊不大的空地停了下來。

艾猜讓手下燃起了一堆篝火,他們圍著火吃喝起來。艾猜命令哨兵:“給他們三個點水喝,不能讓他們死在路上,注意看好他們,小心讓他們跑了。”

“放心吧大哥,他們現在這個樣就是逃跑了,也不能活著走出原始森林。”一個士兵毫不在乎地說。

武克超仨人坐在離艾猜他們十多米遠的地方,走了一天路,鐐銬把腳腕處的皮磨破了,兩個腳腕都血肉模糊。武克超對付明濤倆人說:“照現在這個速度,我估計至少需要四天時間才能到板瓦,我們把裏麵的衣服撕成條,把腳鐐纏一下,否則會把腳腕磨爛。”

“媽的,我們走的是真正的死亡之旅,等到了板瓦,不死也要被他們整去一層皮。”付明濤憤恨地說。

“大哥,我們是不是瞅準機會逃跑。就這幾個人,平時我一個人就收拾了他們。”張子揚對武克超說。

“肯定要逃走,但是目前很難下手,他們對咱們防備很嚴。你們倆一定記住,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放棄,我們的心裏一定要有個信念:活著離開這裏。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放棄,記住了沒有?”

“你放心吧,大哥。我們絕不放棄。”倆人堅定地說。

“還記得海波臨別時說的話嗎?隻要有信念,我們就能堅持到最後。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補充體力。按照野外生存手冊上講述的方法,在我們坐著的周圍尋找一切可以吃的東西,草根、草葉、昆蟲、青蛙什麽都可以,在這原始森林裏絕對餓不死我們。”

“我操……我摸到了一隻大螞蚱”張子揚興奮地說,他把大螞蚱放進嘴裏,嘎吱,嘎吱嚼了起來,“真正的山珍野味,味道還可以。”

哨兵過來,扔給了他們一個隻水壺,“死到臨頭了還這麽高興。”

“你爺爺就是現在死也絕不皺一下眉頭,照樣哈哈大笑。”張子揚輕蔑地對哨兵說。

武克超仨人坐在地上,慢慢的移動著,把周圍野草拔出來,使勁嚼了咽下去,“哈哈……我們快變成牲畜了。”他們說著笑話相互激勵著。

武克超他們身上的血腥味,吸引了森林裏的蚊子和螞蟻,這些可惡的小東西趁機來襲擊他們,他們突然感到蚊子的叮咬反而減輕了身上的疼痛。昆蟲的毒液進入肌肉起到了麻醉劑的作用,使**的皮膚麻木失去了知覺。

第二天的路更加曲折難行,有些地方根本就沒有路,在灌木和草叢中穿行。在森林裏行走,一般人都很難通過,更不用說武克超他們身體受傷,還戴著手銬腳鐐。是心中的信念支撐他們,他們堅信自己一定可以闖過生死關口。

接近傍晚的時候,一行人走出了森林,到了有公路的山區,在出森林的公路上,停靠著三輛三菱越野車。

艾猜命人把武克超仁人分別押到三輛車上,然後驅車直奔軍區所在地板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