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曼德勒回到礦山後,武克超把付明濤三人叫到指揮所,拿出了十萬美元放在桌上:“這次任務,汪老板一共支付給我們20萬美元,這是前期付給的十萬,還有十萬我讓汪老板存到國內的一家銀行,讓他把存單交給了範海波。其餘的十萬美元,我們每人兩方,剩下的兩萬元作今後的費用。”

“我們拿著也沒用,放到你這裏統一花吧。”張子揚看了看就把錢放到了桌子上。

“不,到緬甸後你們手頭都很緊,回頭到街子上買點東西,然後給家裏郵回一部分,這筆錢夠家裏花銷幾年了。”武克超說。

岩鬆第一次見這麽多錢,捧在手裏有些不敢相信:“連長,這太多了,我隻要一百塊就行。”言辭裏流露出純真的本性,一個從小失去父母、流浪長大的岩鬆,從武克超他們這裏感受到了真誠、關懷和愛。

“岩鬆,這些錢是你用命換來的,有多少都不算多。不過有一點你必須記住,跟我們在一起,不準再賭錢,更不能沾毒品,這兩樣你如果犯了我絕不輕饒你,記住沒有?”武克超很嚴肅地對岩鬆說。

“連長請放心,我一定會跟著你們學,你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好,快去休息吧,我也累了個夠嗆,真想睡它三天三夜。”這時候,武克超才感到全身無力,眼睛也睜不開了。

礦山保衛戰和武裝護送玉石讓武克超名聲大振,並迅速在東北軍區和撣邦北部傳開,這讓很多窺視玉礦的人不敢輕易越雷池一步。玉礦迎來了難得的平靜,突然的清閑讓這些充滿野性的漢子很難受。

武克超與礦山的總管梁先生成了好朋友,梁先生真名叫梁炳春,是河南人,與濱海相距不過幾百裏,同武克超也算是老鄉親了。梁先生對各種玉石頗有研究,他豐富的玉器知識也吸引了武克超,在閑暇時武克超總是來找梁先生請教。談到玉石,梁先生就打開了話匣,滔滔不絕:“玉石在很多國家都被奉為國寶,不光是在我們中國,日本、緬甸等都把玉石視為國寶。”

“在我的印象中玉石好像都是灰白色的,怎麽這裏的是綠色的?翡翠和玉石是不是一樣東西啊?”武克超不解地問梁先生。

“哈哈……玉石的顏色有很多種,綠、紅、黃、紫、黑、白等等,其中翠綠色的最珍貴,也就是人們說的翡翠了。”

“我們濱海有一個縣盛產藍寶石,跟這裏的翡翠是不是同樣的東西?”

“玉石是一個統稱,因為顏色不同,人們習慣稱翡翠、紅寶石、藍寶石,在我們中國最有代表的是和田玉。因為和田玉是乳白色的,像大米粥的顏色,所以很多人就認為玉是白色的。其實玉的顏色很多。”梁先生拿起幾種不同顏色的玉石遞給武克超看,“緬甸的翡翠顏色鮮亮,光潔明快。而我們中國的和田玉則是顏色溫潤厚重,不透明。現在隨著科技的進步,在玉石上造假的很多了,不是行家很難看出來的。”

“那有沒有一個簡單的方法,分辨玉石的真假呢?”武克超請教梁先生。

“也有個很簡單的方法,可以很容易地區別真假玉器。所有玉石的硬度都非常高,不論是緬甸的翡翠還是中國的和田玉都一樣,你在買玉器的時候可以帶一小塊玻璃片,把玉器在玻璃上輕輕一劃,如果能劃破玻璃,就是真的玉石。”

武克超在了解玉器時,張子揚則去忙於他最喜歡的狩獵。從來到礦山的那天起,他就惦記著到山上打獵。前段時間因為防備偷襲,不敢隨便出礦區。現在終於有了空閑,他絕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早上起床後,張子揚就拉住岩鬆:“岩鬆啊,從今天開始,我教你特種兵必須掌握的一種技巧,叫野外生存。作為交換,你陪我到山上打獵,怎麽樣啊?”

付明濤笑笑:“你想讓岩鬆陪你去打獵就直說,不要假借什麽野外生存。在這裏,岩鬆的野外生存技巧比你厲害!”

“沒問題,我們現在就走,早上的野獸好打,很多都出來找食吃,打隻野麂子給連長改善生活。我看連長最近瘦了很多。”岩鬆也很樂意出去轉轉,這段時間他也憋壞了。

吃過早飯,倆人拿上一隻M16步槍,帶足子彈,拿上水壺就出發了。

他們所在的礦山位於在大山深處,四周都是茫茫無盡的原始森林。森林總是對人充滿**,因為森林裏隱藏著太多的神秘。

走進原始森林,每一步都會發現很多神奇的東西。沒走多遠,岩鬆就發現了一窩臉盆大的蘑菇,蘑菇的腿像胳膊一樣粗。他趕忙叫住張子明:“快看,這種蘑菇叫雞樅,味道非常鮮美,這種雞樅的下麵應該有一個大白蟻窩,這些蘑菇都是從白蟻的排泄物裏生長的,營養特別高,我們采點回去給連長嚐嚐。”

“我們是來打獵,又不是采蘑菇的,好了,快走吧!”張子揚對蘑菇可不感興趣。

“雞樅比肉還好吃。”岩鬆有點舍不得。

“下次再采,這次隻打獵。”張子揚催促著岩鬆。

兩人繼續向森林裏邊走,張子揚突然發現了一隻大鳥,火紅的羽毛拖著長長的尾巴,嘴巴像鐮刀,鳥肉是最好的美味,張子明可不想放過它,剛要舉槍,岩鬆連忙製止:“不能打,這是一種犀鳥,人們都叫它愛情鳥,都是兩隻在一起,如果一隻死了,另一隻就不吃不喝,直到死去。”

“還有這樣的鳥,真不可思議。那就算了。”張子揚邊走邊說,“岩鬆,你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

“因為我從小在這裏長大的,經常跟寨子裏的獵人進山打獵,很多東西都是他們教會我的。”

正說著話,張子揚看到不遠處有一頭麂子在吃草,麂子非常機靈,而且在森林裏跑的速度很快。麂子跟鹿肉一樣,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

張子揚的心裏一陣高興,終於沒有白跑,他慢慢舉起了槍。

“這隻不能打。”岩鬆又製止了他。

“又怎麽了?怎麽什麽都不能打?”張子揚一肚子火。

“你沒看見它的肚子那麽大,一定是快要生小麂子了。我們這裏的獵人有兩種野獸是不打的,一種是快要生的母獸不打,一種是帶著小動物的野獸不打。”岩鬆很認真地說。

張子揚感到一陣臉紅,想不到這窮山僻嶺中的山民竟有這樣的思想,雖然自己生活的環境比他們文明很多,但有些方麵真的不如他們。

在森林轉了幾個小時,什麽也沒有打到。中午的森林裏非常悶熱,倆人又渴又累。

“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張子揚提議。

“好啊,那裏有個土堆,我們坐到那裏歇會。”岩鬆指著幾米遠的一個土堆說。

要想在森林裏找個地方坐下休息,還真不太好找,地上都是潮濕的樹葉,下層的樹葉發酵後,散發出熱氣,根本不能坐。而石頭上都長滿青苔,又濕又滑,能發現這麽個小土堆真不容易。

倆人坐在土堆上,打開帶著的水壺,邊喝邊聊。張子揚感覺屁股下的土堆動了一下,他噌地跳了起來:“什麽東西在動?”順手抄起步槍,仔細觀察著。

岩鬆被張子揚的動作嚇了一跳:“你怎麽了?”

這時土堆又動了一下,這次張子揚看得很清楚,土堆的確在動。

岩鬆也感覺到了屁股下的動靜,他朝土堆的四周看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太好了,坐在這裏好菜送上門來了。”

岩鬆的笑讓張子揚一頭霧水:“什麽好菜?在哪裏啊?”

“你扒開土堆看看就知道了。”岩鬆故作神秘地說。

張子揚走到土堆前,才發現土堆上的土很新鮮,也很鬆軟。他用雙手輕輕把土扒開,猛然感覺頭皮一炸,一下子跳出去五六米遠:“媽呀,蛇!”

生活在北方的他從小就怕蛇,在部隊進行特種兵訓練時,硬著頭皮殺過的蛇隻有一米多長。剛才他扒開土,下麵竟然是一條碗口粗的盤在一起的大蟒蛇。看到張子揚驚慌失措的樣子,岩鬆哈哈大笑:“你放心,它不會咬你。”

“你怎麽知道它不會咬我?”張子揚好奇地問。

“當然,因為這條大蟒至少在一個月內待在這裏不動。”岩鬆把土堆全部扒開,一條五六米長的大蟒露了出來,隻見大蟒的肚子有水桶那麽粗,除了肚子在蠕動外,大蟒盤在那裏真的一動不動。

“這是一條剛吃過東西的大蟒,看它的肚子像吞下了一頭野鹿一樣的動物。大蟒在進食以後,就會找個地方躲起來,慢慢消化肚子裏的食物,像這樣剛吃過東西的大蟒,最少要在這裏趴一到兩個月。”岩鬆一點一點把大蟒從土裏搬出來,“快來幫忙,把它抬出來。”

“這家夥夠我們幾十個人大吃一頓了,蟒肉又白又嫩,特別好吃,山裏的獵人最喜歡抓這樣的大蟒了。”岩鬆興奮地拍了拍手上的土。

張子揚見大蟒真的不動,也湊了上來,估計大蟒至少有三百多斤重:“我們倆也抬不動它,怎麽弄回去啊?”張子揚發愁地問岩鬆。

“你去砍些藤條,我來編個筐,把大蟒弄進筐裏,裝好後我們回去叫幾個人把它抬回去。”

“我們走了,要是被人弄走了怎麽辦?”張子揚很擔心大蟒被別人偷了去。

“這個盡管放心,隻要我們把蟒放到筐裏,其他獵人看見了他們也絕不會動一下的。這是山裏的規矩。”

倆人很快編了一個大筐,費了很大力氣才把大蟒裝進去,又用樹藤把筐口封住了,然後回礦山叫人。

張子揚又從連裏叫上五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花了三個多小時,終於把大蟒抬到了礦區。

殺了大蟒後,果然從蟒肚子裏掏出了一隻剛吃進去的野鹿,張子揚高興地說:“我們這是一箭雙雕,既抓了一條大蟒,又逮了一頭鹿。”

蟒肉又白又嫩,還有特殊的香味,是其他動物的肉沒法相比的。付明濤吃得高興,對張子揚說:“趕明兒再抓條大蟒,這家夥太好吃了,真香。”

“我們這是碰巧了,這樣的好事打一輩子獵也遇不到幾次。”岩鬆邊吃邊說。“我還真打上癮了。岩鬆明天我們再去,爭取打幾隻麂子吃。”隻是張子揚沒有想到,他們又進山打獵會遇到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