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美女的催眠殺機(1更)
靳流月凝視溫言片刻,忽道:“先說說你的情況。”
溫言慢悠悠地把自己被盧玄催眠的事說了一遍,但把盧玄的名字給隱了。
聽完後,靳流月大訝道:“既然是催眠高手,你該無法察覺被催眠才對。”
溫言坦然道:“我和常人不同,是個氣功修煉者,所以在‘心誌’上可能會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靳流月若有所思地道:“‘非凡心’?”
溫言點頭道:“一般人通常隻能‘一心一用’,稍微特殊點的可以‘一心二用’或者‘一心多用’,但我不同,通俗點說,我是‘二心多用’。很難解釋它是怎麽得來,但你可以像我所說的那麽理解,我有兩心,一是尋常心,一是非凡心。當然,你明白這個‘心’不是指的心髒。”
靳流月驚訝之色難以掩沒,輕柔地道:“類似‘兩個溫言’,又或者‘兩個腦袋’的意思是嗎?一般催眠隻能讓其中一個溫言催眠,但另一個卻不會,並且可以觀察到催眠的情況。”
溫言讚道:“你相當聰明。”
靳流月不覺莞爾:“這話通常是我用來稱讚別人。”
溫言輕輕扶了扶鏡架:“對方成功將我的平常心催眠,使我現在有點困擾。你有沒有辦法替我解除這種催眠?”
靳流月嫣然一笑,溫言還以為她要給個正麵的答案時,哪知道這美女竟然道:“不能。”
溫言錯愕道:“看外麵那些人,我還以為你很厲害。”
靳流月不悅道:“不是我厲不厲害的問題好嗎?聽我分析完,你就明白了。你現在所中的催眠,在我們這一行,稱為‘潛識影響’,換句話說,是非常深層次的潛意識的影響。首先假如你是普通人,我要替你解除還算簡單,直接對你的潛意識進行另一個深層次的催眠就行,但問題是,你不是普通人,你能察覺自己被催眠,這會令催眠的效果大減。效果減弱,在我來說就等於沒有效果,所以我才說不能。”
溫言皺眉道:“但對方卻能成功,難道是水平差距?”
靳流月柔聲道:“你自己也說了,當時你是吃了他給的藥。如果我沒說錯,你服下的應該是強效的精神緩解藥物,一般人服下後會徹底進入放鬆狀態,你還能保持正常行為已經非常厲害了。”
溫言心中一動:“這麽說,假如你也有他那種藥物,就可以使催眠效果大增?”
靳流月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終於輪到我說這句話了——你相當聰明。”
溫言哭笑不得。
這美女看來競勝心非常強,連這也要計較。
靳流月斂起笑容:“不瞞你說,那種藥物我也有,但我必須說明的是,它會有相當的副作用,而且副作用的表現難以預測。一般來說,最常見的是腹瀉和嘔吐、眩暈,嚴重的可能會昏迷,而且因為它是新藥,臨床實驗數量還不算多,所以很難說它有沒有潛伏性的副作用。因此,我個人極不願意使用藥物。”
溫言終於明白她說的“不能”是什麽意思,沉吟道:“但我服了他的藥,卻什麽異常反應都沒有。”
靳流月錯愕道:“不產生副作用的概率恐怕不到百分之一,要麽就是你的身體足夠強健,要麽你就是身體素質非常特殊。”
溫言微微一笑:“那現在我是不是可以使用藥物呢?”
靳流月好看的雙眉又蹙了起來,半晌始道:“好吧,但開始之前要簽訂責任協議,出了任何事,我都不會負責。”
溫言此時此刻最煩惱的事就是這催眠,立刻道:“我選擇你,那就是選擇了自己承擔一切責任。”
靳流月猶豫再三,終道:“好吧,跟我來。”
兩人回到二樓,進入一間有點類似古時書房的房間,從窗戶到桌椅均是古建築風格,一張供臨時小睡使用的木榻平放在窗邊。
溫言在靳流月的示意下躺了上去。
後者走到一個櫃子前,開了門,珍而慎之地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又回身拿來古色古香的木杯,倒上水,然後才把那瓷瓶塞子扯開,倒入少許粉末。
搖勻後,她才走到榻前:“喝了它。”
璗言接過水,一飲而盡。
靳流月放好瓷瓶和木杯,這才走回榻邊,輕撩裙擺,坐在榻邊,眼神轉為無限溫柔,抬手輕輕撫在溫言胸口。
“徹底放鬆你的身體和精神,聽我說。”靳流月聲音中透著令人迷醉的味道,“你要把你整個人徹底交給我來處理,放棄抵抗,信任我……”
溫言神情漸漸柔和起來,雙眼似閉非閉。
靳流月感到他的身體已經放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芳唇仍不斷說著溫柔的話語,左手卻輕輕拉動長裙裙擺,漸漸露出修長雪嫩的長腿,從小腿到膝蓋,再到大腿。
就在裙擺拉高到幾乎露到大腿根時,一把小巧的、裝著消音器的女式手槍竟露了出來!
靳流月悄無聲息地拔下槍,正要把槍抵到溫言腰側,他突然睜開眼。
靳流月這一驚非同小可,差點就要提前開槍,幸好察覺溫言的角度根本看不到槍的存在,才沒動手。
哪知道溫言卻道:“怎麽還沒到正式開始麽?”
靳流月鬆了口氣,柔聲道:“你還能反應,那就還沒到時機。放心吧,我會根據情況安排的。”
溫言這才閉嘴,眼皮再次似閉非閉起來。
靳流月繼續說著溫柔舒緩的話語,左手則緩緩把槍口抵到溫言右腰腰側、差兩厘米才會觸到他的位置。
徹底放鬆的溫言完全看不到手槍的存在,更沒察覺危險的來臨,呼吸越來越深長,像是要進入睡眠之中。
靳流月柔聲道:“現在,你已經進入完全沒有防備的狀態。你的身體正被禁錮在一個無形的囚籠中,無法出來。你試圖找到一個出口,你的目光不斷移動……”
溫言微微露出少許的眼珠竟隨著她的聲音不斷轉動起來。
靳流月輕輕移動手槍,漸漸指到他右腋下,正對心髒的位置,同時繼續她的話語:“就在你開始絕望的時候,忽然間看到了一扇小門,你輕輕把它推開,走了出去,停了下來,然後轉身,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舊有的囚籠……”
嗤!
一聲輕響在她語聲下突然響起。
溫言渾身一震,右腋下鮮血淌出!
靳流月笑容轉冷,退開兩步,冷笑道:“哼,任你再狡猾,也想不到我早準備要殺你!”
溫言臉上現出痛苦之色,可是眼皮卻像被粘住了般,竟然睜不開。
一條人影從門外閃了進來,假如溫言現在還能睜開眼,一定會大吃一驚——赫然竟是烈恒!
“得手了,餘款記得打到我帳戶上。”靳流月輕描淡寫地道。
“果然,一分錢一分貨,找你這超級殺手沒錯!”烈恒走到榻邊,掀開了溫言的衣服,立刻看到後者腋下的彈孔和不斷狂湧出的鮮血,“這小子命非常硬,我費了多少力氣都沒殺了他,嗬嗬……二百萬花得值!”
“行了!”靳流月冷冷道,把槍遞給了烈恒,“準備好,我要叫人了!”
“叫吧!”烈恒轉頭看她,笑容加深,“錢會準時到帳,下回有機會再找你合作!”
靳流月冷哼一聲,驀地恢複了柔弱之態,一聲尖叫,一跤坐倒在地,驚叫道:“殺人了!”
幾乎同一時間,烈恒撲向窗口,落進下麵的樹林中,迅速消失不見。
砰!
外麵的女孩推門而入,叫道:“小姐!”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趙富海第一個衝進房間,登時看到榻上的溫言,瞬間臉上血色全失。
靳流月顫聲道:“我……我正替他催眠,突然有人跑進來,一槍殺了他!”
趙富海愣了足有五秒鍾,才猛地狂叫道:“快叫救護車!”
……
晚上八點,燕京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手術室外,趙富海來回踱步,煩躁不已。
手術已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仍未結束。
在他旁邊,靳流月垂首而坐,透著說不出的柔弱。
旁邊陪著她的是之前在淩微居二樓的女孩,不時看向手術室和趙富海。
之前警察和救護車幾乎是同時趕到,有兩個有經驗的中年警察先上樓看到了溫言的情況,均是搖頭。
傷得這麽重,又是命中心髒位置,這下死定了。
趙富海終於忍不住了:“怎麽還沒結束?”
靳流月忽然低聲道:“都怪我……”
趙富海愣道:“這怎麽能怪靳小姐呢?”
靳流月淒然抬頭:“如果不是我為了解決他的問題,把他進行了深度的催眠,他怎麽會連反抗都沒辦法?讓凶手有了可趁之機!”
趙富海搖頭道:“不,找你是我們決定的,要說責任,該是我的責任才對,要不是我說出你來,我們也不會……唉,現在說什麽都遲了。靳小姐,天黑了,你不如先回家,有任何情況,我一定聯絡你。”
旁邊的女孩也勸道:“是呀小姐,溫先生雖然死得可憐,但你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呀。”
靳流月雙眸微紅,一副終於妥協的模樣:“好吧,趙董,有任何事請務必聯係我。”在趙富海答應後,才在年輕女孩的攙扶下朝著電梯那邊走去。
直到坐上了她自己的私家車,靳流月才恢複了正常神態,淡淡地道:“小露,手機給我。”
剛剛扶她的女孩答應一聲,從自己隨手攜帶的小包裏翻出一個小巧的手機,遞了過去。
靳流月迅速撥出一個號碼。
小露發動車子,緩緩駛出醫院,匯入大道的車流中。
片刻後,手機接通,那頭傳來烈恒的聲音:“怎麽樣?”