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名醫”溫言

“來辦點事,正要回平原。(/)”溫言沒打算細說。

文靜鬆了溫言,挨到老爸身邊撒嬌:“反正咱們馬上也得走,讓溫大哥搭個順風車嘛!”

文敬業還沒說話,旁邊忽然有人用倭語問道:“請問,是文局長嗎?”

三人同時一愕,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穿運動服、背著旅行包的中年男子正含笑站在旁邊。

唯一聽懂了他說什麽的文靜忙用倭語道:“是的,您是風間正鶴先生嗎?”

那男子爽朗一笑:“是我,很高興認識你們。”

文靜送上甜甜笑容,向風間正鶴介紹了文敬業和溫言,這來自異國的和藹男子分別向兩人致以寒喧語。

文敬業來前強學了兩句寒喧語,滿麵笑容地回應,隨即用國語歉然道:“我所學有限,風間先生未來幾天在平原市的生活,就由小女文靜代為安排了。”

風間正鶴聽了文靜的翻譯,含笑道:“文局長客氣了,這次能得到您的協助,風間正鶴非常感激。”

一旁的溫言目光始終停留在他臉上,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旁邊急促腳步聲傳來,伴著一句流利的倭語:“風間先生,您好,我是阮英。很抱歉,我來晚了。”

四人同時轉頭,隻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氣喘籲籲地跑近,不忘保持一臉笑容。

他身後四五個男男女女跟著,無不跟他似地累得喘個不停。

風間正鶴還沒說話,文敬業臉色微微一變,說道:“阮副廳長,你來這幹嘛?”

那中年男人肥頭大耳,一副富態相,這時勉強壓下了喘氣,皮笑肉不笑地用國語道:“我聽說趙部長的小舅子要來咱們漢西省遊玩,特地來接待他,怎麽?文局長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你!”文敬業怒色陡現。

一旁風間正鶴訝道:“這位是……”

“哦,請讓我做個自我介紹。”中年男人阮英恢複了正常神態,以流暢的倭語道,“我叫阮英,是漢西省水利廳的副廳長,也算是趙部長的知交。他的親人到我們這裏玩,我作為一地之主,理當對您熱情招待。小惠,過來。”

他身後一個俏麗的年輕女孩忙含笑走前兩步。

“這位是我的秘書劉惠小姐,她精於貴國語言,做事細心謹慎,未來幾天,您一定會得到滿意的、‘特別的’招待。”阮副廳長殷勤地道。

所有人都注意到他刻意加重了“特別”的語氣,溫言上下打量了這美女一遍,心中怦然一動。

別的不說,單是那35d的的胸圍,已經擁有強大的殺傷力,更何況她俏麗的麵容和被短裙緊緊包裹的挺翹豐臀,換了是他溫言,絕對選阮副廳長這邊!

劉惠適時一躬,以甜美中帶著三分嫵媚的聲音說道:“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旁邊文敬業臉色大變。

他比誰都清楚,這個倭國人對美色免疫力非常低,所以才帶了文靜來。但文靜固然漂亮,但論身材已差了一截,何況她還絕對比不上這位劉秘書的風情!

更何況,這位劉秘書擺明了是要“獻身”的,那更是文靜所不可能做的事!

原本這次接待他事先已經秘密聯係了風間正鶴,沒想到居然被阮英這混蛋給橫插一手!

果然,風間正鶴眼神已經盯在劉惠身上,移不開了。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溫言忽然開口:“打擾一下,風間桑,請問你還想要命嗎?”

在場所有人均是一呆。

阮英疑惑地看他:“你是誰?”

風間正鶴則回過神來,低聲問了旁邊的文靜,才吃驚地道:“溫先生是什麽意思?”

一旁的文敬業心思數轉,沒說話。

溫言視阮英如無物般道:“最近一段時間,風間桑是否每次行事,都會有一些刺痛感?”

當翻譯的文靜疑惑道:“什麽是‘行事’?”

溫言壓低了聲音:“就是上床。”

文靜一呆,頰上登時緋紅,卻仍然翻譯給風間正鶴聽。

風間正鶴容色一變:“溫先生怎麽知道的?”

溫言正要說話,旁邊文敬業突然搶道:“小溫是平原最有名的按摩治療大師,精通醫術,連我國‘名醫堂’的神醫都對他佩服有加。風間先生,他這麽說,一定沒錯!”

溫言差點一跤摔死在原地。

這家夥反應挺快,可是用不著這麽吹吧!

什麽精通醫術,這倭人真要跟他討教起醫理來,他還不當場窘死?!

幸好風間正鶴顯然不是那種追根究底的人,聽完文靜翻譯,登時肅容:“原來真人不露相,風間正鶴失敬了。請問,溫先生剛才那一句‘還想要命嗎’是什麽意思?”

旁邊一夥人無不聽得莫名其妙,阮英皺眉道:“年輕人,說話要講究科學依據,危言聳聽絕不可取。”

溫言微微一笑:“風間桑先回答我兩個問題。第一,你上廁所時,兩胯是否有脹痛感?第二,你下蹲超過五分鍾,站起來的時候是否肚子會抽痛?”

聽完文靜的翻譯,風間正鶴聳然動容:“是的!”

溫言緩緩道:“腎髒嚴重受損,假如在恢複元氣前再有男女之事,隨時都有可能精盡人亡!”

文靜紅著臉看著他。

溫言也看她:“怎麽不翻?”

文靜窘道:“不如你告訴我‘精盡人亡’怎麽翻譯。”

溫言啞然一笑:“那就簡單點說死掉好了。”

一旁阮英冷笑道:“哪來的胡說八道!見過腎虛的人這麽精神的嗎?”

確實,風間正鶴怎麽看精神都非常不錯,要說他快掛了,連文敬業都不信。

溫言仍不理他,隻對風間正鶴道:“請把右手伸出來。”

風間正鶴將信將疑地伸出右手。

溫言輕輕抓著他手掌,拇指按在他掌心,微微下壓。

驀地風間正鶴一聲慘叫,捧著手掌側倒下去!

幸好文敬業及時伸手相扶,這倭國人才避免了摔倒的尷尬。

“一虛則百病,”溫言扶了扶眼鏡,“請把左手給我。”

風間正鶴勉力站直,有點顫顫兢兢地把左手伸出去。

溫言依樣畫葫蘆地在他左手心輕輕一按。

風間正鶴又是一聲慘叫,幸好文敬業早有準備,及時扶住他。

“剛才我按的是風間桑的勞宮穴,屬於足少陰腎經,”溫言一臉從容,“簡單說就是判斷你腎髒是否有問題的地方。反應越強,說明腎髒問題越大。風間桑,你的反應算不算強烈,你心裏大概會有數。”

周圍的人聽得麵麵相覷。

這兒沒人懂醫,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風間正鶴臉色已經全變了,聽完文靜東湊西補的翻譯,他慘然道:“溫先生醫術高明,我真沒想到自己竟然病得這麽重。不行,我要立刻回國治療!”

“嗬嗬,治療何必回國?”溫言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一旁的文敬業哪還不知趣?立刻道:“溫言精通按摩治療,我以前四肢癱瘓,幾乎變成植物人,就是他把我救回來的!相信他對風間先生的問題也是手到擒來。”

文敬業的病阮英也知道,他登時心中一震。

原來這小子就是那個按摩師,難怪能指出這些!

風間正鶴登時大喜道:“真的?溫先生,那拜托你了!”

溫言微微一笑,轉頭看文靜:“車在哪兒?”

幾分鍾後,在阮英等人不甘的目送中,溫言一行人坐上文敬業那輛三排座的奧迪q7,駛離了長途客運站。

後座上,文靜低聲問溫言:“他真要死了?”

溫言露出神秘莫測的一縷笑容:“回去查查勞宮穴屬於哪條經脈,你就知道是真是假。”

文靜一愣,忽然摸出個愛瘋手機,點點觸觸地操作起來。

片刻後,她霍然抬頭:“原來……”

“懂就好,別說。”溫言暗忖高科技就是高科技,這即時的信息查詢還真快。

文靜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中間的風間正鶴,轉換了話題:“我還以為你不會騙人呢。”

“這是因為你不了解我。”溫言神色自若地道,“騙不騙,是看我的心情以及需要。”

文靜芳心微微一動,忍不住道:“你……你是為了我嗎?”

溫言莞爾一笑,沒回答。

這丫頭夠敏銳。

文靜被他笑容引得芳心波動起來,不再吭聲。

兩個小時後,車子到了平原市,緩緩駛入鳳凰臨世的大門。

到了文家下麵,文敬業帶著風間正鶴和文靜下了車,吩咐司機:“送小溫回去。”隨即轉頭對溫言報以感激一笑。

溫言回以一笑,沒說話。

剛才回來路上,他就已經聽明白了怎麽回事。

這位叫風間正鶴的國際友人,原來是水利部部長趙衡的小舅子。這次到z國旅遊,他希望能遊遍全國,現在則是到了漢西省。文敬業不知道從哪打聽到這消息,才會決定來接待他。

而風間正鶴確實在腎髒上有問題,但離死還差著八萬裏。隻是他不懂醫,被溫言一通胡謅騙得暈頭轉向。剛才下車前他還再三拜托溫言,直到文敬業答應帶他去尚竹軒找溫言做按摩後才罷休。

他幫文敬業這忙,當然不是因為和這位局長大人有什麽交情,而是因為他對雷敏和文靜都有相當好感。不過對方怎麽想,他也管不著。

車子駛離鳳凰臨世,溫言拋開剛才的事,記憶迅速轉回長河市重犯監獄裏的那幕。

之前他隻想報複,但現在卻不由有點好奇起來。

到底這些年宗岩身上發生了什麽,竟然讓他成了長河市的地下大哥,現在又進了監獄?

看來隻有找方一刀幫忙查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